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不約而同
蒼劍微愣,壓低聲音,“家主,此人的心思未免…”
葛立誠點頭,拱手道:“柳姑娘既然知道來意,那在下也不廢話,我夫人受了重傷,還望姑娘手下留情。”
“重傷”柳嫣心中暗驚,“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您看…”在場之人都為雪蓮來,她也不知如何。
葛立誠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三位也是求藥,“雪蓮家主已答允鄴帝借藥,如此,那柳姑娘何必再擔憂。”
“恩,有道理”柳嫣點頭,雪蓮已答允借藥,那現在最頭痛還是皇普敏和司馬玉,她們二人可等不起,反觀南風,雖是病重,可好歹被曾診治過,所以不必擔心南風。
“再者,你可別忘了,那一劍是如何刺入內腹的,你能忘,我可忘不了”冷不防,夏冰插了一句,“沒讓南風償命,已經是仁至義盡,還管這麽多幹甚。”
柳嫣一愣,下意識摸著左胸。
南宮逸翔瞧著她的動作,身體明顯的一怔,那一劍到底傷的如何。
夏冰頷首,抿不語。
柳嫣見這人一副不關緊樣,嗬嗬輕笑,明眸清亮,緩緩道,“大家的來意,我也已經知道,天色已晚,請回吧!”
“柳姑娘”蒼劍很是焦急,畢竟司馬玉等著雪蓮救命。
“蒼堂主放心,柳嫣說到做到”柳嫣微微福身,“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
“那我等告辭”葛立誠已經達到目的,隻要能救司馬玉,別的無所謂。
皇普邪見南驁臉色鐵青,如同吃了蒼蠅般,反觀柳嫣,一副雲淡風輕樣,仿佛他們在這兒站了這麽久,所談之事與她這個當事人無關緊要般。
孫子默微微鬆口氣,拱手道:“那我們也不打擾了。”
皇普邪麵色漸冷,語氣轉為肅殺,“若柳姑娘有什麽麻煩,我瀚海雖小,但還是有些影響力。”
在場之人是何等聰明,他話裏的威脅,一聽即明,若有人在背地裏對付柳嫣,他皇普邪絕不會坐視不管。
柳嫣暗暗蹙眉,聽此話意,這皇普邪想招賢納士,有他做靠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南宮逸翔聽出皇普邪隱含的威脅,麵上笑道:“那我們也不打擾了。”
“不送”如冰冷冷的,說話不留一絲情麵。
“桀帝、鄴帝,咱三個大老爺們,待在人姑娘這兒不好吧”皇普邪這個時候當起好人了,“何不速速離去。”
“得,咱走吧,省得給你添堵!”南宮逸翔轉頭看著南驁,輕聲道:“好在還有雪家主的承諾,咱先回去再做打算!”
“恩”南驁緊緊盯牢柳嫣,柳嫣承受著他的視線,不語,繼續飲酒作樂。
總算送走這些瘟神,夏冰直接倒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你說南驁是不是對主子失去信心了。”
“他最好對主子失去信心,不然,咱要他好看”柳嫣猛地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直接甩在地上,“媽的,戴了這麽久的麵具,人都變黴了。”
“蕊兒,可這不像你的作風”夏冰不禁訝然,也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本來麵目,“還是我夏冰的臉好看,整日戴著如冰的臉,看著就惡心。”
“那是”曦蕊無語,猛地想起一件事,“對了,水靈呢!”
“這”夏冰一愣,采藥時沒見她啊,這人去哪兒了,“蕊兒?她該不會…”
曦蕊嘴角一抽,“我的天,莫不是真尋那毒物去了。”她奉命和冰兒頂著柳嫣和如冰的容貌,假冒柳嫣穩定南宮逸翔。
“糟了”夏冰一驚,腳下一點,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回來已有半日,以水靈的本事早該回來了,這其中定是出了變故。
“冰兒”曦蕊顧不了許多,趕緊戴好柳嫣的麵具,追了上去。
“主子”夏霜瞧見這邊的異響,“柳嫣那兒好像不對勁。”
“不對勁”瑤凝捉摸著,問道:“水姑娘回來了嗎?”
“一直不見人…”夏霜皺眉,難不成…
“咱也給鄴帝報個信,那可是水靈啊!”瑤凝嘴角上揚,她和霜兒不方便出麵,可鄴帝就不一樣了。
“是,我馬上就去。”
一個人鬼鬼祟祟跑進內閣。
“事情敗露了”丁浩看著丁晴額頭上的傷,倒也不驚訝,柳嫣的實力深不可測,被人打也是應該的。
丁晴捂著額頭,“邪、桀、鄴三位皇帝都在向柳嫣求藥,看來司馬玉和皇普敏傷得不輕。”
“哦?還有這等事”踏雪鬆了一口氣,他們三股勢力都在求藥,想必這其中定有一些波折。
“此外我並未看到水靈,她已消失大半天了”丁晴繼續稟告。
“這人去哪兒了?”丁浩鬱悶了,本以為她也隨眾人采藥了,可藥時並未見到人,這人跑去哪兒了。
丁晴身體怔了怔:“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暫時不做任何打算”踏雪笑道。
“這”丁晴心有不甘,難得逮著機會教訓水靈,誰知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踏雪將她的不甘看在眼裏,隻是現在她不想與水靈為敵,倒是那個柳嫣,著實有趣,得好好和她聊聊。
南驁兩人垂頭喪氣回屋,洛子淵急切道:“怎麽樣?嫣兒答應施救嗎?”
“子淵,柳嫣要是肯借,翔和大哥還會如此嗎”南晴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褒貶難分,事情真如他們所料,大哥的臉色還會如此難看嗎?
“怎麽,她不肯”洛子淵焦急,“我們救的是小風,小風是她什麽人,她怎能如此狠心。”他不解,如今的柳嫣怎變得如此冷血。
瞿若白大驚,渾身一震,“我去找她!”
“誰去都沒用”南驁沒有太驚訝,像是並不在乎,“如今的柳嫣,已然不是當初的柳嫣,對我們沒有任何感情。”
南宮逸翔說得很平淡,“或許對她而言,我們都是無關緊要之人,換作我們,也是如此。”
“翔”南晴微微抬眼,望著他,為什麽到了這步田地,他還幫柳嫣說話。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南驁目光沉篤,蘊著寒意,對他而言,柳嫣隻是一枚沒有任何價值的棋子,誰會憐惜一枚棋子。
聞言,南宮逸翔的身體明顯的一怔,既然南驁對柳嫣無情,那他也顧不得其他。
南驁看著他的動作,皺眉:“時間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
“好”南宮逸翔也不想說什麽別的,總之,柳嫣,自己是護定了。
墨夜看著兩人,不由皺眉,他們二人已經產生嫌隙了。
眾人回屋後,墨夜壓低聲音,“若白,你不覺得鄴帝和桀帝之間…”
“已經產生嫌隙了”瞿若白早年跟隨南宮逸翔,又聽從他的吩咐一直潛伏在南景身邊,直到南景死後才回到南宮逸翔身邊。
在赤焰之時,柳嫣和南宮逸翔的關係,他也是清楚的,換句話說,還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當初,礙於柳嫣凝貴妃的身份,南宮逸翔不得不壓製對她的感情,如今…物轉星移,人事全非,柳嫣已不再是當初的柳嫣,南宮逸翔也不用在顧忌貴妃身份,可以光明正大追求她了。
隻是為何,一想到此,心裏竟有些酸酸的感覺。
“若白…”墨夜見他出神,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沒什麽!”瞿若白疑惑地看著他,“墨夜,有一事我很是不解。”
墨夜悠然回道,“她當初為何對南風痛下殺手。”這也是他的煩惱。
瞿若白漾出一抹微笑,用力地點了下頭,“而且你不覺得那件事很多疑點。”
“此事我也有所猜測,若當事人不出來澄清,咱想再多也是無用”墨夜不著痕跡地挑起眉梢,這事還得找柳嫣,他實在是想不通,以她和南風的關係,怎能下此毒手。
“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聊聊。”
“好!”
墨菊和淺秋見她一直看著窗外發呆,竊竊私語著,“公主都站了好一會兒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若非柳嫣”淺秋微微蹙眉,“你說這人走都走了,為何還要出現在我們麵前。”何況還把鄴帝從公主身邊搶走了。
南晴淚眼朦朧,哽咽道,“墨菊,淺秋,你們說我是不是永遠也比不上柳嫣。”
“什麽?”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她。
南晴眼睫一顫,落下兩行清淚:“算了,我這是怎麽了?”
“公主”墨菊已猜到幾分緣由,低歎一聲,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為了柳嫣,這個柳嫣,還活著幹甚。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南晴抬袖拭淚,深吸口氣,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兩人彼此看了看,欠身退下。
南晴也不知為何,淚珠撲簌簌滾落臉頰,哽咽道:“柳嫣,我到底是輸給了你。”
墨菊和淺秋在門外聽著她的哭聲,暗暗捏緊衣袖。
“這個該死的柳嫣,回來作甚,”她這一回來,公主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淺秋聽出她的意思:“墨菊,你想做什麽?”
“這個柳嫣,活著隻會妨礙公主和鄴帝陛下,倒不如死了幹淨。”
淺秋知道攔不住她,“可以我們的身手,不是她的對手。”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不信逮不到機會”墨菊這次是動真格了,不殺了柳嫣,難平心中怒氣。
淺秋擔心南晴的處境,隻要柳嫣一日存活於世,南晴就無法與鄴帝修成正果,隻要沒了柳嫣,公主才有幸福可言,“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