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經血
忽然,馬車一頓,直直摔向一旁,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絆住了。
馬聲嘶鳴,馬匹連著馬車向旁摔去。
鳳朝修連忙將柳素月抱在懷中,以防她被傷到。
鳳朝修抱著柳素月滾落到地上,胳膊的衣服被石頭劃傷,流下了幾道深紅的血跡。
正從地上爬起來,忽然林中出現了一眾黑衣人將他們包圍,幾支冷箭“嗖嗖”的射了過來。
鳳朝修一揮手,冷箭便折返,直直衝向地麵。
黑衣人見狀,舉著劍向鳳朝修和柳素月刺來。
柳素月閉眼,心裏大叫不好。
完蛋了,要葬身於此地了。
出乎意料的是,劍並沒有刺到身上。
柳素月抬頭一看,鳳朝修手裏正握著劍尖,手心割裂殷出血來,血流正順著劍柄往下淌。
黑衣人猛的抽回劍,鳳朝修緊急鬆手。
黑衣人紛紛向二人刺來。
眼看就要刺過來了,劍突然頓住。
原是公上項禹帶著人來了。
“微臣救駕來遲,望主上恕罪。”公上項禹緩緩的說道。
“沒事,來了就好。”鳳朝修淡淡的回應道。
公上項禹言盡,與眾黑衣人陷入了搏鬥。
黑衣人見狀不妙,領頭的黑衣人忙喊道:“撤!”
黑衣人們頓時都消失在了叢林中。
公上項禹見鳳朝修受傷嚴重,忙說道:“容我給你包紮。”
“盡快。”鳳朝修伸出手道。
瞬間,公上項禹給鳳朝修包紮了起來。
鮮血依舊往外殷。
公上項禹蹙眉,說道:“包紮不管用,看來得縫合了。可這附近有沒有郎中我們不知道,所以……”
“那可怎麽辦,容易失血過多的。”柳素月蹙眉,焦急的說道。
“看來隻能抄近道先去柳州了,柳州應該是有技術好的郎中。”公上項禹說道。
公上項禹給鳳朝修點了血道,便匆匆上車朝柳州方向去了。
柳州。
馬車悠悠的在長風醫館停了下來,柳素月牽著鳳朝修下了車,公上項禹緊隨其後。
進入了長風醫館,此時鳳朝修已然麵色慘白,嘴唇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至。
進入了店內,郎中二話不說就先給鳳朝修敷了麻沸散進行縫合。
傷口縫合好了,郎中說道:“近幾日不能碰水,飲食要清淡,還要多吃補血食品。容我給你們備幾副補血藥。”
“多謝大夫了。”柳素月盈盈一拜。
郎中去配補血藥,柳素月和鳳朝修還有公上項禹在大廳等候。
“藥配好了,幾位隨我去吃藥。”郎中悠悠的說道。
柳素月喂鳳朝修吃下藥後,匆匆結了賬,帶著好幾包草藥,一行人又踏上了行程。
路過柳州,就是定州。
夜已深,一行人準備在定州歇腳。
眼下到了一家名為聚風客棧的地方,一行人便把馬車停下,進入了其中。
定好了客棧,柳素月和鳳朝修住同一間。
柳素月害羞的緊,便道:“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鳳朝修不依不饒,攬了柳素月入懷:“不行,要一起睡才放心。”
“你的傷還沒好,一起睡壓到傷口了怎麽辦?”柳素月緩緩的說道。
鳳朝修這才作罷。
鳳朝修走後,柳素月熄了燈準備睡覺。
忽然,一個人影翻身進入了房間,柳素月一驚。
來人依舊戴著麵具,一看就知道是方和玉。
柳素月說道:“你怎麽在定州,你跟蹤我們?”
方和玉笑得猖狂:“是暗衛傳來消息你們在定州,我並沒有跟蹤。”
柳素月喃喃道:“那還不是派人跟蹤了嗎?”
方和玉突然上前,環住柳素月的腰身,在她耳邊吹氣,低語道:“我想知道就知道。”
“你……”柳素月羞赧,耳垂都紅了,繼而又說道:“你又無恥了,簡直是登徒子!”
方和玉一口咬住柳素月耳垂,在口中輕咬:“這才叫登徒子。”
柳素月感到耳垂一陣濕熱,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我要睡覺了,你請回吧。”柳素月輕聲說道。
方和玉方才吐出耳垂,在她耳邊耳語道:“別急著睡,今天上元節,我帶你去看走馬燈。”
柳素月方才想起今天是上元節。
可柳素月實在很困,沒心思看走馬燈。
方和玉見狀,點了她的穴道,她這才清醒。
方和玉攔腰抱起她,飛身上瓦,朝嘉林街走去。
站在房梁上,遠遠的望見嘉林街燈火通明。
街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走馬燈。
有兔子,老虎,貓貓,狗狗等,柳素月一看見就被吸引住了。
柳素月站在一個兔子走馬燈前,好奇的扯著走馬燈。
“想要嗎,想要我給你拿一盞。”方和玉輕聲說道。
說著,便要取下走馬燈。
突然,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製止了他:“本店的燈猜燈謎才送,不單賣。”
柳素月揉了揉方和玉的肩膀:“我們還是算了吧。”
方和玉蹙眉說道:“不,我給你贏一盞回來。”
隻聽店家的叫賣聲:“五文錢一個燈謎,猜對了送走馬燈,各位看官且來我這兒抓燈謎。”
方和玉捏了捏柳素月的素手:“等我,我給你贏回來。”
方和玉前去抓周,柳素月在一旁看著。
方和玉左顧右盼,生怕丟了柳素月,於是方和玉把她拉到了身旁。
方和玉將錢放入紙桶中,伸手就去抓周。
方和玉憑感覺摸出一個周,便展開來看:“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打一字。”
方和玉蹙眉,半響答不出來。
柳素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算了吧,答不出來。”
“無妨,我換一個。”方和玉淺聲說道。
於是乎,方和玉又掏五文錢繼續猜。
他信誓旦旦的又抓起一個周。
打開一看:“思美人兮不可得。猜五唐一。”
“這個我會。”方和玉頓了頓,道:“徒有羨魚情。”
“這位公子答對了,請您挑選走馬燈。”店家笑著說道。
方和玉轉頭對柳素月說:“看,我答對了吧。”
“我以為你又不會了,沒想到你抽了個會的。”柳素月笑道。
挑了一盞走馬燈,柳素月舉著走馬燈跟隨方和玉走在街上。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皆向四周散去,柳素月卻愣在原地。
方和玉牽起她的手:“想什麽呢,走。”
馬蹄聲愈近,忽然,一雙手將柳素月攔腰抱起,拖上了馬,又疾速駛去了。
方和玉一驚,忙運起輕功跟上。
“你要做什麽!”柳素月驚呼道。
“嘿嘿,去了你就知道了。”那人淺淺的說道:“我還沒見過如此妙人呢!”
柳素月頓時醒惕了起來。
這時,柳素月回過神來,走馬燈已碎成碎片,她不禁有點落寞。
但恰好可以做記號。
於是她沿路偷偷將走馬燈碎片撒了出去。
那人的聲音響起:“不要試圖“自救”,沒人會發現你的。”
柳素月被帶到了一間小屋中,大門突然關了起來。
柳素月被一步一步緊逼到牆角,柳素月忍不住警惕的環抱起自己的身體,說道:“你要做什麽!”
那個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審視了一番說道:“取你點經血也不過分吧!”
柳素月驚呼道:“什麽,你要取經血,取經血做什麽?”
那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們主上有頑疾,據說是取美人經血做藥丸可以治病,所以,對不住了,借你點經血一用!”
來人突然開始扒她的褲子,柳素月忍不住驚叫:“非禮啦!”
可那人扒她的手突然一頓,放開了她,說道:“我不親自取你經血,明日一早,自會有人取你經血,取完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那人剛要出門,轉頭說道:“別妄想著逃出去,出去者死。還有,明日取你經血的是女子,你大可放心。”
來人速速出了門。
柳素月哪裏能在這個地方睡得著,一宿沒睡,坐在床沿上煎熬。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一個女人走進了她房間。
看樣子像是宮裏的女仆。
那奴婢取著一個藥瓶,裝了她滿滿一罐經血,便說道:“多謝你了,我們殿下的病全靠你了。”
言盡,還躹了一躬。
“你可以走了。”那婢女打開房間門,說道。
柳素月大步走出了房間,卻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裏。
一宿不在聚風客棧,想必鳳朝修已經著急了。
柳素月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標記,便順著走馬燈的方向走去。
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朝修,是你嗎?”柳素月鼻頭一酸,似是要哭出來。
“你讓我找的好苦,你去哪裏了。”鳳朝修將懷裏的溫軟抱緊。
“我……我被人抓走了。”柳素月結結巴巴的說道。
“有沒有傷到,哪裏傷到了?”鳳朝修蹙眉,急切的翻找她身上的傷口。
柳素月嬌嗔一推:“並沒有。”
鳳朝修趕緊抱緊她:“死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對不起……”柳素月眼裏盈滿了淚花。
“算了,你是如此的蠢笨,說過你也不長記性。”鳳朝修歎息道。
二人回到聚風客棧已經是午後。
一回到客棧便收到了皇帝的飛鷹,催他們快點去江南賑災,說江南的災民已經等不及了,災民數量越多,且餓殍遍野。
二人沒吃飯就匆匆踏上了行程。
馬車顛簸,柳素月倚靠在鳳朝修懷裏睡著了。
見柳素月睡覺的嬌酣模樣,鳳朝修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
鈴聲碎碎,馬蹄聲聲,馬車悠悠的向江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