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查抄
見王二將罪責推到劉縣令身上,李五也跟著一起附和。
“王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我們以前隻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動作。強搶民女這種事情,我們以前是萬萬不敢想的,都是劉縣令說我們不給她找好看的姑娘,就要將我家的房子推掉,土地全部充公,我們真是迫不得已啊。”
“果真有這樣的事?”慕願歡沒想到小小一個地方官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身為父母官,不保護地方百姓。竟然做出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事情實在是失職又可恨。待我查處屬實,定要將他撤職查辦。”
看到慕觀樾威嚴的架勢,旁邊的百姓紛紛跪下向慕觀樾朝拜。
“青天大老爺啊,這個劉縣令來了多少年,我們就苦了多少年啊。以前隻交國家的稅也就罷了,劉縣令還以各種名義,讓我們交錢給他。勾結豪強富族,讓我們把地賣給他,說是買還不如說是送呢。若是我們不從,縣令便將家裏的人送進大牢裏去,嚴刑拷打。最後,倒是便宜了富商和縣令了。”
還有村民亮出身上的傷口,那是被府衙的人無故毆打的。
慕觀樾越看越氣,天子以仁愛待百姓,沒想到江寧城的百姓們過的竟然是這種生活。
這劉縣令吸著民脂民膏,自己倒是日子過得比誰都好,看上哪個女子便搶過來做姨娘,簡直是活脫脫的土匪。
“天子腳下,竟然有這種事情,簡直欺人太甚。”慕觀樾雙手握拳,恨不得立刻將那縣令暴打一頓。
慕願歡見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既然你們的日子過得這樣艱難,為何不上報朝廷,請求陛下做主革去這畜生的職位?”
“我們哪裏敢啊……”村民們低垂著腦袋,發出一陣長長的歎息,“您可不知道,劉縣令的兄長便是在餘州城管理戶部的大官,我們可惹不起。我們以前也試過告禦狀,結果狀子根本就傳不上去,幾個寫信的人還被劉縣令給抓起來暴打了一頓。這一切都是因為劉縣令上頭有人,所以我們才什麽都不敢做。”
慕觀樾知曉了實情,原來是因為官官相護,層層勾結,所以劉縣令才能夠江寧隻手遮天。
見到百姓如此被欺壓,慕觀樾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正義之心。
“村民們,你們放心吧。既然我們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巡視諸城,既然也要為不平的百姓們申冤,還大家一個公道。”
有了慕觀樾的這個承諾,眾人紛紛下跪道謝,“謝謝王爺,謝謝皇上陛下,為我們做主。”
既然這個劉縣令是如此的貪財,慕觀樾隱隱覺得賑災銀消失之事莫不是和劉縣令有什麽關係。
慕觀樾決定去親自會會這個劉縣令,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在江寧為非作歹這麽多年。
劉縣令的背景慕觀樾已經查過了,上頭確實有一個兄長在餘州城任職。
要不然一個文采平平,對政務一竅不通的人怎麽能夠坐上縣令呢,明顯是背後有人。
慕觀樾要會見縣令的消息不脛而走,聽到這個消息的縣令立刻將所有貪贓來的銀票藏在書櫃後麵,還有一些往來文書,實在是來不及燒掉了,也一並藏起來。
此刻有家丁前通知,“老爺,王爺他已經到了正廳了,請您馬上過去吧。”
劉縣令看著自己慌亂之中隱藏好的東西已經收拾妥當,心裏才稍稍放心,正了正衣襟,從容地出去。
慕觀樾早就派隨身的侍衛悄悄地溜進宅子裏尋找蛛絲馬跡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
看著縣令的宅子高大氣派,雕梁畫棟,豪華程度真是和樾王府有的一拚了,不知道劉縣令這是吃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劉縣令一看到慕願歡便熱情地迎上去,“不知道王爺突然大駕光臨我的寒舍,卑職真的是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這劉縣令膀大腰圓,大腹便便,一看就知道是平日裏胡山珍海味地胡吃多了。
慕觀樾看劉縣令的眼睛笑起來隻有一條細小的縫,十分油膩惡心,不過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
“劉縣令說的是什麽話,這房子明明就十分氣派奢華,我的王爺府也不過如此。”慕觀樾又小聲地問道,“聽說劉縣令是江寧城裏數一數二的富戶,全天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縣令,可是寥寥無幾啊,所以這個宅子自然也是不在話下的。”
劉縣令聽完立刻如同被雷驚了一般,渾身顫抖。
“王爺,我哪裏敢欺瞞您啊。我這房子其實沒那麽之前,是這宅子裏死了人,別人覺得害怕,所以便宜折給我的。你別聽外麵那些風言風語,都是小人中傷卑職的。”
慕觀樾也跟著笑了一聲,“開個玩笑而已嘛,劉縣令你何必那麽認真呢。”
“原來王爺是在開玩笑,那就好,那就好。”劉縣令擦了擦額頭上密密的虛汗。
趁著慕觀樾和劉縣令瞎聊的空檔,飛影悄悄潛進了劉縣令的書房。
沒想到胸無墨水的劉縣令竟然擁有這個大一個書房,而書房隻是整潔地擺一些書而已,沒有其他經常使用的文墨工具。
飛影撚了一下書的封麵,沾了一手的灰塵。
弄了這麽多書,卻又不看,這個書櫃分明是有鬼。
飛影四處摸索著,突然覺得一個古董花瓶十分奇怪,底座的灰塵有些雜亂。
飛影小心翼翼地挪動花瓶,書櫃中央立刻展開,露出一個秘密的櫃子來。
“果然有鬼。”飛影看著鎖上的櫃子,直覺到這櫃子有些蹊蹺。
“哢嚓……”一聲,鎖應聲落下,露出一大疊文書裏,還有一旁有一大摞銀票。
想必便是就縣令貪汙受賄的證據了,飛影翻閱了文書,看到上麵清清楚楚地記載了他與其他官員往來私相授受的記錄。
這下子算是鐵證如山了,幾十萬兩的銀票,任憑劉縣令如何解釋也是沒用了。
飛影將所有證據揣在懷裏便要走,目光卻落在了一個上鎖的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