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流放啟程
即便慕觀樾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證，楊氏免不了還有些遲疑。
“路上的辛苦倒是不怕，隻不過多吃一些苦頭而已。我就怕是一些其他的磨難，會要了歡兒的性命。”楊氏說著，眼眸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來，“歡兒畢竟頂替了皇家公主十幾年，涉及偷換皇嗣這樣重大的事情，恐怕陛下不會輕輕放過。為了皇家名譽，難保陛下不會做出一些狠事來。就怕這一路上殺機重重，會要了歡兒的性命。”
原來楊氏真正擔心的是這個問題，慕觀樾知曉後連忙解釋。
“楊夫人，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陛下絕對不會這麽做的，歡兒好歹也和陛下做了十幾年的父女了。就算不是親生，也是有感情的。如果陛下想要殺歡兒的話，完全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直接派人秘密處決就好了，又何必將歡兒送到這麽遠的地方，還派人給她醫治養病呢？而且路上還有我呢，我會護著歡兒的周全的。”
楊氏仔細回味著慕觀樾的這些話，聽完確實在理。“好吧，既然如此那歡兒就拜托王爺了。”
很快慕願歡離宮的日子到來了，慕觀樾特意特意安排了兩輛馬車。
慕願歡才好好養好身體，慕觀樾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一路顛簸辛苦。
再者慕願歡做了十幾年的公主，一下子去過普通人的生活恐怕還有些不習慣，慕願歡的身體絕對受不了奔波勞累的辛苦。
再一次見到慕願歡時，慕觀樾卻覺得多了幾分生疏感。
慕願歡呆呆地站著，卻不願意抬頭直視慕觀樾。
讓自己喜歡的男人親自押送自己流放到西疆，這讓慕願歡如何能接受得了。
此刻慕願歡心中往日的愛戀不在，不想慕觀樾看到自己自卑的模樣，隻能用冷漠掩蓋那份糾結。
看到憔悴的慕願歡，慕觀樾忍不住上前關懷，“歡兒，你，還好吧？身體好些了嗎？”
“嗯，我還好，身體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慕願歡低著頭，隻想匆匆結束這段對話。
慕觀樾伸手想要去摸摸慕願歡的衣服，沒想到慕願歡直接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避開了慕觀樾的手指。
曾經那麽親密的兩個人，如今竟然是這步田地，不免有些唏噓。
楊氏看到二人的尷尬處境，連忙過來從中調和。
“好了，歡兒，我們上車吧。”楊氏拉著慕願歡登上了馬車。
因為皇帝下旨秘密流放，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少了許多人前來送行，也少了許多人駐足奚落嘲諷。
慕觀樾在前方帶路，一路護送著，因為有了楊氏這個“姨母”的陪伴，這一路上也沒那麽痛苦了。
慕願歡掀開簾子，露出一條細細的縫隙偷偷看著慕觀樾。
縱使不能夠和慕觀樾說話，這樣看一眼則覺得心安許多。
與此同時慕秋楠的信很快便送到了將軍府上，隻不過這一次信並沒有讓楊初柔高興許多。
之前得知慕願歡的身世曝光，鬧得滿皇宮都知道了這件事，可是如今慕願歡竟然被悄無聲息送離了皇宮。
這一前一後的反差如此巨大，楊初柔根本無法接受。
流放西疆雖說是打發到苦寒之地，可還是讓慕願歡養好了身體，又派了慕觀樾隨行保護，這哪裏是懲罰，明明是讓慕願歡前去避禍的。
“好你個慕願歡，真有你的。就算是這樣也沒把你弄垮，真行。冒充皇家公主這麽多年，懲處竟然隻是將你送去西疆，還特意瞞住了所有人。你到底是給別人灌了迷魂湯，為什麽所有人都護著你愛著你。這不公平，根本不公平。”
知道了慕秋楠的投毒慕願歡都能避過，楊初柔更加氣急敗壞。
若是慕願歡這一次離開了京城，去了西疆，那不知道下一次相見是猴年馬月了，楊初柔怎麽也不願意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楊初柔攥著信，惡狠狠地說道：“慕願歡，你就等著吧，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你是我多年的噩夢，如今你已經不再是公主，隻有除掉你，我這一生才能真正地安生。”
楊初柔呆坐在桌旁，想著該如何布置除掉慕願歡的計劃。
隻是現在尚且還在禁足，楊初柔就連出去都十分困難，更不用想實施計劃了。
就在這時楚煜從此路過，看著楊初柔今日如此安靜，也不免有些驚奇。
“喲，今天怎麽這麽安生，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啊，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以前看你都是吵著鬧著要出去，今日可倒好，學會品味著嫻靜的時光了。”
楊初柔聽到楚煜又來陰陽怪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楚煜每次來不是嘲弄就是發泄怨氣，可把楊初柔弄得夠嗆。
楊初柔本想也回擊一句發發自己的怨氣，隻是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麽，或許這一次便是轉機。
楊初柔拿起手帕裝作一副淒苦愁容來，“旁日你嗆我也就算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今天是我母親流放到西疆的日子。隻是可以，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能夠出去為我的母親去送一送行。今日一別，不知道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又是哪年哪月啊……”
看到楊初柔說得如此真切，楚煜也不免有些愧疚。
楊初柔和楊氏畢竟是母女，卻也不見數月。
西疆那地方苦寒異常，楊夫人這一次一別，下一回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
不管怎麽樣，讓人家母女分別總是一項罪過，
楚煜想了想便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也禁足了這些天了，最近倒也消停了，沒鬧出過什麽亂子。你的禁足就到今日吧，以後就免了。你快寫去看一看，楊夫人還有沒有走遠，興許還能夠趕上道個別什麽的。”
聽到楚煜說出這話，楊初柔興奮地向楚煜道謝，“多謝你，夫君，那我現在便去了。”
重獲自由的感覺如此美妙，楊初柔走出府外，看著外麵的天空，盡情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