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太子妃滑胎
“主子,那好像是陰山郡主!”陸遠指著箱子裏的屍體,身形一怔。
蕭熠琰冷冷一瞥,抬眼看向墨傾寒。
將淩紫嫣的屍體當作壽禮?
“黎王,送個死人是什麽意思?”花九闕嘴角一揚,態度漫不經心,眼中卻有一道寒光。
“南皇,這壽禮必定被人做過手腳!”相比淡定從容的墨傾寒,陳令如最先沉不住氣。
梁國和南國的關係本就緊張,如今又在壽宴上鬧出這等事兒,南國豈不是正好能夠借此向梁國發難麽。
而且,方才北燕那護衛提到“陰山郡主”。
若此屍體是北燕郡主,即便南國不計較,北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一定要徹查!
這個鍋,他們梁國不背!
看到淩紫嫣的屍體時,沐芷兮下意識地看向百裏挽風。
這難道也是他的安排麽。
為了將梁國置於死地,將北燕淩家也牽扯進來?
百裏挽風鮮少開口說話,低著頭,專心致誌地品茶,眸中沒有絲毫詫異之色。
周圍人聲嘈雜,他置身其中,格格不入。
很快,屍體被抬了下去。
南皇的臉色尤其難看,“黎王,不管壽禮是否被人動過手腳,你都該給朕一個說法。”
座中,群臣圍攻。
“今日是皇上的壽宴,竟碰上如此晦氣的事。黎王,你可不能推卸責任!”
“梁國屢次犯我南國邊境,此次前來賀壽,也沒安什麽好心吧!”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皇上,此事絕不能姑息!”
……
眾臣紛紛諫言,一起向墨傾寒發難。
然而,他本人卻相當鎮定自若。
坐在位子上,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南國盛產好酒,坐擁天下第一酒莊,還真是名不虛傳。”
陳令如汗顏:王爺啊王爺,您可長點心吧,現在是品酒的時候麽!
聞言,南皇氣得臉都歪了。
“黎王!你……”
麵對已然惱怒的南皇,墨傾寒輕描淡寫地開口。
“方才的壽禮,南皇若是不喜,本王再送上一份?”
南皇眼底泛著幽冷的光。
廢話!
他能喜歡一具屍體?
墨傾寒摸了摸下巴處的淺淺胡渣,若有所思。
“能見本王的壽禮調換,那人挺有本事。本王倒是很想結交。”
嘭!
南皇一時惱火,對著墨傾寒怒喝。
“黎王,你當這是什麽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把我們南國放在眼裏嗎!!”
“皇上息怒——”眾臣紛紛惶恐行禮。
花九闕冷笑道,“黎王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不受約束慣了,隻是,今日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難道……黎王是在向南國下戰書?”
他眉眼微挑,帶著些許調侃。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墨傾寒笑了。
“太子殿下多慮了,若是本王有心主戰,今日便不會出現在這兒。
“隻是,話說回來,太子妃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是方才受了不小的驚嚇……”
他這麽一說,眾人才留意到徐芙。
她麵容慘白,瞳孔放大,身體瑟瑟發抖,麵露痛苦之色。
花九闕側頭瞥了她一眼,語氣甚是不悅。
“不過是具屍體,至於嚇成這樣麽。真是丟本殿的臉。”
“殿下恕罪,妾身,妾身隻是……”徐芙如鯁在喉,雙目泛著淚光,卻仍在強忍。
她捂著小腹,冷汗直冒,本能地想抓花九闕,卻被他無情甩開。
他那道嫌惡的眼神,像針刺入她皮肉,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甚。
“太子妃這是怎麽了?”皇後發覺情況不太對,麵露關切。
“肚子……肚子好疼……”徐芙抬起頭來,知道花九闕不喜歡看人哭,硬是笑中含淚。
花九闕格外冷漠,“是你吃太多了。”
“不是的,殿下,我真的好疼……”
“血!”旁邊的婢女驚叫出聲。
眾人隨之看去,隻見徐芙淺黃的裙子綻開朵朵鮮紅。
她自個兒能感覺到腿間有股熱流。
那熱流順著大腿而下,令她顫栗不止。
“快去傳太醫!!”
由於徐芙突然發生意外,梁國壽禮一事便被暫時擱下。
徐芙疼痛不已,無人敢挪動她。
不到片刻,太醫過來了。
“啟稟皇上,太子妃不幸滑胎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什麽!太子妃已有身孕?”
“滑胎……也就是說,孩子沒了?”
徐丞相護女心切,終於坐不住了。
“皇上,太子妃突然滑胎,必定是事出有因!”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
但,方才太子對芙兒的態度,真叫人心寒!
“太子妃難道不是受了驚嚇,才會突然滑胎麽。”花九闕冷冷地看向墨傾寒,眼中帶著質問的意味。
徐芙渾身虛弱,隻能依靠婢女的攙扶。
孩子沒了,殿下根本就不在意。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好好看她一眼。
難道他就如此厭惡她麽。
這是他的孩子啊!
皇後對身邊人吩咐,“先送太子妃去偏殿歇息,派人好生照料。”
花九闕神情漠然,繼續責問墨傾寒。
“黎王,這可是本殿的第一個孩子,如今不幸夭折腹中,本殿十分心痛。這個債,你要怎麽還?”
言語逼人,眼神更是犀利。
沐芷兮目光微冷。
若這一切都是花九闕的計劃,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犧牲,未免太冷血了。
“太子妃滑胎,竟與本王有關麽?”墨傾寒一本正經地反問,臉上絲毫不見慌張之色。
陳令如氣炸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南國人真卑鄙!
“太子妃滑胎,難道不是酒水有問題麽。”墨傾寒衝著看似憤怒的花九闕淡淡一笑,溫和之中,霸氣側漏。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花九闕眯了眯眼,手微緊。
墨傾寒反客為主,“為證本王清白,太子敢讓人查驗酒水麽。”
“黎王!你這是何意!”徐丞相一臉震驚。
酒水有問題,豈不是證明,芙兒是被人所害?
但是,黎王怎麽會知道的?
花九闕嘴角一扯,“本殿有何不敢的。”
“那就驗吧。”尊位中,蕭熠琰百無聊賴地開口催促。
南國和梁國之爭,他瞧著甚有趣。
他也很好奇,墨傾寒是不是真有這等本事,不用看都知道酒水有問題。
言罷,他抬眼看向沐芷兮。
自墨傾寒入殿,她的目光幾乎一直在他身上。
說實在的,他看著格外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