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高維投影
“這劍怎麽嘰嘰喳喳的,”阿亞特好奇地打量著暗芒,驚訝地將眉毛一高一低,“你忍得了它,卻忍不了我——”
淩原迅猛奪過身子,掐住阿亞特的脖子。意念強行控製住暗芒,將黑劍斜靠著阿亞特的脖頸。
“為什麽我的妹妹會加入重整集團!?”淩原怒形於色。
“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我從來就沒有在乎她。”阿亞特高舉起雙手投降,委屈巴巴地回答。
“她掌控著一種力量,粘稠的血色物質,裏麵有眼睛和牙齒。她和赫瀾組隊,赫瀾也擁有著一種名為虛數之影的異能,”淩原一點點在手指上施加壓力,迫使阿亞特在他麵前彎曲膝蓋下跪,“你肯定知道其中的緣由。”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要把我掐死了!”
阿亞特臉色發白,他連忙抓握住淩原的手指。
“我不信,說!”淩原緊繃住手指,刺入阿亞特的脖子。
“這些異能來自於高維生物,淩詩玉的萬眼的低語與赫瀾的虛數之影,它們是高維存在在低維世界的投影,”阿亞特的兩腿膝蓋徹底貼在沙子上,他的臉愈發痛苦與扭曲,“放開我,我隻說一次!”
“你果然知道來龍去脈,”淩原沒有鬆開手,繼續憤然逼問,“繼續說!”
阿亞特的意念忽然衝擊著淩原的身體,淩原不甘示弱使用意念對抗著阿亞特的無形攻擊。
他們互相瞪視彼此,意念無聲無息地鏖戰,不相上下。
“你的意念也不過如此,”淩原齜牙咧嘴地忍受聚精會神對大腦的痛苦折磨,“除了意念和空間之力,你還會什麽!?”
“你想知道?”阿亞特戲謔地壞笑,他的灰眼睛緩慢變化成亮紫色的獠牙瞳孔,“我今天就讓你大開眼界!”
與淩詩玉同出一轍的血色物質從阿亞特手中如洪流中湧出,裹挾住淩原的身子,將他甩飛向昏茫的天空。
淩原釋放出洶湧滂沱的黑暗能量,掙脫血色物質的束縛,難以置信地懸浮在高空中。
“你——”淩原驚恐俯視著在阿亞特身邊張牙舞爪的血色物質,“是你把淩詩玉變成殘酷無情的賞金獵人嗎!?為什麽你擁有和她一樣的力量!?”
“你和她都繼承了我的血脈,”阿亞特輕浮地撩起萬眼的低語,讓血色物質如絲綢般纏繞住他的手指,“力量隱藏於血脈,高維的瘋狂流淌在我們的體內,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與可怕。”
阿亞特誇張地向淩原頷首,隨手劃出一道異彩亂流的空間裂縫,閃身消失裂縫中。
“豈有此理,”淩原猛烈地降落在地,憤然將暗芒插入沙地中,“高維生物的投影力量?他到底還有多少在瞞著我!”
淩原以最快的速度駕馭黑暗能量飛回首都,乘坐飛船返回抵達邪影星上空的指揮艦。
艾夢琳忐忑不安地坐在會客廳,不斷撫摸著毛毛的尾巴。
見到淩原安然無恙的回來,艾夢琳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你沒事吧?我真擔心阿亞特會傷害你。”艾夢琳心急如焚地抱著毛毛焦急起身,疾步走到淩原麵前。
“他隻是在跟我們玩,”淩原莫可奈何地搖搖頭,“玩的過程中趁機榨取一些有用的情報。”
“他走了?”
“是的,我也攔不住他,”淩原輕輕攬住艾夢琳的細腰,“你對他的能力知道多少?願意與我分享嗎?”
“我……我不應該對外人透露阿亞特的能力……”艾夢琳猶豫不決地低垂下頭,凝視毛毛的小豆眼。
“我算是外人嗎?他會意念,操控空間,擁有名為萬眼的低語高維投影力量,我隻是想知道他其它的能力,或者……他的弱點。”
“你所描述的就是他的全部能力,至於弱點,”艾夢琳撓著毛毛的下巴,遲疑地思索,“恐怕隻有那些奇葩的高維生物可以傷害他。”
“你認識那些高維生物?”淩原甚是驚訝。
“他們就隱藏在我們身邊,被賦予高維投影的正常人會漸漸轉變成他們的一員,”艾夢琳輕聲細語,“從理智步入瘋狂,從具體變成模糊,最終思維將不再局限於這個維度,他們將拋棄肉身,奔赴時間線之外的偉大美麗的世界。”
“不要再說了喲,”毛毛連忙用小爪子擋住艾夢琳的紅唇,“宇宙的奧秘不應該輕易透露給凡夫俗子。”
“我也隻知曉這麽多,”艾夢琳悻悻抬起毛毛,將它遞給淩原,“毛毛希望能留在你身邊,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它。”
“啊?”淩原的思緒還沒有從艾夢琳一席顛覆想象的話語中脫出,他僵硬地抱住毛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從來沒有……照顧過……一隻狗。”
“它喜歡吃巧克力,因為毛毛以前在人類母星上當寵物狗時,主人從來不給它吃巧克力,因此毛毛愛上了求之不得的巧克力。”
艾夢琳憐惜地愛撫毛毛。
“我會把它喜愛的零食和玩具放在增援物資中,物資將在三十個標準時後抵達邪影星,”艾夢琳依依不舍放開毛毛,將雙手交錯在胸口,充滿歉意地向淩原低頭,“我在此提阿亞特向你表達誠摯的道歉,他做事風格的確有所不妥,但他始終是為了捍衛我們的宇宙,以最小的代價保護眾生。”
“這叫格局,懂不?”毛毛拍打著淩原的下巴,淩原嫌棄地左躲右閃。
“安德森艦長為我準備好遠行的穿梭機,我先告辭了。”艾夢琳向淩原莞爾一笑。
“一路順風,如果遇到什麽麻煩,及時聯係我。”淩原將毛毛夾在胳膊腋下,揮手與艾夢琳告別。
淩原惆悵迷惘地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回味著艾夢琳的話語。
“你傻呆呆地坐在這兒幹什麽?”毛毛晃動著四條小短腿,好奇地側視淩原。
“我恍惚發現,芸芸眾生耗費心血追求的力量,權力與財富,在這浩瀚的宇宙,在深不可測的時間線前,是多麽可笑與哀傷。”
淩原五味雜陳地垂下頭,雙手捧起毛毛,直視毛毛的黑色小豆眼。
“任何生命都不過是時間的過客,在無盡的輪回中掙紮,”毛毛舉起小爪子,輕輕貼住淩原的鼻尖,“也許所謂的時間也不過是困死在輪回中的某個生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