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歸途

  吃過飯，張武與周雪鷹、張楚分手，駕駛雷豹一路疾馳。


  晚上十一點，雷豹來到觀魚城。在城裏轉了一圈，所有的房間都客滿，張武感覺有些奇怪。


  觀魚城，一座內河貿易大城，人流量很大，所以觀魚城的賓館眾多，很少能出現賓館房間不夠的情況。什麽時候，這座觀魚城會有這麽多外來者突然降臨。這裏發生了什麽。


  給王興打了一個電話。約在上次喝酒的大排檔見麵。


  見到張武，王星和陳冬梅都顯得很激動。他們身穿著警服。自從山哥消失後，王星和陳東玲的日子就順遂多了。王星還升了半級，成了一個副所長。


  兩個領了證，也小小的辦了一個婚禮宴席。


  三人坐下，點了一桌子菜，要了一箱啤酒。


  “小武，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真是我夫妻二人的救星啊！”王星喝一口啤酒，感慨道。


  “王興，說過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幫忙，很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小武，姐謝謝你。真的。如果沒有你，我們不知道現在會怎麽樣。能夠遇見你我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來，小武，姐先幹為敬。”陳冬梅碰了碰張武的杯子，一口幹掉自己杯子裏的啤酒。


  “幹。”張武喝掉杯子裏的啤酒。


  “小武，找到住的嗎？”王興關切道。


  “哎，我就覺得奇怪，觀魚城極多旅店賓館，怎麽今晚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住滿了，怎麽突然會出現這麽多外來人。”


  “小武，我就知道你找不到房間。我手裏有一個房間。在東山路口觀魚酒店。208房間。這是房卡。”王興一笑，從兜裏拿出一張房卡。


  張武詫異地看著王興。


  王興得意道：“我知道你到了這裏就去給你找房間。從同事那裏搞到的。嗬嗬！小武，你不知道吧！”說到這裏，王興放低聲音，嘴湊近張武耳邊。道：“北川發生叛亂。烈陽軍第二師奉命前往鎮壓。所有的旅館酒店都被烈陽軍團的人包了。所以，你找不到房間。”


  “北川發生叛亂？”


  “對，好像已經爆發了一個多月了。”


  “怎麽回事？是僰人？還是羌人？”


  “是邑人。僰人。羌人也有參加。這次叛亂，規模有點大，以往由內衛部隊負責鎮壓事宜。這次，連北川行省內衛第一師第二師都全部葬身在那裏。第七師一出動就被別人端了老巢。太凶險了。”


  “他們後麵是誰在支持？”


  “這個就不好說了。好像邑人打出來的口號是除掉世間汙穢，還我大秦郎朗世界。”


  張武大致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北川行省的總督是宇文淩，宇文淩乃大秦丞相宇文及的二弟。以貪財，殘暴聞名於世。邑人世居北川以南。以放牧牛羊為生。當地土司與地方官府多有不睦。前段時間，宇文淩曾上奏朝廷，認為邑人所居土地肥沃，用於牧牛羊實屬浪費，建議把邑人前往北方河套地區。朝廷一直沒有回複。想不到宇文淩會搞出這麽一出。


  河套地區位於北川與奧斯曼帝國交界處。這裏居住著部分還未徹底開化的僰人和羌人。這個地區一直是大秦和奧斯曼帝國爭議地區，至今尚未有歸屬。


  世傳宇文家在北川圈占土地甚多。不知為何會把魔掌伸向一向溫順的邑人。


  “現在觀魚城倒賣人口的事情還嚴重吧？”


  “與以前差不多，沒有了山哥，還有其他人。不過警察署的人好像退出了這樁生意，民政那邊和河道管理署那邊多有卷入。聽說毒刺，血豹和虎牙的人過來很多。警察署的人雖然沒有參加，但也沒有幹預。這樁生意涉及到的人，恐怕不好惹。現在大家都知道朝內幫派林立。皇帝有名無實。哎！真不知道人族的未來在哪裏？”


  張武默然，本來自己隻想在這個新世界安安穩穩做一條鹹魚。可是鹹魚也有底線啊。所以，他和毒刺，虎牙的事情不可能了。還有他們的背後的黑手。


  “現在觀魚城的治安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吧？”


  “比以前可好多了。各方勢力都有所收斂，因為烈陽軍方準備把觀魚城作為北川戰爭的後勤補給基地。誰敢亂來？所以，今晚我才能這般從容。”


  “這裏駐紮有錦衣衛？”


  “一個總旗。由宇文淩的人兼任。這個宇文及把錦衣衛當成他們家開的了。化公為私啊。我們大秦啊！”王興多喝了兩杯，開始胡話了。陳東玲趕忙開始搶他手裏的酒。


  這裏到處布滿暗探，王興有點飄了。張武環顧四周，精神力漫溢，發現每與人注意這邊，才稍稍放心。


  既然搞清了事情原委，一箱啤酒也被三人幹光了。張武也王興兩人分了手。上車一路向東山路去。


  隻轟了一個油門，雷豹來到了觀魚酒店。停好車，張武到了位於二樓的208房間。進了門，洗完澡。穿著睡衣，進了臥室，準備花費半夜的時間。把手裏的普通芯元和強化芯元徹底煉化。順便琢磨琢磨手裏這本《吸血咒》。


  不到一個半小時，張武徹底煉化了手裏所有的普通芯元。21個普通芯元隻為他帶來了0.13個鈀的氣元。效率越來越低。效果越來越弱。現在他的氣元總量為9.01鈀。算是正式踏入開元九品境界。


  接著開始煉化強化芯元。又用了半個小時手裏的強化芯元也徹底消耗掉。運轉氣元，似乎感覺到各項強化達成也弱了下來。


  張武苦笑，看來這樣的修煉隻能說聊勝於無吧了。


  等有了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之後，他才能好好地梳理一下自己的修煉體係。


  最後一項開始嚐試修煉血族的《吸血咒》。


  放開發黃的獸皮卷，一翻到底。一口氣背下全部的修煉口訣和修煉流程。


  長長地呼吸一次，閉目，集中精神力。默念口訣。啟動觀想狀態。


  星空下，巨人盤坐虛空。狀態與此刻的張武一模一樣。


  呼吸逐漸急促，心髒狂跳，血流速度加快。細胞代謝加速。全身燥熱，身體向外析水，開啟第一血脈狀態。


  遵循嚴格的修煉流程，意念控製著血液。析出血管，行走在一條固定的道路上。一遍又一遍。直到大腦轟的一聲。他的運行驟然停止。血液重歸血管。


  星空下，巨人消失。


  他的身體處於一種僵直狀態。


  似乎又要開始那羞人的狀態，每一次的洗髓伐毛都讓他痛不欲生，身體微微顫動著，第一絲痛感似乎來自於遙遠的天際。痛感從骨盆到脊椎中軸瞬間擴大到全身。如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身體中的核彈。


  張武的身體直直栽倒在床下。身體抽搐，痙攣。把自己卷曲成麻花狀。體內如烈油澆過。痛徹心扉。


  半個小時之後。一身汙穢的張武開始清洗臥室。清理幹淨之後。走到衛生間前，脫掉所有衣物，在衛生間好好地衝洗一番過後。接著清洗睡衣褲和床單被套。清洗完畢，把這一應物事丟入幹燥機。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始終想著自己該是忘了一件事情，就是一直想不起。


  俺不是被搞得老年癡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