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也非禮我了？

  第16章 你不也非禮我了？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女警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筆直的警服，一米七左右的高挑身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曲線流暢而飽滿，不施粉黛，卻自有一股風流韻致，冰肌玉骨，香汗幽襲，眉眼之間隱隱透著一股英氣。


  「怎麼回事？」女警問道。


  葉小茴隨手一指馬小虎：「警官，這傢伙剛才非禮我！」


  馬小虎不由惱火：「葉小茴，老子剛才救了你，你剛才差點休克你知道嗎？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兒了！」


  方臉青年似乎十分熟悉警察的流程，接下來該盤問路人取證，所以沒等其他人開口，他就先開口：「是的警官，剛才這哥們兒確實是對這位小姐非禮，趁著人喝醉了沒什麼意識，上前又摸又親，好像是蹲在這兒撿屍的。」


  紅毛跟著附和：「沒錯，就是撿屍，在這酒吧門口，我見過他好幾次了，撿了不少女孩兒回家呢。」


  「媽了個皮，老子弄死你丫！」馬小虎寄人籬下，從小到大沒少受被人冤枉的委屈，家裡丟了什麼東西找不著，但凡值點錢，都說是他偷的。


  特別是他表姐袁碧蓮，手腳不幹凈，經常偷家裡的錢出去揮霍，全部算在他頭上，而他舅舅和舅母對他表姐無比溺愛，說什麼信什麼，加上本來就看馬小虎不順眼，自然不會放過馬小虎。


  在家裡是這樣，在外頭也是這樣。


  他明明救了人，不求人報答，卻反被誣賴他非禮了對方，怒火瞬間就被點燃，揮拳撲向了紅毛。


  女警迅速一個探手，從他手臂下方穿過，抱住他的腰，腳下一勾，把他撂倒在地，喝道：「給我老實一點兒！」


  紅毛故作驚嚇，拍了拍胸脯：「警察同志，像這種社會的敗類，一定要嚴肅處理，不然我們這些良好公民就沒好日子過了！」


  「這件事我們警察一定會處理的，不必你來啰嗦。」女警淡淡地回了一句，她見紅毛流里流氣的，從職業的敏感判斷，這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女警望向葉小茴：「小妹妹，你確定剛才是這個人非禮你嗎？」


  葉小茴看了馬小虎一眼，見他雙目火焰燃燒，心頭不由一顫，但他還是點了下頭，小聲地道：「他跟我是同班的，在學校里就不學好，經常欺負女生，有幾次……她還欺負我，還掀過我裙子……」


  就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女警沒有理由不相信。


  葉小茴暈倒的地方，不遠之處就是一個小酒吧。


  而且最近撿屍的情況時有發生，各個夜場門口都有人在蹲守，等著喝醉的女孩兒出來，趁著對方意識不清醒，帶回家或回酒店成就好事。


  當然，有些女孩兒本身作風就不正經，不當一回事，或者給點錢就打發了，但還有一些女孩兒被留了不雅視頻和照片，不敢聲張，只能白白吃啞巴虧。


  女警之前接觸過這樣的案子，不由引起重視，見葉小茴確實是喝了酒，又有路人作證，這案子十有八九就這麼定性了，回頭看了馬小虎一眼：「你認不認罪？」


  「老子不認！」


  「認不認到警局再說。請出示身份證！」


  馬小虎雖然滿腔怒火，但對方是警察，還是需要配合她的調查，掏出身份證丟給她。


  女警看了一眼身份證，盯著馬小虎：「你是梅庄的？」


  「嗯，有問題？」


  女警心頭狐疑，怎麼以前沒見過他？


  但沒多問，把身份證還給他，嫻熟地從腰間拿出一副手銬，直接銬在他雙手上。


  葉小茴心頭忽然又開始猶豫起來，馬小虎雖然是個問題學生，但如果真被警察給抓回去，不知會怎麼處理。


  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被行政拘留，可能趕不上高考的時間。


  心裡實在糾結不已。


  「小妹妹，你先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我現在有些私事兒要處理，不能跟你一起去。這人我先帶走，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處理你們的案子。」女警用力推著馬小虎向前走去。


  一會兒到了一輛皓白大切諾基身邊，女警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把馬小虎給塞了進去。


  「等一下。」馬小虎忽然叫道。


  「你有怎麼了？」


  「我東西沒拿。」馬小虎跳下車來，又回去提起剛才買的東西，塞進警車的後座。


  女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他是蹲守撿屍的，是不可能攜帶這麼多東西的，莫非真是冤枉他了？

  不過現在她趕時間，忙著回家去看爺爺，剛剛接了家裡的電話，爺爺差點丟了性命，她必須迅速回去了解情況。


  葉小茴看著女警開車揚長而去，一時之間又沒了主意。


  方臉青年一幫傢伙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從他們的表情，葉小茴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嘿嘿，這傢伙這次可有苦頭吃了。」


  「小樣兒，還挺拽的，弄不死他！」


  紅毛回頭看了葉小茴一眼：「小妹妹，你記得去派出所報案哦。」


  葉小茴心情越來越複雜，等到方臉青年他們離開之後，周圍的群眾聲音越來越多。


  「小姑娘，你誤會剛才的小夥子了，他確實是在救你。」


  「沒他，你可能就不在了。」


  「是呀，人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救你，現在還被警察給帶走了。」


  「唉，這他媽什麼世道啊！」


  葉小茴被這些人的話都搞蒙了，問道：「可是你們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群眾忽然沉默，幾個人默默地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大爺嘆了口氣：「剛才那幾個人是咱們這兒的地頭蛇，那個方臉的叫山貓，城鄉結合部分成東西兩塊地方，東邊這一塊兒就是山貓的地盤，沒人敢跟他唱反調的，怕被他們報復，惹不起他們。」


  葉小茴愣在當場，她誤會了馬小虎。


  不過這傢伙本來就是問題學生，誤會就誤會了吧，交給警察管教管教也好。


  葉小茴試著這麼說服自己，可她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怎麼可以冒出這種想法？


  腦海激烈地做著思想鬥爭。


  ……


  坐在警車之中，馬小虎越想越氣，氣極反笑：「呵，有位老人家說的沒錯，當什麼人都別當好人，做什麼事都別做好事。」


  「你胡說什麼？」女警冷眼睃他一下。


  「我說我剛才在救人，你信不信？」


  「不信。」她要相信他，不就不抓他了嗎？


  「我以為你們當警察的都是火眼金睛，沒想到就這水平，好賴不分。」馬小虎忍不住譏諷了一句，翹起了二郎腳。


  「你要是沒非禮人姑娘，人為什麼指認你？」


  「你剛不也非禮我了嗎？」


  女警一愣，呵斥：「你少胡說，我什麼時候非禮你了？」也不照照鏡子，他有被人非禮的條件嗎？


  「你既然沒非禮我，我為什麼要指認你呢？」


  女警一時語塞，這傢伙還真是伶牙俐齒，她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剛才她見葉小茴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正經的學生。


  還有幾個流里流氣的傢伙，就更不正經了。


  相比起來，還是馬小虎正經一點，儘管這傢伙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弔兒郎當，但一個人的表象跟他有沒有違法是兩件事，不能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