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必須死
“母後！”琪琳撲上前，急忙抱住緩緩倒下的涼婷，右手捂住涼婷鮮血噴湧的傷口。
涼婷麵色蒼白，用盡力氣抬頭看見站在對麵，關切地看著自己的涼冰。方才他也喚了自己一聲“母後”……
“嗬嗬，奇怪……今天……這麽多人叫我……母後。”涼婷強顏歡笑，目光停留在涼冰身上。
涼婷第一眼見到涼冰，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麽涼婷並沒有在凱莎麵前徹底拆穿涼冰的謊言，反而說涼冰是自己的侄兒。
“又是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華燁轉頭見到涼冰，皺了皺眉，更為不爽……
涼冰緩緩低下頭，一步一步走向涼婷。
華燁見涼冰把自己當空氣一樣從身邊走過，實在忍無可忍，就要舉劍相向。
“嗯？”華燁心底一驚，自己的手竟抬不起來了！隨後，他又發現，不光是手腳不能動，就連整個身子都無法動彈。
不光是華燁，一旁的蘇瑪麗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徹底封印，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跪坐在涼婷身邊，涼冰不敢去看母後的眼睛……有了神力又有何用？眼睜睜的看著母後的生命漸漸流逝，卻無能為力。
“孩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涼婷伸出手，看著涼冰，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涼冰的心好痛，再也無法抑製淚水，抓著涼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哭的像個孩子。
“母後，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還沒有好好抱抱我……”涼冰泣不成聲。
“你是……”涼婷看著涼冰，很久，很久，隨後，她開心地笑了……
涼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琪琳和涼冰的手拉在一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然而，這也是涼婷留給涼冰和凱莎最後的笑容……
涼婷的手無力的垂落讓涼冰徹底崩潰，一時間涼冰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整個空間不停地晃動，仿佛即將崩塌。
“帶母後離開……”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涼冰對琪琳說了這句話。
“涼冰……”琪琳看著麵前有些陌生的涼冰，有種不好的預感。
涼冰緩緩起身，周圍的時間與空間開始相互交錯，紊亂。
不等琪琳起身勸說涼冰，一道蟲洞門已經將琪琳和涼婷移出了空間。
現場隻剩涼冰，華燁和蘇瑪麗。
“華燁，我會讓你感受到……什麽是痛苦。”涼冰一步步走向華燁，聲音仿佛來自幽暗淒冷的地獄，令人膽寒。
華燁看著步步逼近的涼冰，開始有些慌了，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這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完全不可能反抗！
大時鍾再一次出現，試圖阻止涼冰，基蘭曾說過，華燁是關鍵人物，不可以被殺死。
但涼冰此刻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在她眼裏，麵前的華燁已經是個死人了，隻是在他死之前，要讓他飲幹這世間所有的痛苦！
“涼冰，快停下！你會後悔的！”基蘭試圖再次封印涼冰的神力，但為時已晚，涼冰周圍的時間，空間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躁動，就像一顆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今天，誰也留不住他，他必須死！”涼冰說著，華燁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到了半空中。
聽到涼冰幾乎有些殘忍的話，華燁心底的恐懼開始像病毒一樣迅速滋生，他甚至想要求饒，但連話都說不出來。
華燁麵色慘白，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殺了不該殺的人。
涼冰雙拳緊握，力道越來越大，華燁周圍的空間開始向內瘋狂擠壓。
華燁隻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隻巨手攥在手裏，恐怖的力量正無情地撕扯著他的皮肉和骨頭，華燁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根根斷裂的聲音。
一旁的蘇瑪麗看到華燁就像被揉碎了一般，身子已經被完全擰成了麻花，耳邊隻有骨頭碎裂的聲音，然而，華燁不然說反抗了，就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
涼冰手裏的力道越大，華燁周圍的空間就收縮的越厲害，直到涼冰的指甲已經刺痛了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滴落，對華燁的折磨才達到了極限。
整整一刻鍾的時間，華燁已經被壓成了一灘肉泥，最後，砰的一聲，碎成血沫，四處飛濺。
站在華燁身邊的蘇瑪麗眼神空洞，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煉獄，而涼冰，就是這煉獄裏的拷問者。
華燁的血噴在蘇瑪麗的身上，將蘇瑪麗染成了一個“血人”。
“撲通”一聲，蘇瑪麗顫抖著跪在地上，此刻，他已經被嚇得沒了魂魄。
華燁死後，涼冰周圍的空間才漸漸恢複平靜，她抬起手，在麵前畫出一道蟲洞，慢慢走了進去……
大時鍾的精神領域，基蘭已經等待涼冰多時……
見到涼冰，坐在茶桌前的基蘭站起身，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滿意了嗎？”
“把時間調回去！”涼冰隻冷冷地說出這句話。
基蘭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時光倒流需要大時鍾數萬年的蓄能，上次回調已經耗盡了能量……”
見涼冰情緒激動，基蘭歎道：“涼冰，你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這裏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你又何必如此當真？”
“夢……”涼冰露出一抹令人心酸的笑，喃喃道：“那就讓我永遠留在夢中……”
基蘭輕歎一口氣：“所有人都想留在記憶裏的那些最美好的時光，但時間是沒有感情的，它隻會不停地向前流淌，你必須學會接受……”
涼冰失神地坐在台階上，最終還是沒能救回母後，她真的好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
基蘭翻開一本大書，一邊看著，一邊歎息。
“難道已經沒有希望了嗎？”基蘭自言自語地說著。
涼冰抬頭問道：“凱莎真的可以對抗破壞神嗎？”
基蘭搖了搖頭：“恐怕已經沒有希望了……華燁一死，凱莎和華燁之間的聖戰也將不複存在，而這些戰爭恰恰是凱莎神體研究最快的時期……”
“或許我們需要等待下一個諸神之王了……”基蘭悠悠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