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餞行
這是大都城郊外，人很少，路邊的商店幾乎沒有，用導航和在魏謹言的指揮下，終於在一家農家小院後麵找到了那家酒店。是一家私房菜酒店。雷豹停在在一處山坳處。魏謹言在車上時預定了一個包間，點了二十多個菜。算是給張武餞行。
席間，兩人都喝了點酒，魏謹言把她的經曆詳詳細細告訴了張武。張武被她話中的內容徹底驚到了。算是從側麵了解了大陸第一毒仕厲害。
張武搞不明白魏謹言為何會如此相信自己，作為一名北府軍高級諜子。經曆十幾年嚴苛的訓練，紀律已經深深地刻入他們的骨頭裏，她此刻對張武講述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向外人吐露的。即使自己是她的同事，他們也有嚴格的保密製度。不能吐露就不能吐露。這是軍隊諜子的紅線。
甚至魏謹言把她的私事也毫無顧忌地告訴他，即使張武在她魏謹言的眼睛裏，再穩重，嘴再緊，也不至於吧？
“姐，這些是應該保密的，你不用告訴我。一旦外人知道，這會影響你前程的。”張武喝一口酒，盯住魏謹言紅霞滿臉的魏謹言。輕聲道。他知道她沒有喝醉。
“咯咯！不怕，姐相信你。哼！姐願意讓你了解姐的所有。姐願意與你分享所有的秘密。咯咯。”此刻，魏謹言的雙眼水光瀲灩。臉上豔光四射。嬌軀靠桌上。聲音軟糯，充滿致命的魅惑。
人微醉，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種朦朧、迷離而曖昧味道。
張武也覺得今天的酒有一點打頭，運轉一圈氣元，瞬間清醒。看著魏謹言依然醉意朦朧的樣子，張武清楚對方是願意讓自己沉醉，張武也不願意改變什麽，順其自然吧。
張武知道自己的顏值在線，但他給人更致命的誘惑是那種寵辱不驚的淡定和從容，做事時的那種專注、穩重和低調。這是他兩世為人的加持。無法掩藏。即使有時候有點皮，也給人一種陽光男孩的，那種壞壞的感覺。
“姐，你能保證在你們身邊，陳慕白沒有安排諜子監視你們？”張武環顧四周，精神力探查周圍。
“咯咯，我們這些小角色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資源，反正我們是忠於他女兒就行，我們從被他收養的那一天起。就是七月的死士。換句話說，我們是陳七月的人，不是陳慕白的人。知道了吧，我的臭弟弟。”
桌子很大，菜盞被全部推到張武的麵前，魏謹言整個身體都趴在了桌上，紅色連衣裙領口開得比較低。
張武看得眼睛有些直，畢竟來這個後世大陸已將近五年時間，他沒有碰過一個女人。身為一個身強力壯精力旺盛的男人，能做到這點很不容易了。
此時，張武隱隱猜到魏謹言的心思。她是想把自己交給他。因為她以為這是他們倆最後的訣別。她要這樣的方式來驅除自己的內疚。
魏謹言和羅茵的身份很特殊，既是陳慕白家的家奴，也是帝國軍人。張武一旦動了陳慕白的人，他不保證他們之前達成的協議對方會不會遵守，至少他不能給對方破壞協議的理由和借口吧！
他不是救世主，但是他有責任不讓身邊的人因為他的原因受傷害吧。
“小武，想不想要姐？姐給，真正的自己。”魏謹言告訴過他，關於她與宇文龍之間的事情。在陳慕白的眼睛裏，奴隸是沒有任何權利的，主人可以對她予取予奪。
張武輕輕地笑道：“姐！如果你願意讓小武多活一點時間，請不要激怒陳慕白。好嗎？”
張武的話如一盆涼水澆頭，瞬間讓魏謹言清醒過來。她苦笑一聲，無限的淒涼蕭索。她緩緩地站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人麵前的灑脫無拘，笑顏如花，倏然間粉碎。人人都有麵具。隻是麵具戴習慣了，很多人會把麵具當成臉了。
“小武，是不是看不起姐？”一個家奴憑什麽擁有自己的尊嚴和感情，憑什麽？魏謹言的心撕扯得很疼痛。
張武的心挺高興的，既然魏謹言願意想自己吐露一切，這說明她很相信自己。未來這顆棋子未嚐不能一用。
至少她是自己一個重要的情報來源。
“在他們那些大人物的眼睛裏，我們都是螻蟻。但螻蟻也有戾氣，也有逆鱗。不能任意被他們拿捏。隻要我們愛的人還在我們身邊，他們都好好的，我們無妨做個順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安安靜靜地活著，未嚐不是一件幸事。”張武擠出一個笑容，劍眉星目中帶著滿滿的淡然。
苟且偷安未嚐不好。活著就好。
聽了張武的話，魏謹言甩了甩頭，伸手用手背擦了擦不知什麽時候流出來的淚水，笑道：“小武，今天姐失態了，本來是給你餞行的，卻搞得如此悲悲切切的。真是不應該，咯咯！姐自罰一杯。”說著，魏謹言拿起酒瓶把酒杯倒滿，端起，仰脖一口幹淨。
這時候，張武手上的手環提示他應該開車回去了。因為要到接受別人報到的時間了。
“啊！時間到了？”魏謹言也聽到了張武手環上的提示。無奈地說道。
“沒事，現在不要再喝酒了，我們慢慢地吃菜聊天。”
“你手下不是兩點要到基地報到嗎？”此刻，魏謹言已經用氣元祛除了身體中的醉意。
張武才背囊中拿出手機，撥通了蘭艼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後，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蘭艼的聲音很客氣。很陌生。許是兩人有兩年都沒聯係了。蘇媚的死徹底斷絕了兩人之間的交集。
“你們到了基地？”
“你…你是長官？”蘭艼的聲音帶著迷惑、不解。
“你的長官是不是叫張武？”
“是！你是誰？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不…不…你就是那個…這個張武？蘇媚的…”蘭艼的聲音帶著躁動和語無倫次。顯然不相信這是事實。
電話號碼都是被標注了的，所以蘭艼無法把電話裏的張武與自己的新長官張武聯係起來。她隻會以為是同名同姓而已。
“對！你猜的不錯，現在我命令，你們不必去基地，我稍後發一個地址給你們，你帶兄弟們過來就是。”
“是。”蘭艼畢竟是一個老兵，一旦確認身份，執行命令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