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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不是真的東家

  “她在罵三夫人……不對啊,為什麽要罵?”


  魏安然想了想,眼神一淩,吩咐道:“楊嬤嬤,去把文雯找來,我有事吩咐她。”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瘦削的小丫鬟就跑了過來。


  她上下掃了兩眼,這丫頭雖看起來瘦削,但仔細瞧來才能發現,她眉眼間的堅毅,隻是跑來站定這幾個動作,就能看出她身手幹脆利落,不愧是段東親自教出來的。


  文雯福了福身,“小姐,有什麽吩咐?”


  “文雯,從現在起,你就守在三夫人身邊,半步都不許離開,就算有人要支開你,也不必理會,隻能服從我的命令。”


  “是,奴婢記住了。”


  魏安然身後的珠簾輕動,魏氏走了出來,淡淡地看著她。


  魏安然朝她輕笑,這一笑,竟讓初夏繁花都失了顏色。


  “母親,隻有他們動手了,咱們才能理所應當的對付她們。”


  ——


  定王府門前。


  段廷拿著拜帖,敲響了定王府的西角門。


  看門的從角門裏探出頭來,滿臉不耐煩,“做什麽的?”


  段廷把拜帖遞上去,“這位官爺,小的是珍奇齋的東家,上次王爺去鋪子上沒挑盡興,我又搜羅了些好的,給王爺瞧瞧,麻煩您通報一聲。”


  那門房一聽是珍奇齋,立馬拿著拜帖進去了。


  沒等多久,就有個略年長些的男人出來看了他一眼,“段掌櫃,請!”


  “您請。”


  段廷客氣一句,抬步邁進了定王府。


  而段府的馬車,慢慢地挪到陰涼處。車前的馬夫抬了抬鬥笠,眼神如鷹隼般,盯著從牆內伸出來的枝杈,心裏計算著段廷進去的時間。


  ——


  段廷跟在那人身後,在定王府內走了許久,最後在湖前停下。


  那人抬手指了指湖心的亭子,那亭子被紗幔籠罩,看不清裏麵的事物。


  他笑著說:“王爺就在那裏等你。”


  段廷站在岸邊看了會,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也不著急的樣子,就垂著手站在一旁,等著段廷做好決定。


  段廷看了看湖心亭旁的畫舫,咬咬牙,點了點頭。


  那人便解開了岸邊小舟,請他上了,才往湖心亭劃去。


  等船停到那畫舫的旁邊,段廷才發現,亭中站了兩個人。


  葉秉竹唰地打開扇子,搖了兩下,看著船上的人,似笑非笑地說:“元呈,他來了。”


  夜非辰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又冷冷地說:“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被趕出魏家的喪家犬啊。”


  段廷聽了這話,原本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心底竟湧出一陣慌亂。定王竟然能把自己的身份都探查清楚,自己不能掉以輕心,他有可能知道其他的秘密。


  “小人段廷,給定王殿下請安。”


  夜非辰點點頭,讓他上來,“本王幾年前得到一件稀罕物,想來這京城中見珍寶最多的不是達官貴人,而應是珍奇齋的東家,所以今兒就請您幫忙看看這東西怎麽樣。”


  段廷被他這話說得低下了頭,“王爺說笑了。”


  “本王不愛說笑,你仔細看看。”


  夜非辰看了眼玄初,玄初立馬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遞到段廷麵前,卻沒有交給他。


  段廷識趣地湊近去看,沒有碰它,隻一眼,心裏便明白了。


  “王爺,恕小人眼拙,這玉是塊好玉,但這玉佩,卻不是真的。”


  “哦,不愧是珍奇齋的人,一眼便明了這玉佩是假的。隻是,這人也算個好人,隻是卻不是真的東家。”夜非辰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本王說的對嗎?”


  要是尋常人,早就被他這冷冷一眼看得跪下了。好在段廷跟著魏二爺見識過不少窮凶極惡的事,才強裝鎮定,沒有腿軟。


  “既然王爺知道此物是贗品,自然和小的一樣,也見識過真品了?”


  夜非辰正要開口,卻被一旁的葉秉竹搶了白,“廢什麽話啊,見過真品不等於你人是真品,爺手裏有真品,不屑地見你這個贗品,趕緊去把拿玉佩的真東家請來。”


  段廷聽了這話,看了眼被玄初放在桌上的玉佩,手腕一轉,那玉佩就落入他手中。


  他行了個禮,“王爺,今日多有叨擾,小人一定把話帶到,先行告退。”


  “等等!”


  夜非辰攔住了他,扯扯嘴角,“不用這麽麻煩,今夜子時,我親自登門拜訪。”


  段廷回想起夜裏他們商量的話,心裏繞了好幾個彎,才應下,“好,到那時,小人和主子一起恭迎王爺大駕光臨。”


  “玄初,你送他出去。”


  玄初得了令,拎著段廷,幾下就到了岸邊。


  段廷回頭看了眼湖心的亭子,才明白了定王的用意。


  湖心亭四麵環水,非船行和輕功不可接近,而他身邊又有一位武藝這麽高強的侍衛,是絕對沒人能竊聽他們談話的地方。


  他心裏暗歎,定王真是個穩重的人。


  夜非辰起身,站在欄杆處,望著遠處的湖麵,歎了口氣說:“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等了那麽久的人,竟然是她。”


  “我倒是很想瞧瞧,那丫頭見了咱們,是個什麽表情。”葉秉竹搖著扇子,笑眯眯地說。


  夜非辰冷笑一聲。


  初夏,蛙聲陣陣,遠處的荷塘已有了繁榮景象,隻是他卻覺得蛙聲擾人,繁花迷眼,心裏怎麽也安靜不下來。


  他從三年前就刻意疏遠,就是不想讓她受他牽連……


  誰知兜兜轉轉,竟然還是把她拉上賊船。


  明明是他這世間僅剩的至親,卻是他非殺不可的人。


  這是命運捉弄?


  還是一早寫好的悲劇呢?

  ——


  覓塵軒。


  魏安然沒什麽興致地扒拉著幾碟小菜,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往榻上一歪,翻起了醫書。


  這書她讀了好幾遍了,按照往日來說,她都能背過上麵的字。隻是今日,卻像是橫七豎八地亂寫一通,任她再怎麽用功,都覺得沒法連成一句話。


  不是因為別的,是她心思太亂了。


  不知道此時段廷進了定王府沒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拿到那塊玉佩,也不知道那塊玉佩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枚?


  還有,東鶴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值得老夫人摔東西,還要請楚三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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