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止看向門口，他的視線都模糊了。心也涼了半截。
門口，根本沒有任何人。
陸心念看到了幻覺。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該怎麽告訴她？
“行止，奶奶什麽時候過來的，你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她看向顧行止問道。
顧行止砸砸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奶奶，您過來呀，我剛睡醒，沒有力氣。”陸心念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撒嬌。
但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回應她。
“心念，你聽我說，奶奶她……沒有回來，你看錯了。”
他要讓陸心念清醒一點。
陸心念的臉立即變了，她視線轉了回來，不經意看到窗子。
此時窗簾都已經來開，今天依舊是陰天。
她忽然尖叫了一聲。
“啊！行止，窗外有鬼！那個魔鬼！”
她緊緊的抓著顧行止的手，躲在他的懷裏。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心念，別怕，沒有鬼，不怕，我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顧行止輕聲的安慰著。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從沒有看過陸心念這個樣子。
顧行止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陸心念，好像瘋了。
奶奶的離世，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的思維開始變得混亂。
顧行止的心簡直要碎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她說過，她小時候在精神病院的事情。
那時候，她似乎也是受到沉重的打擊。
但比起小時候，這次的事情顯然更加嚴重。
“心念，你餓不餓？咱們下樓去吃點東西，好不好？”顧行止很快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一定要讓陸心念快點好起來。
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奶奶的事情。
她躺了那麽長時間，他雖然每天都會給她按摩腿，但還是得讓她親自下地走路，這樣血液才能再循環。
“吃東西？為什麽要吃東西？”她一臉茫然，懵懂的問道。
然後她又扯了扯顧行止的手：“行止，我好想奶奶啊，我想回去。”
“但他們不讓我走。”
“他們把我推在雪地裏，打我，拿雪砸我，塞到我的衣服裏，好冷……”
陸心念窩在顧行止的懷裏，身體還在發抖，似乎有些害怕。
顧行止記得，這是她在精神病院裏的事情。
他動了動唇，發現想要說一句話，真是太艱難了。
他眼眶紅紅的，心疼得無法呼吸。
“心念，別怕，我已經幫你揍了他們，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
“明天我就帶你回去。”
他一聲一聲的哄著她。
陸心念笑了，她說道：“那你不要告訴奶奶，不然她肯定會很擔心的。”
“好，我不告訴她。”
忽然，她好奇的咦 一聲。
然後伸手擦了擦顧行止的臉：“行止，你怎麽哭了？”
“奶奶說，不可以哭喔，你是不是有什麽難過難過的事情？”
顧行止怔了怔，他趕緊摸了一把臉，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忽然，淚流滿麵。
“行止，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