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稱述苦衷

  慕秋楠凶狠地瞪著楊氏，她知道慕願歡之所以當年能夠被偷換成為皇家公主，和楊氏脫不了關係。


  而如今東窗事發了，楊氏為了慕願歡繼續能夠享受榮華富貴，自然是要編出一係列的理由讓慕願歡脫罪。


  看到楊氏出來說話，慕觀樾不知道她將會把當年的事情以一種什麽形式說出口。


  不過按照楊氏費盡周折進宮給慕願歡帶親生父親的血引來看，楊氏起碼是想護著慕願歡的，所以慕觀樾決定靜觀其變。


  皇後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慕願歡，如今卻被告知這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怎麽能夠不傷心。


  楊氏隻是皇後的庶妹，皇後與她並沒有多少姐妹情誼，還是看在往日楊氏時常照顧慕願歡的份上，皇後才和楊氏走得近了些。


  而如今自己的妹妹卻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換成了皇家公主，這叫皇後如何能接受。


  “說，你把我的孩子弄去哪裏了？現在的這一個根本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為什麽要換掉我的孩子。”皇後涕泣漣漣地質問著楊氏。


  楊氏眼神飄忽，隻是嚎啕大哭起來假裝自己委屈，“陛下，皇後娘娘，我也不是迫不得已的啊。我當年也是有苦衷的，要不然我也沒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苦衷？”皇帝看著楊氏一臉愁苦的樣子，不知道她在耍什麽花招，“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苦衷。如果說的與事實不符合，還是難逃罪責。”


  楊氏顫顫巍巍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皇後娘娘生產完以後，小公主身體虛弱，隻撐了一個月便夭折了。我想著皇後娘娘剛生產完，精神尚未恢複，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難以承受。我不想皇後娘娘太難過，於是便從親戚家裏抱來了這個孩子，想讓皇後娘娘有個寄托。隻是沒想到我的一個無心之過，竟然延續了這麽多年的錯誤。”


  皇後驚愕地從楊氏的嘴裏聽完這個故事，多年疼愛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這讓一個母親如何能夠接受。


  本來以為自己的孩子隻是被調包了，還有尚且存在人間的希望。


  結果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隻存活了一個月便去世了，而且自己的庶妹竟然還從別的地方抱了一個孩子，自己糊裏糊塗地將這個孩子養育了二十年，被蒙騙了二十年。


  一天之內接二連三地遭受這麽多的打擊，一個人的心理如何能夠承受得住呢。


  皇後淚眼婆娑，靠在皇帝的肩頭，嘴裏還在不斷呢喃著，“女兒，我的女兒，實在是太苦命了。”


  皇帝將皇後攬入懷中，貼心安慰道，“愛妻，你放心吧，我們的女兒在天上，她知道我們這麽愛她，一定會十分欣慰的。”


  隻是一時間喪女的悲痛實在是太大了，皇承受不來，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皇帝看到皇後因為悲痛欲絕而昏倒，立刻失了神。


  “皇後，皇後你怎麽了？千萬不要嚇我啊。來人呐，快去傳太醫立刻來替皇後診治，皇後有什麽好歹，你們這幫狗奴才也別想活了。”


  楊氏立刻嚇得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根據楊氏的證言，她當初是將別人家的小孩換到了皇宮裏，成為了皇後的公主。


  不過慕觀樾對比還仍然有一些疑問，偷換公主這麽鋌而走險的事情，真的值得楊氏為了一個親戚家的孩子付出嗎？


  而且在過去的十幾年裏，楊氏對慕願歡的好慕觀樾都是看在眼裏的。


  楊氏對自己的女兒楊初柔都沒這麽好，竟然會掏心掏肺對一個外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自從得知慕願歡是因為血脈有異才中的蠱毒，到楊氏將真正的血引送到宮裏來，也不過短短半日。


  除非楊氏和她的這一家親戚是否關係密切，否則能在這麽急促的時間裏收集到血引，其實還是有些難度的。


  慕觀樾總覺得楊氏之所以將將慕願歡說成是親戚家的孩子，是為了和楊家撇清關係，減少罪責。


  慕願歡終究是楊氏送進宮裏替換了真的公主，多多少少還是會和楊家牽扯上關係。


  皇帝看到自己心愛的皇後因為一出有意而為的狸貓換太子而悲痛昏迷，回頭看著楊氏，一股巨大的怒火湧上心頭來。


  “好你個賤婦，當初竟然為了染指宮中的榮華富貴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送進宮中，代替真正的安寧公主享受了十幾年的皇家身份，我和皇後也因此被蒙騙了十幾年。卻不知真正的孩子早已經死亡，皇家子嗣的存亡關你什麽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定是你貪戀皇後的福蔭，想要為楊家謀利。來人呐，將楊氏押下去，楊家人口全部賜死，以儆效尤。”


  楊氏以為自己的哭訴能夠帶來轉機，卻沒想到終究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還沒有看到慕願歡痊愈，楊氏豈能甘心這麽匆匆赴死。


  楊氏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陛下，寬厚仁明的天子啊，請您收回成命吧。我當初真的不是有意故意調換孩子的，我也是出於好心啊。請您不要賜死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陛下，我真的不是有意欺瞞的。”


  皇帝並不理會楊氏的這番說辭，執意如此。


  或許是因為解藥的緣故，再加上楊氏吵鬧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慕願歡在床上慢慢睜開了眼睛，恢複了意識。


  大病初愈，本想著好好去見自己的父皇和母後，沒想到一醒來就聽見如同炸彈一般的消息。


  要說自己並不是所謂的安寧公主，而是不知哪裏來的野孩子，慕願歡是短短不能夠信的。


  皇帝和皇後待她的好，慕願歡是看在眼裏的。


  而有時候就是造化弄人，百般不由人。


  “父皇，父皇……兒臣有話想要說。”慕願歡輕輕地呼喚著。


  慕願歡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要下床去皇帝說清楚，或許是慕願歡身子還沒好頭，一口小鮮血直接從慕願歡的口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