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切終於明了。
從顧銘靈魂進入這具身體的那一刻，愛麗絲的母親就知道了他的到來，之後的一切全是在按照儀式的步驟去走。
地下室的11個人，加上愛麗絲的血親，總計13個祭品。
隨著顧銘不斷的消耗這些祭品，他的記憶被不斷抹去，那些存在於碎片中的愛麗絲記憶，不斷的替換他的記憶空白。
既然如此，隻要那些人存活著。是不是就不會達到儀式的最後階段？
貝茜也被他帶出來了，儀式的程序已經被他阻斷。
按理來說，顧銘應該是安全了。
可是他依然能感受到記憶在略微的流失。
當水槽有了縫隙之後，無論那個縫隙有多大，水終究會滲完。
那個群體意識整合體也說過，
‘當儀式開始後，一切都無法逆轉了，隻是時間上的快慢而已。’
“告訴我那個巫師在哪裏，我去找她！”
羅伯特卻搖頭道：“憑什麽我要告訴你，愛麗絲的複活是我和珍妮的共同願望，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
“你們這是舍近求遠！明明已經孕育出了一個新生的靈魂，卻不自知，用這種邪惡的方式讓你們女兒複活，緣木求魚也要有個度！”顧銘氣得臉都白了。
“新生的靈魂？那是什麽？”羅伯特一怔。
“你就沒察覺到，那些你製作出來的愛麗絲們，越來越像人了嗎？”
“.……”
“那是你在漫長的時光中，培育出來的新生靈魂，她也是愛麗絲，好好回想吧，那些自動人偶，還有一代代的編號愛麗絲們，她們是否越來越像人了？”
羅伯特沉默了許久，他似乎被顧銘說動了。
他喃喃道：“沒用的，你既然能來到這裏，說明儀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缺失的祭品已經隻剩我和珍妮了。”
“地下那裏隻死了兩人！”顧銘注視著羅伯特，“現在還有時間！告訴我那個巫師在哪裏！”
羅伯特愕然道：“兩人？”
“貝茜，左手給爸爸看看。”
小貝茜聽話的伸出左手。
兩條黑色的條紋，在貝茜的小手臂上整齊的排著。
“兩條，真的隻有兩條。”
羅伯特難以置信道，他倚靠靠在床上，“你是怎麽走到這裏的？沒有殺死那些祭品的情況下，你是怎麽渡過重重的困難，才走到了這裏？”
“我有掛，要買嗎？”顧銘問道。
“掛？”
羅伯特沉聲道，“我暫時被你說服了。”
“巫師現在應該還在3樓。”
“一切結束後，我希望能看到你說得那個新生的靈魂。”
“會的。”顧銘揉了揉貝茜的腦袋，“我們走，去找貝茜你的媽媽。”
“喔！”
羅伯特會怎樣他是懶得管了，這家夥能有今天的遭遇，都是應受的。
“你手上的那本，是不是《解體新書》。”羅伯特突然問道。
“是又如何？”
“那本書，是觸及了生命領域的禁忌之書，你……最好不要去使用它。”
“我知道。”顧銘冷冷道。
羅伯特見到顧銘不想多談，也就不再提了。
這本書，落到內心正直的學者那裏，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否則就會催生出他這樣的瘋狂者。
“姐姐，我的手上又多出了黑色的東西呢。”貝茜忽然萌萌的說道。
？
羅伯特和顧銘一起看過去。
4條！
剛剛的那點時間，竟然多出了兩條黑紋！
“貝茜都已經出來了，為什麽條紋還會增長！”
“媒介儀已經與貝茜有了綁定，單純的分開沒有用。”羅伯特立刻道。
“這是死了兩個人？”顧銘望向外麵，“那個巫師殺的？”
羅伯特否認道：“如果不是你的原因造成的死亡，並不能算做祭品，等一下，你帶出了貝茜……媒介儀是地下所有設備的核心，為了守護貝茜，我設定了一旦貝茜被帶走，那些我製造出來的實驗體，就會從冬眠中醒來的程序，它們會殘殺看到的一切生命。”
顧銘眉頭直跳，“所以是那些異形殺的人？那也不關我的事吧？”
“你帶走了貝茜，喚醒了怪物，怪物又殺死了人，最後這因果還是會指向你。”羅伯特說道。
顧銘很想否認，但羅伯特說的確實沒錯，如果他沒帶出貝茜，那些人也許就不會死。
日了狗了，難道還要跑回去解決那些異形？
“其實想要完成這個儀式有很多方法，我不知道巫師為什麽要布置出這麽麻煩的儀式步驟，僅僅是為了她的惡趣味？”羅伯特喃喃道。
“你這不是破案了，那個巫師一次不夠，還想多看幾次，所以你們的儀式就一直失敗。”顧銘隨意的說道。
“你說.……”
羅伯特眼中亮光一閃，剛想說話，一個黑色的球狀物，從破開的木門外被人用力擲入，扔到了木牆上，反彈到了床前。
顧銘沉默了一秒鍾。
這什麽玩意？
怎麽感覺像是手榴彈？
羅伯特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身體蓋在球狀物上，他喊道：
“走！”
一秒後，顧銘抱起貝茜就朝著外麵跑。
在一聲能夠覆蓋風雪咆哮的驚天爆炸聲中，小木屋被炸了個粉碎碎骨，木頭碎塊朝著四麵飆射而出，衝擊波將兩個人擊飛到了十幾米開外。
顧銘抱著貝茜，在空中調整了位置，兩腳穩穩的插入了雪地裏。
紫兒的光罩擋住了很大一部分的衝擊波還有爆炸傷害，讓顧銘和貝茜毫發無損。
在紅門那裏，一個人影往後退去。
“尼瑪，你給老子別跑！”
貝茜手臂上的黑色條紋已經變成了5道，羅伯特的死亡也要算在他的頭上？！
“小心！又來了！”紫兒提醒道。
與剛才一樣，一個手榴彈被那人拋擲了出來。
轟！
又是一聲巨響。
表層的厚雪被全部炸掉，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了院落裏。
“我讓你炸！紫兒，我的意大利炮呢！”
“接好了！”
一個不穩定的球體，從顧銘的指尖升起。
那個人影微微愣了一下，察覺到不對想要後撤。
顧銘不給她機會，直接將紫紅光球扔了進去，然後捂住了貝茜的耳朵。
來而不往非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