第16章 各懷其心
“哈哈哈哈——”
哈雷倒吸一口哀氣,淒涼地仰天長嘯。
“我哈雷征戰一世,屠戮無數生靈,最終卻被一介小人謀害。金權絲,我做鬼也不會忘記你!”
“再血口噴人,不用優莎娜大人動手,”金權絲惱火地從懷裏抽出一把手槍,瞄準哈雷,“我親手送你上黃泉路!”
“你真和金權絲私下底討論,聯手殺害我?”優莎娜提著長槍,站在哈雷麵前,冷若冰霜地詢問。
“臨死前拉人下水的事情我可不幹,”哈雷眯起眼,雙手微微動彈,“我隻說真話。優莎娜,好好享受你的首領之位吧,因為它不會長久!”
他話音剛落,忽地全身暴起,飛撲向優莎娜,全身裂開密密麻麻的縫隙,黑暗能量從傷口中爆裂而出!
霎時間,席卷八荒的黑潮爆炸將半邊廣場湮沒,建築與人體的殘渣雜亂無章地飛舞,衝擊波橫掃而出,掠過搖搖欲墜的都市,奔馳在遼闊無垠的平原上,直至消失於壯闊海平線上。
淩原驚訝地退出嗆鼻的濃煙,心有餘悸地看著歪歪斜斜的廣場廢墟。
“你沒有受傷吧?”噩暗解除能量護盾,關切地快步走到淩原身邊。
“沒事。多虧你及時出手相助,”淩原憂傷地左顧右盼,幸存的人們正努力營救著被困地人員,“沒想到哈雷會出這一手……妄圖與我同歸於盡。”
【哼,這種垃圾就隻會用卑鄙下流的自爆手段。】優莎娜厭惡地吐槽。
“噩暗,封鎖住黑狼人的行宮。派遣部隊逮捕所有在城市裏的黑狼人,”淩原立即下令,“監控位於星球背麵的黑狼人部落,一旦他們有所異動,立刻通知我。”
“沒問題,您現在應該去休息,趕快恢複能量。”噩暗畢恭畢敬地回答。
“優莎娜大人……”
金權絲小心翼翼地走向他們,拘謹忸怩地摸摸後腦勺。
“您不會相信哈雷的胡言亂語吧?”他小聲問道。
“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言論,”淩原離開噩暗,緩步走到金權絲麵前,和善地露出一抹微笑,“但哈雷所說的確有所依據。”
“我承認……他私下找過我,”金權絲戰戰兢兢地凝視淩原的墨鏡,“但被我義正言辭地否決了。您對我們兩個種族的仇恨心知肚明。”
【謀殺親哥,年紀輕輕成為一族之長,絕不是善茬。這家夥的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是心虛了!】
{但他表麵上選擇臣服於我們,我們隻能暫時選擇接受。}
【反正我是不會信任金權絲!】
“優莎娜大人?”金權絲見淩原沉默不語,麵色陰沉,害怕地縮起脖子,“您怎麽不說話了?”
“你怎麽不叫我淩原了?”淩原摘下墨鏡,皺起眉頭。
“因為……你和優莎娜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吧,她是暗黑神的女兒,依附在你的身上。你戴上墨鏡就是為了掩蓋意識切換時的眼睛變化,穿成這幅模樣也是為了迎合她的審美風格。”
金權絲帶著阿諛奉承的笑容,淡定地念出淩原刻意隱瞞的真相。
“你知道的太多了,”淩原冷冰冰地盯著金權絲,“我不喜歡有人知道我與她的秘密。”
“啊哈,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金權絲誠懇地交錯雙手,向淩原微微頷首,“我會一心一意服從你們,複興黑暗家族,征服星辰。”
【我早晚要把這個表裏不一的陰險小人宰了。】優莎娜氣憤地直哼氣。
“用你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你自己,”淩原無可奈何地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按住金權絲的肩膀,“去協助噩暗,執行我的命令。”
“沒問題!”金權絲爽快地奉承,一溜煙跑向噩暗,“您注意休息,屬下先走一步!”
淩原瞧了一眼金權絲的背影,轉身走向廣場出口。
{金權絲隻是一名二級能量使用者,隻要我們不觸犯彼此的利益,就可以和諧相處。}
【和諧相處?我索取的乃忠誠,而非平等的互信!】
“你應該改變一下處世的態度,”淩原微微搖頭歎息,“少一點驕傲暴虐,多一點仁慈關懷。”
【真正的王者不需要仁慈之心。】優莎娜固執己見地反駁。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彌補你缺乏的仁義,”淩原步行到廣場之外,煙霧潰散,他沐浴著溫暖的萬丈陽光,眺望蒼藍的天空,“你的力量結合我的謀略,我們必將縱橫星海。”
【我怎麽覺得你在罵我有勇無謀?】
“我才沒有這個意思。”淩原忍俊不禁。
【我感受到你興奮的情緒,你騙不了我!】
“哈哈哈——我真的沒有騙你,”淩原拉開船門,坐在敞篷飛船的後座,嬉笑回答,“我對你永遠隻說真話。”
【真話……什麽?真話?】
優莎娜愣神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響起憤怒的罵聲震得淩原腦子發抖。
淩原一邊爽朗大笑,無視優莎娜的怨言,一邊用啟動飛船,一路奔逸絕塵,返回府邸。
在府邸門口,等候多時的血骸開心地鼓掌,歡迎淩原凱旋歸來。
“你這麽快就回到府邸了?”淩原甚是驚訝。
“溜得快,才可以在戰場上保命。”血骸洋洋得意地拍著胸膛。
“你上過戰場?”
“嗯……偶爾去過幾次……”
“我很想見識一下你的戰鬥能力,”淩原挑起眉毛,一眼就看穿血骸有所掩藏,“啥時候準備在我麵前露一手?”
“等時機恰當之時,”血骸柔和地推著淩原穿過前廳,“我精心為你熬製了一鍋藥水,材料都是噩暗珍藏在地下室的能量晶體。”
“蘊藏天然能量的晶體,皆是稀世之寶,特別適合能量使用者快速恢複能量。噩暗竟然在地下室藏匿了這麽多好東西?”淩原愉悅地笑道。
“反正都是為了你。噩暗有苦也說不出。”血骸惡意十足地奸笑。
“借我的名義報複噩暗,”淩原脫下長衣,扔給血骸,“我身邊的人都是狡猾的老油條。”
“哦豁,我豈是老油條,我可是久經摩擦的老香皂,”血骸盛氣淩人地雙手叉腰,“順滑至極,誰也抓不住。”
【老香皂?正常人會這樣形容自己嗎?我果然無法忍受他。】優莎娜煩躁地抱怨。
淩原付諸一笑,他走進熱氣騰騰地浴室,疲乏的身體躺進浴缸中,烏黑色的液體浸至脖子以下,舒經活絡,暢通全身。
他閉上雙眼,幾乎瞬間墜入夢鄉。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才被模模糊糊的聲音喚醒。
血骸輕推以下他的身體,將淩原搖醒,在他耳邊快語:
“噩暗希望你立刻去指揮中心,有很嚴重的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