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咖啡遇開水（相處14）

  晚飯吃的餃子，柳風柔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餃子了，還是趙大伯親手做的，吃了很多，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沒有一絲歸心似箭的喜悅，反而是對這裏戀戀不舍，因為這裏，有太多地方值得自己去留戀，也有太多的牽掛。


  趙大伯喝了點酒，柳風柔明天就要離開了，兩個人說什麽都要喝幾杯。白雲間不會喝酒，就拿飲料代替，期間也不說話，隻顧吃飯，其實，她不知道要說什麽。


  晚飯過後，趙大伯喝的有點多，便去睡覺，柳風柔則和白雲間收拾碗筷，兩個人很沉默，氣氛說是尷尬也好，說是冷場也罷，都無所謂，因為在兩個人的心裏，都有很多話想要說，就是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而已。


  收拾好一切後，白雲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被柳風柔一把抓住手腕“雲間，陪我到外麵坐坐好嗎？”


  這一次白雲間沒有拒絕，很爽快的點頭答應，之前因為被柳風柔看見自己洗澡所以很害怕和他獨處，但是他明天就要走了，也許這是自己和他最後獨處的機會，以後再次見麵，說不定是什麽時候呢，舍不得他，卻又不可能不讓他離開，那就隻好珍惜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吧。


  坐在院子內的大樹下，二人不約而同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


  “小時候，也是現在這個季節，大娘每晚都會抱著我坐在這裏，給我講故事，還告訴我哪顆星星叫什麽，北鬥七星，牛郎織女，還有那道銀河，我們也是看著月亮，有說有笑，有時候我就幼稚的問大娘，天上劃過的流星會不會是超人在拯救人類？每當這個時候大娘都會先哈哈大笑，然後告訴我，超人是假的，不過，超人也是人變得，說我長大後一定可以做一個超人，為人們做貢獻，想起那時候，雖然自己幼稚的可笑，但也真的很幸福”柳風柔感慨，是啊，好懷念小時候，在那個純真的年代，根本不會有什麽煩心事可言。


  “我小的時候，家裏很窮，什麽都買不起，隻有過年才能吃上一頓肉，爺爺奶奶死的早，我爸又沒有兄弟姐妹，因為我媽身體也不好，所以就跟我爸結婚了，他們的新房就是我爺我奶的房子，我爸重新修了修，就算是新房了，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學做家務，我記得很清楚，就在那年，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最後臥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不想拖累我和我爸，偷偷喝農藥自殺了，於是，我爸就肩負起照顧我的責任，供我念書，再後來我爸也累病了，我就不念書了，照顧我爸，什麽活都幹，給別人家幹活掙錢，後來周圍的鄰居越來越少，都搬走了，我想掙點錢都沒地方去，就跟我爸來這了，還好大爺大媽人好，總是照顧我們，這樣想起來，我也挺幸運的了”白雲間無奈間還勉強一笑，但是一輩子的辛酸又有誰能懂？眼淚很不聽話，就那樣緩緩流下。


  柳風柔看著白雲間，十分心痛，白雲間的童年究竟是怎樣過來的？她還那麽小就沒有了母親的疼愛，那麽苦那麽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肩負起巨大的責任，扛了十多年，也算是解放了，那段回憶現在想起來，她一定心都碎了。


  “爸媽都沒了，我沒有親人，我”白雲間眼淚越來越多，最終說不出話來。


  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緊緊抱住她，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和大伯就是你的親人，你不是一無所有，你有我，有大伯，我們會一直陪著你，想哭就哭出來，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和我傾訴，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再經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允許你再哭，因為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我保證”柳風柔的語氣很溫柔很緩慢，他此刻十分肯定，也絕對承認，自己愛上了白雲間這個簡單純樸，善良美麗的姑娘。


  白雲間沒有掙脫柳風柔的懷抱，就那樣靜靜的任由柳風柔緊緊抱住自己，這個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這就是書中所說的溫暖懷抱，家的港灣吧。


  月光灑在二人的身上，它好像在笑，是滿意的笑容，同時它也在見證這兩人的愛情，沒有那麽多的甜言蜜語，也沒有開始，不過，他們兩個人，現在才剛剛開始吧


  清早，外麵霧氣蒙蒙，天氣很不好，就像白雲間和趙大伯的心情一樣，難道老天也舍不得柳風柔離開嗎？


  等車的地方很遠，但是趙大伯依然堅持要去送柳風柔，雖然不是生離死別，可真怕天災人禍。月有陰晴圓缺，誰也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為了不留下遺憾，怎麽也要目送他離開，再說了，他下次回來，還不一定要等多久。


  三個人站在路邊等著車，白雲間和柳風柔站在一起，趙大伯很識相的向前走去，說是在前邊能先看到車，其實就是為了給這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經過昨晚的事，白雲間開始敢麵對柳風柔了，沒有了尷尬，隻有不舍，隻要一想起柳風柔馬上就離開的事，心裏就一陣難受。


  白雲間沒有說話，就是矗在那裏傻站著，柳風柔看向她，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頭。


  “我很快就會回來，照顧好大伯和你自己，有什麽事立刻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恩”白雲間點了點頭，看向柳風柔，羞澀即委婉的問“那，你下次回來，會不會，那個，帶女朋友回來啊？”


  “說什麽呢？我哪有女朋友？你也不可以隨便找男朋友，記住了嗎？”柳風柔其實很想表白，把話給白雲間說清楚，告訴她自己喜歡她，想要娶她，但是從來沒有這方麵經驗的柳風柔根本不知道怎麽開口，回去一定要請教請教那兩位好兄弟。


  “好”白雲間笑了笑，動作扭扭捏捏，看樣子，這位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也終於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了。


  車來了，柳風柔很緩慢的上了車，一步三回頭，白雲間和趙大伯目送客車漸行漸遠，戀戀不舍，心裏空落落的。


  柳風柔打開車窗，伸出頭看著白雲間和趙大伯，大聲呐喊“我很快回來，你們等我”


  白雲間笑了，但同時也流下眼淚，一邊向前跑一邊伸出手來回擺動，算是告別，直到客車沒了蹤影，才緩緩落下自己的手臂。


  趙大伯看著白雲間的背影，孤獨落寞，自己心裏也很難受，這和活活拆散一對鴛鴦有什麽區別？

  回到家，白雲間幹什麽都心不在焉，趙大伯知道這孩子心裏不好受，就讓她先去休息休息，反正活也不多，自己就能幹了。


  白雲間回到房間，柳風柔給自己留下很多功課，現在應該好好做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一拿起試卷，腦子裏就滿滿都是柳風柔的身影，完全沒那個心思學習。


  坐在炕上靠著牆傻傻發呆，心裏在想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心空了，還能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