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索馬裏之約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春暖花開。


  大黑利用到園區的機會，找了幾隻漂亮小母狗，生了一窩又一窩小狗。


  小飛和柱子一致認為，大黑這是利用職務之便，以老板狗的身份上了員工狗，提前實現了二胎、三胎、四胎……二十好幾胎，還不用計劃生育，比它主人還爽。


  柱子清點了所有小狗崽，發現每窩都有一兩隻小狗崽兒是幾乎純黑色的。柱子笑罵道：“大黑，你小子把度假村當成後宮啦！”


  小飛囑咐柱子，純黑色的小狗崽兒一定要養好，這些小狗血統好，訓練好了以後可以看家護院，也可以送人。小飛還記得別墅區裏很多人打聽大黑是從哪裏買的，他們也想養一隻。在別墅區裏有幾個不錯的鄰居，小飛想送他們每家一隻小黑狗。


  春節過後，生物菌肥廠正式開始生產。在宋老師的積極努力下，菌肥廠很快步入正軌。隨著廣告宣傳鋪天蓋地展開，訂單雪片般飛來。按照現有生產能力，訂單已經排到了年底。之所以這麽順利，一方麵是新生物菌肥造成的良好影響，一方麵是宋老師多年在學術界和生產實踐領域積累的人脈。


  紅星糧庫休閑度假村也開始營業。由於自身獨特的位置和設計，度假村一開業就生意火爆。柱子每天都打電話來向小飛匯報情況，“小飛，快給我買台點鈔機，我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兒。”


  在很多人看來，小飛現在的生活太滋潤了。有林芷菁這樣貌美多金的未婚妻，有過億的資產，有大學老師的工作，真是羨煞旁人啊。但是小飛也有煩惱的事兒，結婚總得有像樣的婚戒吧！小飛現在不僅是有錢，好的珍珠、鑽石他也見過不少，所以對婚戒要求比較高。小飛跟珠寶店的龐經理提過這個想法，讓龐經理留意一下，給他弄副婚戒。可是龐經理也知道小飛的底氣和品位，確實不太好找，給小飛介紹過幾款，小飛都覺得不順心。龐經理建議小飛私人訂製婚戒，但是創意理念上小飛一時還沒有想法，所以沒辦法，小飛就隻能再等一等，看一看，沒準哪次就碰到了喜歡的婚戒，或者自己有了好的創意。但是小飛並不想再出去淘鑽石了，一方麵他有這個經濟實力購買鑽戒，另外也不想讓人形成一個印象，就是自己什麽都舍不得花錢買，都是靠運氣得來。


  其實小飛這點就不太懂林芷菁了。小飛隻要拿出好東西，林芷菁才不管是買的還是撿的呢。隻要是合理合法的，李小飛送的，林芷菁都會笑納。盡管小飛有了解人心的本事，但是他從來都沒在林芷菁身上施展過。小飛始終認為真愛應該是相互平等的，如果提前知道林芷菁的隱私、她的所思所想，那自己就是一個可恥的作弊者。


  新學期開始了，小飛的課程不多。目前為止他仍然是一個新教師，新教師課程都不會太多，要給那些主講老師當助教。由一些優秀的老師來帶他，學習如何講課，如何麵對學生。小飛也正好利用課程少的這段時間搞搞科研，再計劃下一步從哪裏再開發一個經濟增長點。


  開學沒兩天，小飛收到了讓皮埃爾的郵件。“尊敬的李先生，您好，我的科研團隊正在準備前往索馬裏，目前已經基本完成經費籌措，獲得了官方支持。這是一個國際合作項目。參加的科學家、學者越多，它的影響力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的團隊希望從不同國家不同學者的科研成果中，汲取到寶貴的知識，用於蝗蟲防治，造福人類。”


  如果沒收到這個郵件，小飛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這段時間要做的事情太多，忙得不可開交。小飛馬上給讓皮埃爾回複郵件，介紹自己當前的科研情況，以及可能的時間安排，大概3月份可以成行。請讓皮埃爾提前發邀請函，這樣他就可以辦理相關出國手續。


  第二天小飛就收到了讓皮埃爾的回複，熱情地邀請小飛同去索馬裏，並給小飛發來了邀請函。


  小飛先跟宋老師商量了一下。宋老師認為這個國際合作項目前景不錯，而且蝗蟲治理屬於生態學和農業範疇，小飛的專業知識能有用武之地。但是宋老師仍然表示擔憂，因為要去的地方是索馬裏，這個國家及其附近地區經常有海盜活動，人身安全這方麵可能存在問題。


  小飛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宋老師，您提醒的對，可這是一次難得科研機會，錯過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而且我是去幫助當地人的，好心總會有好報吧。我自己多注意，應該沒問題。”


  宋老師點頭同意了，在小飛出國申請上簽了字，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在大學裏，教師出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是有護照，有簽證，有邀請就一定能出去的。首先你的課程得有安排，不能讓這課程耽誤了。好在小飛是個新教師，本身也沒有什麽課程，每周就有幾節實驗課，學院可以安排其他人代替。但因為是年輕教師，問題也來了，資曆太淺，還沒為學校和學院做多少貢獻，就直接申請出國，通常單位都不會同意。小飛跟學院領導談了之後，領導非常支持他，受邀請參加國際科研合作可不是常有的事。但是領導給他提了個醒，這事還要人事處同意才能成行。


  小飛來到學校人事處，找到負責出國工作的科長。由於前麵提到的原因，再加上索馬裏局勢動蕩，安全方麵存在問題，所以這位科長也沒有權限批準。於是球被踢到了人事處長那裏。


  人事處處長姓張，50多歲年紀，1米70多的身高，略微發福，臉上寫滿了人情世故。“小飛老師，學校鼓勵國際合作，也鼓勵你這樣的年輕老師多出去交流。但是我想問一下，以你現在的專業水平和研究範圍，到索馬裏治理蝗蟲，能夠達到預期效果嗎？你有哪些技術可以應用呢？更重要的問題是，我們國家沒有蝗災，你研究這個也沒有太大意義啊。”


  “張處長，首先我要聲明的是，這次國際合作並不是我個人爭取的，而是這位法國科學家讓皮埃爾先生邀請我參加的。我之所以同意去參加這個項目，主要也是為了科學研究，跟我個人的榮辱沒有關係。其次我是研究生態學的，生物防治病蟲害是生態學的一個重要分支和研究領域。在農業，林業，畜牧業等方麵都有廣泛應用。我國近年來防治蝗災做的比較好，沒有大的蝗蟲泛濫，但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麻痹大意，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就不會發生。這就像軍隊現在的演習都是從實戰出發，去鍛煉隊伍，按照真實戰場的情況去培養官兵。科學研究也應該從災難發生的實際情況去研究，盡量做到防患於未然，這樣即使災難發生，我們也不會措手不及。在我研究的領域裏，利用菌劑提高植物的生長水平和抗病蟲害能力，利用信息素幹擾蝗蟲的生長，交配甚至遷徙，用真菌感染蝗蟲，使各個階段的蝗蟲染病，降低它們的生物活性和活動範圍，影響它的生活史，達到治理蝗蟲的目的。”


  “小飛老師，我是一個比較講求實用的人，畢竟紙上得來終覺淺。理論方麵，我相信你肯定做了大量研究，這方麵你是專家。但我更希望能夠看到實際效果。人事處可以批準你前往國外進行研究，但所有費用都要由對方來承擔，或者你自理，你還要承諾個人安全。項目如果成功了，成果和榮譽歸學校，當然也歸你個人。如果失敗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作為人事處處長，我也有難處，我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正常情況下，以你的工作年限和資曆，恐怕是沒有資格出國參加這種合作項目的。所以請你理解。”


  小飛無奈地擺了擺手。“張處長，我隻是想做點事，搞科研。錢不是問題。如果學校有老師缺錢搞科研的話，可以找我，我覺得有前景的話，可以投資給他。至於榮譽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誰想要盡可以拿走。你的話我能理解，就不難為您了。感謝您力所能及的支持。”


  雖然談話讓人很不愉快，但小飛還是達成了目的。看似人事處沒有支持，但至少還允許小飛出國參加項目。至於出國，畢竟現在小飛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不到半年就到了婚期。


  林芷菁倒是很支持小飛出國，她知道像小飛這樣的年輕人，這樣的大學老師，應該多參加這些有意義的項目，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價值，能夠為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做一些真正有益的事。


  可兩家的長輩都極力反對。


  小飛母親反對的理由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很多事情千頭萬緒。這個時候出國，會給女方不重視人家的印象，很失禮的。至於小飛去搞科研，這方麵母親都是支持的。在林芷菁的極力勸說下，小飛母親最終還是同意小飛去索馬裏。


  林芷菁父母則認為小飛現在已經身價不菲，應該致力於商業和科研，不應該去非洲索馬裏這樣的地區去冒險，君子不立於危牆嘛。但畢竟自己女兒都同意了，兩位長輩最後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要想研究蝗災，治理蝗災，那就一定要從蝗蟲的生活史開始研究，對蝗蟲生活的各個階段做試驗，施以不同的方法，看對蝗蟲造成怎樣的影響，找出最優方案。世界各國科學家都倡導預防為主，畢竟預防的成本要遠遠低於蝗災爆發之後造成的經濟損失。小飛三月份就要到索馬裏去，準備通過自己的努力，把蝗災消滅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