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流言四起
慕觀樾等一行人快馬加鞭來到越州，隻是這個江南之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秀美。
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青山綠水，江南古鎮和鶯歌燕舞，隻有令人難以置信的荒涼和寂寥。
城門上的守衛已經不知所蹤，慕觀樾等人便長驅直入，畢竟一個餓浮遍野的城市，外人來了隻有害怕的份。
長達百餘裏的街市已經荒廢，街上的商戶全部空置了，隻有不斷積累的灰塵還有殘破的門垣。
從商鋪的高樓林立還是能夠看得出這裏曾經一度繁榮過，如今隻剩下了荒涼的街道和枯樹殘根。
慕願歡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感慨，“也不過是一個幾個春秋的時間，竟然敗落到這種地步了。就連一丁點有綠色的草都看不見了，連一點點果腹的糧食都沒有可見民生之多艱。這是越州人民的家園，看到自己的家園破財成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是最痛心的。”
慕觀樾沒想到往日裏習慣玩耍調皮的慕願歡，竟然能說出這麽深刻的話語，可見她真的是成長了許多。
一陣秋風吹過，空氣中仿佛回蕩著淒慘的哀鳴，還有樹枝折斷的脆弱聲。
淒淒慘慘的大街上，行人少的可憐。
偶爾有，也是一把年紀的老人，瘦骨嶙峋，虛弱無力，拿著一根拐杖慢慢的在地上遊蕩著，乞討著。
可是整個城都遭受饑荒，又有什麽多餘的食物給這個老太婆呢。
慕觀樾帶著軍隊進到城裏，隻是奇怪的是，聽到前來賑災的部隊，本以為會夾道歡迎，結果街上的人卻寥寥無幾。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個小男孩兒，跑到軍隊的麵前，好奇地看著他們。
慕願歡熱情地搭話：“小朋友，我們是朝廷派來賑災的。你們村子裏的其他人呢，都去哪裏了？”
小男孩兒直率地回答道：“他們都害怕地躲在家裏了，不敢出來，怕沾上不好的東西。”
眾人皆對小男孩兒的這番話十分不解，隻當是童言無忌。沒過多久又衝出來一個年輕的夫人，是衝著小男孩兒過來的。婦人看到慕觀樾等人先是一頓大驚，眼神裏帶有惶恐，趕緊將孩子拽到了自己身邊。
“叫你亂跑，讓你亂跑……”婦人對著孩子的屁股狠狠打了幾巴掌，“要是沾了這些晦氣的東西，我看你可怎麽辦？到時候生病了，也是治不好的。到時候你要是見閻王，黑白無常來抓你，我可沒辦法了。”
聽到這些話，小男孩兒當即便哇哇大哭了起來，隨後被母親帶走了。
慕願歡望了望慕觀樾，顯然是覺得當地的百姓對他們有些敵意。
“莫要著急，我們是來這裏賑災的。幫助村民解決饑荒才是大事。”
慕觀樾等人安頓下來，便開始詳細調查越州城村民的具體狀況。
隻是村莊裏人煙稀少，活動跡象並不明顯。
慕觀樾隨即敲開一戶人家的大門，慕願歡前去詢問。
“大娘，我們是朝廷派來賑災的。這是我們的樾王爺，大娘，其他人家都去哪兒了啊？怎麽都看不見人影。”
“樾王爺……”大娘念叨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又看了看慕觀樾，突然反應過來大喊大叫著。
“媽呀，災星來了。你可千萬不要過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可別把晦氣傳給我了……”
說完大娘便神色慌張地將大門關上，慕觀樾等人看著這一切，更加迷惑了。
看樣子越州對慕觀樾這個名字很熟悉，按理說越州距離京城遙遙，不可能那麽快獲知道賑災的主管人。
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看，越州城的百姓們對慕觀樾抱有很強的敵意。
慕願歡總覺得越州城的人和他們的認知存在偏差，卻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如今整個江寧城都在傳慕觀樾是災星，他帶著禍害而來，這給賑災帶來了極大的阻力。
慕觀樾派飛影前去了解情況，而打探回來的卻讓慕觀樾吃驚。
“主公，我已經打探清楚。近日越州城謠言四起，都說您是災星。是您將饑荒帶來的，然後您在向陛下申請前來賑災，就是為了邀功請賞。還說您一向肆意妄為，要將百姓殺死，這樣便可以省下糧食了。不過，屬下尋著源頭找去，發現傳播這些謠言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潑皮無賴，俗稱馬賴子。”
“潑皮無賴？”這個結果讓慕觀樾大為吃驚，還以為是什麽人世外高人在操控，沒想到隻是一個無賴。
慕觀樾決定前去會一會這個馬賴子，看他到底是何許人物。
等到了那潑皮的住處，隻看到一個人頭發淩亂，衣不得體的男人在樹下乘涼。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無賴突然開始暴躁起來，對著空氣一陣拍打
“好你個死蚊子，你也要欺負你爺我是嗎？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是那個什麽王爺嗎？竟然把晦氣帶到這裏來了，看我好好教訓你。”慕觀樾看到這一幕覺得十分可笑，竟然對一隻蚊子都這般謾罵。
“隻是區區一個蚊子而已，你又何必和它置氣呢。再說了如今越州城發生了饑荒，你不想方設法地給家裏弄點糧食，卻在這裏曬太陽睡大覺，你對得起你的家人嗎？你和那個王爺到底有什麽怨念，如此憤憤不平，氣憤至極呢。”慕觀樾也忍不住說句公道話。
慕觀樾打擾了自己的好覺，馬賴子看到他心火遍湧上心頭來。
“關你什麽事啊，你在這裏多管閑事胡咧咧。我想罵誰就罵誰你管的著嗎？還說我懶，現在饑荒，哪裏去弄糧食去，有本事你給我糧食啊。那個什麽王爺，說是來賑災的，誰知道是不是把賑災的錢糧給私吞了，為了充麵子，糊弄我們呢，說好的糧食，現在還沒見著。”
慕觀樾看了看這個馬賴子，真是人如其名，胡攪蠻纏，還不講道理。
“孺子不可教也……”慕觀樾看著馬賴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馬賴子看著慕觀樾，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