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歸去來兮
顧峰看到林宇和羅君欣走進來,嘴裏嘟囔:
“你推理到一半就去睡覺,自己睡得不錯可是害苦我了!我昨晚可是一夜都沒睡好!”
“哦,你沒睡好啊?可我睡得不錯,還做了個夢!”
“夢?”
“對,夢,這個夢還讓我想通一件事……”
顧峰雖對夢中查案這種玄學的事嗤之以鼻,但出於對林宇的好奇,他對林宇這等“神人”能做出什麽夢來也充滿求知欲:
“你在夢裏想通什麽?”
“先說說那個夢吧!說起來,這還是個噩夢。
我夢到我們還在金葵花查案,正在那間清潔工自殺的女廁所裏調查。
就在我仔細檢查屍體時,清潔工突然活過來撲向我!
我躲閃不及,被她撲到地上,她腦袋垂在我耳邊,然後不停說‘和盛叛徒’……”
林宇的夢還未講完,顧峰就突然醒悟:
“清潔工的確如你推斷是和盛派到思科集團的那個人,但在多年工作中已經成為思科集團一員,對和盛已無忠誠度!
她對和盛真正派來江城清除思科集團高層的人來說,最大的價值就是頂罪!
我們如果沒有想通她的身份,那她被和盛派到江城來當臥底的神秘身份,就會成為製造金葵花案件最好的替罪羊!”
“嗯,探王複蘇,我很欣慰。”
林宇借夢表達的正是這個推斷,他之所以假托夢來提醒顧峰,實在是證據太少,若是直接說出口,他的人設就崩沒了……
兩人正討論間,一名刑偵隊的隊員一把推開辦公室門闖進來。
顧峰本想斥責兩句,但想到此人如此莽撞定然有要事,便沒有多言,隻是詢問:
“出什麽事了?”
“剛剛在思科集團總部執勤的兄弟傳來消息,思科集團出去參與金葵花活動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全都回到集團總部樓下,目前那邊正在清查回來的人員身份!”
“他們……大部分都活著?”
顧峰隻覺得心髒狂跳,差點直接喜上眉梢。
對他來說,這是個莫大的好消息,至少讓可能發生凶案的等級下降不止一星半點。
“都活著,不過那邊的兄弟問這些人有關陳和平的事,他們都一概不知,隻說這兩天他們去京城玩剛剛回來。”
“行,我知道了,你去把鑒證科的梅科長叫上,多帶點人手,我們這就出發去現場看看情況!”
顧峰驚訝之餘,帶上林宇和羅君欣出發前往思科集團總部,想要一探究竟。
來到思科集團門口下得車來,三人就看到那群回來的人被在現場執勤的警官圈在一處警戒線內接受問詢。
林宇並沒有立刻去和那群人接觸:
“顧隊長,一會兒等梅科長到,讓他對現場所有人進行三維掃描,將所有能用的數據全都收集清楚……”
他話未說完,梅傲的聲音旋即響起:
“不用你顧隊長傳達,有事直接跟我說,咱倆誰跟誰?怎麽能隔著一層?”
“梅傲,你這是社恐治好不說,還染上社牛了?”
梅傲隻是翻個白眼,懶得理會顧峰,轉身吩咐下去,讓鑒證科的人按林宇的交代將思科集團歸來的眾人全都掃描一遍,然後將數據傳給監控中心。
顧峰雖被梅傲冷落,但活還得幹。
他立刻打電話向陳局長申請,讓監控中心通過傳輸的數據,調查這群人是否真去過京城。
由於數據的信息量極大,因此大大減輕監控中心調查的負擔。
他們隻花不到一小時,就查出端倪。
根據監控中心的調查結果顯示,這群思科集團的人的確到過京城,且從失蹤到現在的行程軌跡也確實是從金葵花精神衛生中心上大巴出發前往京城遊玩景點,住宿一天後乘大巴返回。
這個發現,使林宇感到納悶,不知這趟旅行到底是為何安排。
想得實在有些乏,林宇隻得先要求顧峰趕緊讓人查負責這次長途旅行的是哪家公司,用的哪輛大巴,以便盡快找到雇主信息,進而能挖出嫌疑人來。
做完這些,他才將注意力放到被盤問許久的思科集團眾人身上。
他來到人群中,通過穿著舉止拉住一個看上去是中高層領導的人:
“問你件事,你最後一次見到陳和平是什麽時候?”
“我……我最後一次見到陳董是在大巴出發前!
陳董還向我們揮手告別呢!”
林宇掏出手機,將清潔工遺體的照片遞給這人看:
“這個人你認識嗎?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這……這不是……不是趙經理嗎?”
“趙經理?不是清潔工?”
“當然不是!”
那人一臉驚訝:
“雖然我不知道趙經理為什麽要穿清潔工的衣服,但她肯定不是清潔工,而是我們人事部經理!”
“全名叫什麽?”
“趙雨晨!
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她就在陳董身邊站著!”
林宇仔細揣摩著這番問答的內容,低聲自語:
“看來陳和平應該不止留下‘和盛叛徒’這四個字的線索,金葵花應該還有秘密……
那些人重新裝修金葵花的目的,恐怕不止是為給我們留信息和掩藏自己殺人真相,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並不知道陳和平把線索藏在什麽地方,隻能將整個金葵花全翻新一遍……”
此時顧峰已經發現林宇又在偷摸獨自調查,早早便湊過來,正好聽見這一番話。
可是,他認為林宇的分析並不靠譜:
“你這就有些胡說八道了!
裝修的人員和物資是在事發前就先送進金葵花的,在那時,陳和平並未發現自己會出事,自然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既然都沒有線索存在,嫌疑人有什麽理由提前做裝修的準備?”
林宇斜視顧峰一眼,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先不論在嫌疑人裝修的行為裏,剛剛提出的三個因素各占幾成,光說陳和平在和盛工作多年,那邊的人了解他,做足準備也並非不可能!”
“我覺得你就是在胡扯……”
“你看我幾時在推理時胡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