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知曉內情

  楊氏在慕觀樾幫她成功調換藥瓶以後，最初一開始一種慶幸，而後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恐慌中。


  慕觀樾既然知道楊氏手中的藥瓶才是真正的血引，那麽他必然也是已經知道了慕願歡的真實身份。


  楊氏這麽多年處心積慮想要隱瞞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在尚且不清楚慕觀樾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之前，楊氏不敢輕舉妄動，她害怕慕觀樾會以慕願歡的身世進行要挾。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公主的真實身份，那你為什麽還要幫我，你到底有意圖？”楊氏質問道。


  “沒有什麽目的，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歡兒好。我是真心想要看到歡兒的身體好起來，所以才決定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如果我另有所圖的話，那麽我早就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和皇後了，他們自然會給我豐厚的獎賞。”慕觀樾十分淡然地說道。


  慕觀樾的話讓楊氏稍稍放心下來，楊氏的丈夫隻是尚書郎，也沒什麽可圖謀的。


  如果慕觀樾真的想要什麽，那他王爺的身份已經帶來極大的便利了。


  “多謝王爺。”楊氏跪下給慕觀樾行了一個隆重的禮，“我就隻有歡兒一個女兒，多謝王爺替我成全。我所有的願望都隻是歡兒能夠平安度過此劫，王爺的恩情我不會忘記，即便奉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慕觀樾趕緊將楊氏拉了起來，“夫人何必如此呢，其實我和你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邊是希望歡兒能夠平平安安的。隻是一個隨手的事而已，夫人不必如此鄭重其事。”


  楊氏感激得淚流滿麵，嘴裏不斷說著謝謝。


  然而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給楊氏自己表達感激，如果再耽擱下去，那麽必然有人察覺到楊氏的異樣，對整個事情都是不利的。


  慕觀樾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杜衡醫師也即將取藥回來。


  楊氏看到慕願歡肯定控製不了自己，所以不能讓杜衡看到楊氏過多的事情，以免露餡。


  “好了，時間差不錯了，藥引也已經換過了，你趕快出宮去吧。要是再晚一些，被人發現了端倪，那歡兒的治療也會受到影響。”


  聽到這話，楊氏十分識趣地趕緊離開。


  楊氏前腳剛走，杜衡便已經拿著藥材進來了，看來是取完藥材了。


  慕觀樾緊張看著杜衡，生怕他看出藥瓶動過手腳。


  杜衡慢慢走到藥瓶前，看到藥瓶確實已經被換好了，隨後便說道，“藥已經取回來，現在東西都已經齊全了，公主的治療可以開始了。”


  在慕觀樾的注視之下，杜衡拿出那個裝著藥引的瓶子，將瓶中的血倒入藥罐中。


  慕觀樾詫異地看著杜衡，裝慕願歡親生父親的血的瓶子和裝皇帝的血的瓶子並不是同一個，還是有些差異能夠分辨出來的。


  在醫學中，就連相似的藥材都需要格外分辨清楚，杜衡醫師行醫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那麽現在隻有一種說法可以解釋杜衡的行為，那就是杜衡知道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拿的是慕願歡親生父親的血，而他是故意拿這個藥瓶的。


  慕觀樾小心翼翼地問道：“杜衡醫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知道什麽？”杜衡憨笑道，“王爺以為我知道什麽呢？王爺是讓我知道一些事情，還是不想讓我知道一些事情呢？”


  慕觀樾從杜衡短短幾句話中更加確定了，杜衡顯然是知道慕願歡不是皇帝和皇後的親生女兒。


  “你拿的那一瓶裏麵裝著的並不是皇上的血引……”慕觀樾直接了當地說道。


  “我知道，既然是治病救人，那自然就要按照藥方抓正確的藥才行。”杜衡十分坦蕩地說道。


  杜衡這些話就表明他是知道慕願歡並非皇家子嗣，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不想著告訴皇帝，竟然還坦然自諾地繼續給慕願歡醫治，慕觀樾確實是低估了杜衡。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不？”慕觀樾問道。


  “我為什麽要說，這和行醫有什麽必要的關聯嗎？我是來治病救人的，不是來斷家長裏短的。那麽多皇家秘辛至少也聽了百八十回了，又與我何幹呢？如果我真的告訴了皇帝這些皇室醜聞，誰有能夠保證我不會被皇帝殺頭呢？我來這裏是救人的，不想再看到有人被這種毒給暗害了，僅此而已。”


  杜衡的這些話確實讓慕觀樾佩服，一個隻專心於醫術，而不管其他是非的醫者聖人。


  眼見杜衡並沒有以慕願歡的身份作惡的打算，慕觀樾也就放心了。


  既然二人的目的都隻是為了讓慕願歡痊愈，也算是十分默契，於是慕觀樾繼續幫杜衡熬製藥材。


  隻是慕觀樾沒有聯想到，剛才慕觀樾與杜衡所有的談話已經全部被宮女小桃聽見。


  小桃趁人不注意，便趕緊向著慕秋楠的宮殿跑去。


  慕秋楠聽到小桃的話十分震驚，又再一次質問道，“小桃，你聽到的這些都是真的？沒有撒謊？”


  小桃略帶膽怯而又堅定地回答道：“三公主，我真的沒有撒謊，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不敢有半句虛言。而且楊夫人當時也在裏麵，親口和王爺承認了。”


  慕秋楠狠狠在桌子上捶了一拳，“哼……我就知道慕願歡的身份有貓膩，果然沒這麽簡單。如今是真相大白了，原來是楊氏的女兒，我說平日裏她怎麽老是護著慕願歡。竟然敢偷偷將血引調包，想要將此事瞞天過海。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我發現了。”


  如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慕秋楠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如果這個時候不趁熱打鐵把事情告訴皇帝和皇後，那恐怕不知道下一次機會是什麽時候了。


  “走，我和去見皇帝和皇後娘娘，我要把事情告訴他們。大家被慕願歡蒙騙得太久了，是時候告訴他們真相了。”慕秋楠拉著小桃便朝著慕願歡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