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獨有偶
鴛是鴛，鴦是鴦。鴛是雄鳥，鴦是雌鳥。就好象翡是翡，翠是翠那樣。隻有湊在一起，才是鴛鴦，才是翡翠。我們可以指著一群鳥，說這是鴛鴦。也可以指著翡，說翡翠，也可以指著翠，說翡翠。沒毛病！但一定要知道，其中的區別。
而對於子午的描述，則不能如此隨便了。因為，它是相對的。子是正北，午是正南。一南一北，相去甚遠。若方向亂了，家都回不去。如果應用於十二時辰，子是夜半，午是正午。一個是晚上的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一個則是白天的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一個是睡覺時間，一個是打盹時間。除非，你準備倒時差。
看似廢話，卻能說明子午鴛鴦扣與金屬盒之間的關係。如果各自為證實現裝配，那就變成防盜門與鎖具的關係。撬開鎖具，即可打開門。即使是更換鎖具，也不會影響到防盜門的再使用。至於房子裏麵的東西，當然更沒問題了。
但要是在防盜門上裝配上子午鴛鴦扣，防盜門可就不再是單純的防盜門了。一旦有人試圖對門或者鎖具施加強作用力，整座房子也就塌了。至於房子裏的壇壇罐罐，你想吧！
“老鄭曾說過，子午鴛鴦扣的製作工藝已經失傳，但我並不這麽認為。如果有圖紙存世並被妥善保管，再加上一個天才。我依然相信，這門失傳的手藝還是能夠重現人間的。”
鍾大明喝口水，繼續說道：“據說，鴛鴦扣失傳於明朝。而金屬盒的製作工藝，隻可能是近代工業的產物。嗬嗬！所以，我的推斷成立！”
周複正揉揉鼻梁，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鍾大明嗯了一聲。“廠長！我還是堅持我之前的推斷，子午鴛鴦扣是張靈泉帶下山的。至於他是不是被外國探險隊強征參加的，我會想辦法查證的。還是那句話，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當然了！張靈泉不能算是壞人，隻是性質問題。”
看著誌在必得的表情，周複正覺得挺熟悉。因為，他當年也是這樣跟老廠長表達的。至於結果，隻能嗬嗬了。
“你可能是忘記了！”周複正不想有人再走他的老路，好心提醒道：“探險隊，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傳說嘛！”
鍾大明突然臉色大變。“您是說……那個傳說，也是真的！？”
周複正端起搪瓷缸子喝口水。“咱們沒時間講故事，你繼續吧！”
假如那個傳說是真的，張靈泉的嫌疑就會折半。而傳說，是需要時間去印證的。對此，鍾大明還能說什麽！？他現在，已經無話可說。而就在剛才，他差一點認定，周複正就是那個暗中保護張靈泉的人。因為一個人想要數次通過嚴格審查，隻存在兩種可能。
第一種，自身清白，且信仰堅定的。即使有問題，說明原因即可。隻要相信組織，那些你認為是天大的事，未必真是事。
第二種，自身可能存在問題，且事實又交代不清的。若想取得組織的信任，就需要有人願意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仕途幫他證明。
象張靈泉這樣的，隻可能屬於第二種。即自身存在問題，且事實又交代不清楚。這裏麵，必然會牽扯到證明人的身份問題。沒有相關職務，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尤其是象紅旗機械廠這樣的單位，非中層以上領導職務不能為之。而當年，周複正不僅是保衛科科長，同時也是一名正處級幹部。再加上，他又是張靈泉的直接領導。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唉呀！讓人無奈的是，隨著另一個傳說的出現，剛有點進展的推斷又回到原點。此時再回想起來，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嘮！
沒話找話，鍾大明幹脆問道：“指路引，到底是幹嘛用的！？”
周複正雙手一拍膝蓋，站起來。“行了！咱還是說正事吧！既然外麵的行動已經展開，你們保衛科有什麽計劃！？”
鍾大明暗舒一口氣。“不管怎麽說，能做到的後勤保障工作，咱們盡量都給做足。我和有才商量過，準備讓醫療隊跟救援隊一起.……”
“你們不能進山，所有人都在山上村等消息！”周複正一錘定音，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好吧！”鍾大明捂著嘴，咳嗽兩聲。“救援隊，我這邊沒問題！有才已經提前出發，隊伍由我來帶。至於醫療隊那邊，最好還是由您去說。另外，帶隊的，最好是李.……咳咳咳！”
“你沒事吧！？”
感冒，不注意會引起肺水腫。而肺水腫，是會要人命的！即使是鍾大明擺手，周複正仍然不放心。過去摸摸他的額頭，這才說道：
“大明啊！你可是廠裏的老人，知道凡事不能用強。地球離了誰，照樣轉得歡！如果你感覺身體不適，可以指定一個人選帶救援隊上山。等見到吳有才，再由他負責調配。”
眼看著要有大事發生，保衛科科長又豈能置身事外。鍾大明一拍胸脯，低咳兩聲。
“鐵打的一般，沒問題！請領導放心！”
“好吧！醫療隊那邊，交給我！”周複正答應下來，隨後問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事不宜遲，連夜出發！”
周複正想了一下，拍拍鍾大明的肩頭。“記住，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一切順利，你們就當是一次拉練好了。一旦有事，一定要把握好分寸！聽到沒！？”
“是！”鍾大明抬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字正腔圓，喚醒一片清朗。風沙過後，重現的星空格外明亮。舉目觀瞧，廣袤的大地與銀河接壤。吳有才牽著馬，行走在如海浪般蕩漾的銀色沙海之上。那一刻，仿佛回到了那片林海雪原。
“抒豪情，寄壯誌！麵對群山.……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
“口令！”
前方冷不丁傳來一聲吼，頓時塵土飛揚。隨後有三個矯健身影乍現其中，並呈品字形迅速抵近。吳有才還沒反應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已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