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混亂的關係

  阿亞特冷淡地注視優莎娜，他沒有流露出任何神色變化，隻是默默忍受著優莎娜的嗬斥。


  “在你來到我父親的帝國前，暗之帝國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依舊可以與敵人打得有來有回……”


  優莎娜漲紅了臉，不受控製宣泄著混亂的情感。


  愛與恨，憤怒與悲傷，信任與背叛，它們像開鍋的沸水，交織成痛苦至極的矛盾。


  “你告訴我，你隻是個無處可去、身負重傷的孤兒。我好心收留你，對你毫無保留信任。我與你一起征戰沙場，共渡難關。但敵人依舊摧毀帝國，殺害我的父親……”


  “你信誓旦旦承諾會給予我第二次人生，複興暗之帝國。我信任你，我自願讓你拿走我的靈魂。可結果呢！？”


  優莎娜磨牙切齒發出撕心裂肺的質問。


  “你將我拋棄給淩原，從此銷聲匿跡整整十七年！我一開始以為你隻是暫時離開，慢慢積蓄我的精神，開始通過淩原了解星環之海。我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她抬手掐住阿亞特的下巴，粗暴地將他的頭顱拉向自己，鼻尖相對。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為我設置好的騙局。你從來就沒有真心為我考慮，也從未真正愛過我！”


  阿亞特不露聲色地細聲言道：“我跟你說過，我無法償還你給我的愛。”


  “我可以忍受你的冷漠，但我無法忍耐你的欺騙！”


  優莎娜歇斯底裏地大吼，隨手召喚出一把能量匕首，頂住阿亞特的脖頸。


  “老老實實回答我，你與血骸的真正目標是什麽！？”她歪著頭，咄咄逼人地磨著尖牙，發出咯咯的響聲。


  阿亞特快速眨眼，心不在焉地嚼著嘴巴，卻沒有擠出一句話。


  “說啊！”


  優莎娜竭力揮出一巴掌，扇在阿亞特的左臉上。


  “你們就是為了淩原！他是你們的後裔，跟你一樣會使用意念！你把我的力量與地位賦予給他，你隻想讓我做他的跳板與犧牲品！”


  淩原啞然無言，驚悚震驚地聆聽優莎娜的肺腑之言，他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麽為妙。


  “我後來才知道，在你來到暗之帝國前，你就已經是重整集團的領袖！”


  優莎娜又給阿亞特的右臉來上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久久回蕩在空蕩蕩的過道上。


  “你怎麽不說話了？”優莎娜墊起腳，對緘默的阿亞特側目而視。


  “我不會反駁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阿亞特一臉淡然地俯視優莎娜，“但這是我唯一拯救你的辦法。除了淩原，其他凡人的身體無法容納下你的靈魂。”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一具隻屬於我的女性軀體，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優莎娜一拳砸在艙壁上。


  “那簡單，”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血骸熱情洋溢地舉起手，“讓阿亞特或者淩原給你生個女兒就好啦。”


  “不行！淩原豈不是成為我爸了！？我絕對不能忍受！”優莎娜凶狠地瞥向血骸。


  “我答應你，優莎娜，當時機成熟之時，我會為您奉上一具絕對讓您滿意的身軀。現在可以將戒指還給我了嗎？我的真麵目被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看到就麻煩了。”阿亞特向優莎娜擠了下右眉，莞爾一笑。


  優莎娜往後退了一步，將戒指露出。


  阿亞特如釋重負長歎一氣，他蹲下身子，向戒指伸出手。


  優莎娜突然抬腳，踩住阿亞特的右手，“你騙了我，還對淩原隱瞞真相。我現在就要告訴他，你們兩個都不是善茬！你與血骸狼狽為奸，顛覆我父親的帝國！”


  “我沒有——”


  “你讓血骸監視淩原的成長，在賽羅人的邊疆，他親自出手阻止我完全奪走淩原的身體，還抹除了他對身世的記憶！我一直都憋在心裏沒有告訴淩原，”優莎娜抬起腳，迅猛地側踢向阿亞特的頭，“但今天，我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我倒要看看，你的後裔會對你的所作所為做出什麽反應！”


  阿亞特目瞪口呆地躺在地上，他與淩原的目光在半空無聲無息交錯。


  淩原心情複雜地站立在原地，俯視這個多重身份的神秘男子。


  “優莎娜所說都是真的？”淩原徐徐扭頭，看向血骸，“血骸，你抹除了我對身世的記憶？”


  “我隻想抹除優莎娜對你做出的傷天害理之事，讓你更容易接受與她共處身體。隻是一不小心抹除過頭了，”血骸無比內疚地起身，“我很抱歉，但這都是為了你好。”


  “優莎娜對我做了什麽？”淩原驚愕地挑起雙眉。


  “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血骸糾結幾秒，才決定支支吾吾地敷衍。


  “我有權力知道我的過去！”淩原窩火憋氣地怒斥，“你們憑什麽替我做出決定！”


  “因為這才是正確的道路，”阿亞特邊說邊把戒指戴上，再一次將自己偽裝成藍皮膚的特蘭人，“跟我去私人艙室吧，站在路上聊天，未免有些不妥。”


  他撫平亂糟糟的大背頭，大步流星走向前方。


  “跟上去嗎？”血骸湊到淩原身邊，攬住他的胳膊。


  “當然！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事情原委！”淩原甩開血骸，急匆匆追趕上阿亞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