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北川戰事
黑鷹來到河西觀魚城上空，臨近黃昏。俯身看著身下的僻靜淺灘，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還沒有接到王興的傳來的資料。撥過去的電話就是忙碌中。無論是王興還是陳東玲都是如此。
在淺灘附近著陸。張武走下直升機。看著周圍的環境。找了一個矮樹樁坐下來。朱芸也跟著他下了飛機，坐在他身邊。
沒有大渡口區西街九號的具體布局。很難展開他的計劃。行轅上方是否布置有法陣？是否擁有可怕原力炮或者是殖裝氣元重炮？是否還有精通合擊之術的伏兵？
沒有布局圖，黑鷹一旦靠近，很難全身而退。
“小武，是不是你朋友那邊出事了？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慢慢地籌劃。不急於一時。”朱芸低聲勸道。
張武蹙眉想著，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單身過去摸下地形？但這樣很可能打草驚蛇。張武進入進退兩難之中。
黑液即將來臨，夜，是最好的攻擊環境。夜色不過八九個小時。如果這八九個小時得不到布局圖。他隻能等下一次機會了。
就在這時，手機的提示音響了。一則圖像信息傳了過來。張武立即保存再打開。手機顯示信息空間占用極大，需要清理手機空間才能正常打開新信息。張武遂清理了一下手機空間，刪除了一些無用的圖片視頻。
正常打開，裏麵是一幅可以縮放的高清直觀剖視圖。具體顯示出大渡口區西街九號方圓半公裏內所有的建築，和各類設置。張武從背囊中拿出紙筆和計算器，開始分析整理剖視圖內各類空間設置。
手機信息除了體量巨大的剖視圖，還有數張照片。雖然沒有看見法陣儀器，但是張武直覺到一定存在這樣的東西。
而且一個小警察不可能在裏麵暢行無阻。為何諸葛霊他們要開放那裏的環境，這明顯是一個圈套。
這時候，朱芸接到一個手機信息，遂臉色大變。
張武關掉手機信息界麵，側身看著微微顫抖著雙肩，雙手捧著手機，滿臉淚水的朱芸。朱芸似乎感覺到張武的注視，她微微地側轉她的手機屏幕，一幕幕不堪入目的視頻出現在他的眼簾。
張武的眼睛睜得老大，這是陳菲受虐的一幅幅視頻。張武沒有看完，就閉上眼睛，淚水從閉上的眼睛裏滾滾而下。
過了好久，張武站起身來。他下定決心，無論是不是一個陷阱，他就得瘋狂一把。那群畜生無非就是故意刺激他們以身犯險嗎？老子就滿足他們。
朱芸關掉手機，走到張武跟前，與他肩並肩站著，看向遠處幹涸的淺灘。偶爾有飛鳥掠過。朱芸開口說道：“這是從拓跋餘那裏傳給陳老的，陳老又傳過來的。陳老叫你不要衝動，讓你上繳任務。就算我們完成了任務。她不想再失去你我了。”
張武沉默著。
朱芸繼續說道：“骷髏會也停止了相關的營救企圖，開始向各處分散。我們將迎來新的寒冬。我也暫時無法會堪達罕術法學院了。我可能也暴露了。”
張武側身看著朱芸，低聲道：“如果這次我們能夠活著回去，給我打工，我不會虧待你。”
朱芸用力點頭，道：“一言為定。”
這時候，張武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張武接了。
“你…你好！你是張武嗎？”
“你是誰？”張武突然感到有些冷意。
“我…我是陳東玲的前同事。我叫方燕。我這裏有點東西，如果你到了觀魚城，打我這個電話，我來找你。我把東西交給你。”
“為什麽你是交給我？陳東玲呢？”一陣寒意從張武的背脊往上竄。
“一個小時之前，他們家被抄了。王哥和她當場被擊斃。他們的父母被就地槍決。說是通匪。他們預感會出事，所以他們倆的手機都在我這裏。他們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非常重要，無論如何也要交到你的手上。”
張武的預感終於變成了現實。還說他是大氣運加身，怎麽他會連累那麽多的人呢？那些人族的敗類，隻知道殘害同袍。
“他們在交給你東西的時候說了些什麽？他們是怎麽暴露的？”
“我隻知道王哥讓冬玲到他執勤的地方去幫忙，後來，他們沒有回家，直接到了我這裏，等交代好了一切，他們才回的家。冬玲說，拍照的時候沒有問題，後來他遇見了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那個女人看來是怎麽樣都活不了，冬玲說，那個女人用手寫字，告訴她，她認識你，讓冬玲幫助她。並且說了你和王哥冬玲如何相識的。所以，冬玲幫助了那個女人。女人死了。那包東西是那個女人的骨頭。冬玲說是那個女人臨死前囑托，一定要交給你。”
“謝謝你，我會聯係你的。不要給任何人說這件事情，任何人。保護好自己。謝謝。”張武掛掉電話，淚水再次溢滿了眼眶。
看著張武掛掉電話，張武的臉上出現了慣常堅毅剛硬的神色。“你下決心了？”
“陳菲死了。我朋友幫她結束的。朋友和他們的全家被宇文淩以通匪名義給處決了。我不能讓陳菲和我朋友在泉下不能瞑目。無論成不成功，我都要在他們身上咬塊肉下來，讓他們也知道疼是什麽滋味。朱芸，你還是回大都。你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媳婦，都需要人照顧，幫我看著她們，守護著她們。我付你工資。”
朱芸淚水從卡姿蘭大眼睛裏如決堤的洪水。“小武，你要找人照顧你的老小，你找別人去。我不侍候。我是你的專職奈媽，我不會擅離職守。我朱芸不是那樣的人。死就死吧，反正活著也累。拯救人類，多麽宏大的理想，我很卑微，我背不起。我隻要跟著我朱芸佩服的人出生入死，生，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死，大穴同眠，了脫因果。小武，我朱芸陪著你，黃泉路上不寂寞。”
張武一把拉過朱芸，緊緊地抱住，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老子這一世值了。”
朱芸也哭著道：“老娘也值了。”
兩人緊緊相擁，在黃昏的淺灘邊。夜風怒號。呼呼地刮過。一幅如此淒婉悲涼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