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切都會過去
“誒？”語琴的話讓李鋒有點懵。
“啊！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會嚐試著去了解那些不知道的人嗎？”語琴連忙解釋道，深沉的夜色擋住了她微紅的臉頰。
“語琴，我和你應該不能算是陌生人才對。”
“那你想不想了解我的過去？”
“過去嗎……”李鋒的神情一滯，語琴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大概很少有人的過去是一直幸福的吧？”
語琴像是被李鋒的話擊中一般瞬間就沉默了。
過了許久，語琴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我不是地球人，我出生於德諾星係的諾言之星。”
“嗯。”李鋒點了點頭。
“你，不驚訝嗎？”李鋒的反應讓語琴有些詫異。
“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外星人了。”
“嗯……也對。”語琴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諾言之星的時候，我隻是個醫療官，也沒有現在那麽多的職務。無論是情報還是工程都有另外的人負責。”
“那之前的……”
“她叫憐風，諾星情報官兼工程師。她曾經是我……”語琴的聲音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最好的朋友。”
李鋒聽出了語琴語氣中的傷感，卻不知道如何安慰語琴。
“語琴，你不用這麽累的。或許你可以適當得把自己的工作交給其他的人來分擔。”
語琴搖了搖頭：“李鋒，你是對的。但這萬年來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雖然工作把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壓榨都一幹二淨。但如果不這麽做，我怕我一停下來就會想到憐風，她是為了保護我才……”
“……雖然這麽說有些唐突，但是一切都會過去的。語琴，把自己困在過去萬年之久已經讓你不堪重負了，放下或許真的是一個選擇。”
語琴沒有回答李鋒，而是走到他的麵前。
忽然，語琴伸出手，輕輕抱住了李鋒。
“一切都會過去的……李鋒，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阿風真的很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是幼稚的那一個，而她比我成熟很多。”語琴把臉貼在李鋒的胸膛上，“李鋒，我喜歡你。”
“抱歉語琴，我，我……”被語琴忽然抱住讓李鋒覺得有些芒刺在背，“我……我有女朋友了。”
“……是琪琳嗎？”
“啊，啊……對，對……”現在的形勢已經讓李鋒不得不撒謊了。這場景，這氣氛……李鋒懷疑再這麽下去後麵真的就要失控了。
琪琳，抱歉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再陪我演一個分手戲碼。
“……果然是這樣。”語琴慢慢地鬆開了李鋒的手。她的頭低著，淡金色的長發遮蓋住了她的臉，“其實，我也猜到一些了……李鋒，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一定竭盡全力。”
“就……隻陪我這一個晚上，好嗎？陪我散散步，陪我吹吹海風就行……然後到了明天忘記這一切，好嗎？也，也不要告訴琪琳。我知道這樣可能會破壞你們的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李鋒忽然覺得語琴在說這些的時候已經卑微地快要哭出來了。
“語琴，我答應你。”說著，李鋒拉住了語琴的手。
語琴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般顫抖了一下，她還是沒有抬起頭看李鋒，隻是用著比之前更輕一點的聲音說著：“謝謝……”
“走吧，夜還長。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好……”
……
李鋒牽著語琴的手，慢慢地走在甲板之上。慶功宴早已結束，這讓整艘巨峽號的氛圍都變得徹底安靜下來。
“語琴，不和我說些什麽嗎？”
“我……”語琴想到之前說的話，不禁有些羞於啟齒，“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和我說說憐風吧。她在你的心裏那麽重要，你一定有很多想說的吧？或許，你從來都沒有把她的故事告訴過任何人？”
“……沒有。你想聽嗎？”
“今晚我都聽你的。”
“阿風她……”說到憐風的時候，語琴終於抬起了頭。她仰頭看向天空，眼角還掛著淚痕，但是嘴角卻有一絲笑意，“她一直把我當作不諳世事的小妹妹，什麽都替我著想。”
“你們應該不僅僅是好朋友那麽簡單吧？”
“那應該是什麽？”
“家人。”李鋒微笑道。
“家人……我真的想過，如果她是我的姐姐，那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是個很內向的人，是阿風幫助我認識了很多的朋友，讓我有了更多在意的人和事。”
“語琴，其實……”李鋒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的你，很像憐風。”
“我？不不……”語琴使勁地搖搖頭，“我和阿風比差得太多了，我比不上她。”
“但現在的你，已經在一步步成為你口中憐風的樣子了。”李鋒停了下來，來到語琴麵前，雙手搭在語琴的肩膀上，“語琴，你做得很好。你所做的一切，我相信憐風也一定看得見。”
“她看不到的，阿風她已經死了……”語琴有點不敢直視李鋒的眼睛。
“但是她的超級基因還在你的身上不是嗎？這不僅僅是基因這麽簡單。”李鋒依舊目光堅定地看著語琴，“憐風並沒有死，她一直都活著，她就在你的心裏。”
“她，還活著……在我，心裏……”
“一直都在。”
“……嗯，一直都在。”語琴的目光重新看向李鋒，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黯淡的，而是有微光在閃爍著。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黎明已至。
“沒想到我真陪你走了一夜。”李鋒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疲憊。
沒準是做了一晚上思想工作的緣故？
“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感謝你了。”語琴的神情和語氣也漸漸恢複到正常，而且看上去明顯比之前要輕鬆不少，“李鋒，這是我欠你的。”
“語琴，你可不欠我什麽。我昨天起碼抱了你大半夜，挺賺的。”
“琪琳說的果然沒錯。”語琴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她說什麽了？”
“你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這娘們兒怎麽天天說我“壞話”啊！
“那我們結束了？”李鋒問道。
“嗯，結束了。”語琴鬆開了牽著李鋒的手，“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對了，昨晚的事情……”
“我不記得了，我們昨晚什麽都沒做。”李鋒微笑道。
噗，這家夥。
“嗯，什麽都沒有發生。”語琴笑道，“李鋒，早上好。見到你很高興。”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