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藥,順利拿到管家鑰匙
不得不說,陳巧巧的話還是有用的。原本坐立難安的李牧,在陳巧巧的勸阻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隻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朝裏邊看去,這是這次,卻顯得鎮定多了,完全是一副擔憂母親的神態。
又過了一會兒,大夫從裏邊出來了,摸著胡須,麵上也是一片茫然。
“大夫,如何了?”
楞了一下神,大夫才說著,“回李少爺的話,老夫人不過是感染了風寒,由於年紀大了,這才較一般人症狀要嚴重些。在下開幾副藥來,好好將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聞言,李牧揪著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忙不迭的道謝,“那就有勞大夫了。”
就在這個時候,屋裏傳來了老太太虛弱的聲音,“牧兒,你進來一下。”
一進去,李牧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蒼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裏。一瞬間,便想到了自己那個在山坳裏受苦一輩子把他給供出大山的老母親。雖說兩人的樣貌相同,但是這體態,卻大有區別。
相較於眼前這個母親的富態,自己真實的母親,身高一米六,體重不過八十幾斤罷了。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李牧,老太太以為自家兒子是嚇壞了,於是本就虛弱的聲音,更是放緩了幾分,安撫道,“牧兒,來母親跟前來。”
“啊?好。母親,你好些了嗎?”
“嗯,母親好多了,叫你進來,不過是有些話,想和你說開了。”
“母親,您說。”對於接下來的談話,李牧隱隱有些期待。
對於李牧的反應,老太太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隨後才說著,“牧兒,母親知道,前些日子責罰你,你心中肯定會難受的。隻是母親這樣做,也是有母親的道理。並不是母親不舍得放權於你,隻是這李府,當初你父親離世之後,也是經曆過了一番洗禮,才有了如今的地步。如今你年歲尚輕,若是被人算計了,我們整個家業,都有可能不保。再者說來,財富是經過曆代的積累,才有了如今的光景。若是貪圖揮霍,那到最後,也隻能是打回原形。”
若說剛開始李牧還聚精會神的聽著,那到了最後,臉上便是難以掩飾的不耐煩了。
久經商場的老太太,又哪裏會看不出來李牧的不耐煩。到最後,再多的叮囑,也隻能化為心中的歎息。
“牧兒,母親的身子,你也看見了。想來,也是年紀大了,一個小小的風寒,便折騰至此。原本想把府中的生意在好生經營的牢靠些在交予你手中,如今看來,也是有心無力了。往後,李家未來如何,便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了。”說著,老太太顫顫巍巍的從枕頭下邊掏出了一把鑰匙來。
這個,是李府賬房的鑰匙。
看著那鑰匙在母親的手中晃動,李牧眼神都亮了起來。他等了這麽久,做了這麽多,不就等今日呢嘛。
於是忙不迭的承諾著,“還望母親放心,日後,兒子定然步步小心,努力奮進,讓我們李家發揚光大,更上一層樓。”
“嗯,那便好。你先下去吧,母親累了,要歇息了。”
這話,正合他意,於是便連忙離開了這悶人的屋子。
在外邊等候的陳巧巧,看著李牧難掩喜色的從裏邊出來,便知道事情辦成了。連忙迎了上去,等著分自己的功勞。
畢竟,她如今可是這李府的少夫人,府內的管家大權,自然也該在她的頭上才是。
看著跟上來的陳巧巧,李牧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嫌棄。不過隨後想到了在病榻上的母親,內心不由得生出些許的惻隱之心。
詢問著,“夫人,母親這病,是否有根治的可能性呢?”
這問題可是讓陳巧巧出乎意料,當初的那股子決絕,倒是沒能想到這麽快就反悔了。
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回答著,“自然是可以的,若是相公想,找人尋來解藥服用即可。隻是,這要隻能使用一次,第二次,便會成為致命的毒藥,立刻身亡。”
這話一出,李牧不敢在動念頭了。看著自己掌心好不容易得來的鑰匙,還有剛才母親那明顯無奈不放心的叮囑。若是好了,想必自己便又要受人掣肘了吧。
想到這裏,便默默的握緊了手掌,在心中做下了決定。
看李牧的動作,陳巧巧便放心了下來。開口說著,“相公,如今,我助你奪得了掌家職權,這府內的一切事宜,你看,是不是該交予我處理啊。畢竟我自小母親便悉心教導,如今,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這話說的委婉,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是明確了。
陳巧巧說完,李牧遲遲沒有動作,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此,陳巧巧也不著急,安然的坐在那裏等著,絲毫沒有催促的想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主子不發話,底下的下人也都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裏,不敢大聲喘息。
過了許久,就連陳巧巧都要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李牧終於開口了,隻是這話,卻還不如不說,“夫人,母親如今不過是暫時生病了,府內外的事情,你剛嫁過來不久,一時之間也不好上手。我如今也不過是暫代打理事宜,日後,還是要交到母親手上的。”
這話說的,陳巧巧真的是想大笑三聲了,往日裏隻聽說婆母壓著手裏的管家權利不放的。如今可倒好,居然還有夫君插手的,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她也不鬧,端著姿態問道,“夫君,你當真要如此做嗎?”
被質問著,李牧不願意了。原本的那點子猶豫,也都消失殆盡了,語氣也不耐煩了起來,“我是一家之主,說的話,自然也是金科玉律的。日子不早了,我有些乏了,就先歇下了。”
說完,便朝著外邊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看著李牧離開,陳巧巧幽幽的說著,“嬤嬤,你說這李牧,還真的是要把人給逼到絕路上啊。”
“小姐,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這李牧,並非良配。如今在無人能夠約束著他,想必日後若是城主大人若是有失勢的那一天,小姐你,必定不會被善待的。”
“嬤嬤說的是,那就按照我們的原計劃進行吧。”
今日,是立冬。老太太的病情,一直反反複複的到了現在。
看著在床榻上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母親,李牧的心中,此時也是百感交集。他在床榻旁伺候著,小心的用帕子擦拭著唇邊的血跡,朝著旁邊戰戰兢兢地大夫發火,“一幫廢物,區區風寒而已,已經月餘了,卻沒有絲毫的起色,都是徒有虛名罷了。”
幾位大夫一聽,便立馬惶恐的跪了下去,一個個連忙求饒著,“李少爺恕罪,老夫人的病情,看似是風寒,實際上,卻已經傷到了內裏。在下鬥膽,此病,還是需要張貼榜文,懸賞來醫治。”
聽到這個,李牧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後便恢複了正常,又拿起床邊的碗砸了過去,頓時,那倒黴的大夫,腦袋上便被開了口子,鮮血流了下來。
而那大夫,懼怕李牧的權勢,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張貼榜文,那要到何時才有成效。你們一個個往日裏自詡是這靈州城的華佗在世,如今不過是區區風寒罷了,便讓你們如此手足無措。如此看來,往日裏欺世盜名的勾當定然也是做了不少了。我在給你們三日的時間,在這三日的時間,若是你們不能想到對策,而且也無人解榜,到時候,你們便準備給我母親陪葬吧!”說著,李牧不解氣的又把手中的托盤給砸了下去。
“咳咳,咳咳,牧兒,不可無狀、”稍微緩和了些,老太太費力的勸說著。
他們李府,雖然是這靈州城的首富,但是卻也一直謹言慎行,從不敢有絲毫欺壓百姓的事情發生。雖說是和城主府結了姻親,但是到底從未有過如此行事。
雖是在病中,但是對於自己兒子的擔憂,卻未曾削弱分毫。
“母親,您好些了嗎?您放心,稍後我便讓人去張貼榜文,懸賞大夫給您看病。到時候,您很快便會康複的。”說著,李牧的眼角,便溢出了淚水。
這幅情真意切,孝感動天的模樣,看的老太太也是一陣欣慰。
順了順氣,老太太才緩解了些,“牧兒,母親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隻是母親舍不得你啊,若是沒有了母親的庇佑,你該如何,如何才能在那些豺狼虎豹的嘴裏活下來呢。咳咳咳,咳咳咳,噗”
看著自己沾染了滿手的鮮血,李牧有些害怕了,他真的有些害怕了。看了一眼一旁一臉擔憂的陳巧巧,顧不上和母親說什麽,便拉著人走了出去。
剛到外邊,他打量了一下四下無人,便迫切的說著,“夫人,你不是說這藥服用了,不過是讓人癱瘓在床嗎?為何,為何如今會這樣的嚴重呢?是不是,是不是你找來的藥有問題啊?我告訴你啊,若是我母親出什麽問題,即便你是城主之女,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頂一頂帽子扣下了,若是擱心性軟的,還真的是要被嚇唬住了。
不過她是誰啊,自小耳濡目染的,又怎麽會被嚇唬道,軟綿綿的便懟了回去,“相公真的是愛說笑了,我何曾給婆母用過藥啊。即便我是城主之女,也知道謀害人性命,乃死罪一條。婆母如今的模樣,我看了,也很是揪心。可憐相公往日裏還考慮著要把權利交回到婆母手中,如今,看來,怕是難了。”
這下,即便李牧是傻子,也知道事情有問題了。
即便是心有不甘,他也不能真的放任自己的母親死在那裏。咬咬牙,最後還是他先妥協了,“夫人,是我錯怪你了。你看,我這又要操勞外邊,又要照顧母親,屬實是有些分身乏術。不若,家裏的事宜,便交予你處理吧。這樣,我也好更安心的去打理生意。”
這話若是前些日子說出來,陳巧巧說不定會滿眼高興的接了過來。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心裏有了更大的計劃,即便是李牧求她,也是不會同意的。
隻見陳巧巧一臉的為難,拒絕道,“相公,我未曾掌家,對這府中的事宜,也都並不熟悉。若是貿然接手,怕是會打亂了婆母往日的安排。這段時日,看相公操持的很好,雖然辛苦些,但是日後還是有勞相公了。母親那邊還有事,我先離去了。”
“誒,你等等。”李牧把人抓住,臉黑了幾個度,“夫人,我說,這管家權,往後都交給你。既然已經交給你,那便可完全按照你的喜好安排,無需他人過問。”
“好,多謝相公的信任,我必定不會辜負。”說完,便離開了這裏。
隻是讓李牧沒有想到的是,從府中離開的陳巧巧,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去看望自己的母親。反而拐了個道兒,去了那黑漆漆的大牢。
而在牢房中,自己獨居一間,沒有人來打擾的生活,對於蘇綰來說,已然是難得的安寧了。
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蘇綰很是不解,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可以讓她記掛的事情嗎?
“蘇綰,在這裏的日子,過的可還舒坦?”
舒坦?嗬,這話問的真是稀罕。
蘇綰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回懟著,“陳巧巧,你來這裏,不會隻是為了關心我過的舒坦不舒坦吧。有什麽事情,還是痛快的說出來比較好。拐彎抹角的,便也沒有意思了。”
沒有意料之中的生氣,此刻的陳巧巧,顯得和緩多了。
果然,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往日的蘇綰,對於陳巧巧來說是阻礙自己婚姻幸福的阻礙,是自己淪為笑柄的由頭。而現在,卻是用來惡心李牧最好的法寶。
求而不得人,日日在自己眼跟前晃悠,這感覺,別提多舒坦了。
對於有用之人,她一向很是客氣。比如蘇綰,臉上的那道傷,此刻都看著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