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上場比試,生死局
花九甄袖子裏的手緊握,瞳孔裏盡是不甘。
她隻想嫁給攝政王,不想嫁給那勞什子皇帝。
年紀都能當她爹了,還想要她伺候,真膈應。
更何況,她早就聽說,北燕那老皇帝身子骨差,好幾次都要死不死的。
她要是真的入了宮,豈不是去守活寡的麽。
但……
聽攝政王的口氣,不像是在說笑。
“皇伯伯,甄兒身子不適,想下去歇息歇息。”
南皇擺了擺手,麵有不忍,“下去吧。”
花九甄落荒而逃,隻為了自保。
煊兒見狀,嘴角一翹。
也就這點膽量。
見識了攝政王拒絕佳人的手段,其他女子都望而卻步。
他連花九甄這樣的美人都不要,足見眼光之高。
真好奇,攝政王妃到底長著一張怎樣的臉,能令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殺神”如此癡心。
攝政王妃無故失蹤四年,也不見攝政王另娶,甚至,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
座中,知曉沐芷兮身份的人極少。
慕容湘雲就是其中一個。
她一直低著頭,就怕被蕭熠琰認出來。
畢竟,在北燕,她還是在逃的通緝犯。
觥籌交錯間,花九闕假裝無意提起。
“今日壽宴,隻有歌舞,難免單調,不如來場武試助助興。
“本殿不日前得了一株千年血靈芝,勝者即可得。”
眾人震驚不已。
千年血靈芝!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稀有珍寶啊!
太子殿下竟舍得將這血靈芝作為頭籌賞賜?
沐芷兮眼中拂過一道精光。
百年的血靈芝都很難尋,更別說是千年的。
這東西確實是極品。
隻是,花九闕既然提出武試,必定不是一時興起。
她看向墨傾寒的位置,眸色深沉。
這恐怕就是衝著他去的。
同時,這也是百裏挽風計劃中的一環吧。
太監敲響鑼鼓,宣布。
“比武開始,所有參與比試者皆可上台,生死局,一局定勝負。”
不少人都躍躍欲試,也有好些看熱鬧的。
文臣們不懂武,耐不住眼饞,隻能派自己的護衛上場。
花九闕握著酒杯,麵向墨傾寒:“黎王,梁國使臣既是來賀壽,如此助興,是不是也應該派個人上去?”
他的話帶著些許逼人的意味,根本不是在詢問對方的意思,更像是強硬的命令。
使臣之中,當屬陳令如的工夫最高。
為了不給南國發難的機會,陳令如毛遂自薦,“王爺,臣願上台。”
花九闕不懷好意地提醒:“陳老將軍,上了台就是生死局,你貴為將軍,得惜命。”
陳令如瞳孔一縮。
不是比武助興嗎?
為啥還非得搞個生死局?
墨傾寒身邊的侍衛主動請纓,“王爺,屬下願代表南國上台比試。”
身為近身侍衛,自是要為主子排憂解難。
這南國太子明顯沒安好心。
其他人上去,凶多吉少。
墨傾寒抬頭看向侍衛明玨,沉聲叮囑:“小心為上。”
明玨拱手行禮,“屬下領命。”
說完,他便義無反顧地上了台。
蕭熠琰對墨傾寒這邊的動靜不感興趣,更對血靈芝沒什麽興致。
但,見沐芷兮上台,他眉頭深鎖。
“陸遠。”
“屬下在。”
台上,在一眾魁梧壯漢之中,穿著一身男裝的沐芷兮仍顯得格外嬌小。
蕭熠琰低聲命令陸遠,“把她拉下來。”
“是!”
陸遠上了台後,迅速穿過人群,來到沐芷兮身邊,“王妃,主子有令,讓您別摻和。”
沐芷兮順著陸遠的目光,看向台下的蕭熠琰。
“告訴你家主子,我不會有事的。”
陸遠甚是為難。
王妃這麽執著,他總不能真把人強行拽下去吧。
怪不得主子方才還補充了句——王妃要是不願下來,那就保護好她。
合著主子早就料到王妃的選擇了。
沐芷兮沒再理會陸遠。
她的目光緊隨著墨傾寒的侍衛——明玨。
今日壽宴,每人隻能帶一個近身護衛。
此人既然能被墨傾寒帶進來,內功修為必定極高。
花九闕計劃這場武試,目的就是除掉墨傾寒的侍衛,又或是最大可能地牽製他。
如此一來,再想對付墨傾寒,便容易得多。
站在花九闕的立場上,他的目的,隻是想要重傷墨傾寒,將他困在南國。
而百裏挽風則是要殺了墨傾寒……
上台比試的人皆不準攜帶武器。
赤手空拳並不比刀劍安全。
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毫無顧忌,使盡全力地將對方打倒,贏得滿堂喝彩。
幾十個人中,很多人都以明玨為目標。
他們借助混亂,將明玨困在其中。
沐芷兮眼尖地發現,那些人手裏有暗刃。
座中,花九闕怡然自得地自酌自飲,目光犀利,嘴角彎起一道弧度。
生死局。
即便死了人,也無可非議。
百裏挽風如玉的眸空洞無光,杯中的茶水隻剩下一半,慕容湘雲想要為他添茶,他卻用手遮擋了杯口。
“不必添了。”
因為,就快結束了。
蕭熠琰和煊兒都緊盯著台上的沐芷兮,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好在陸遠也在上麵,幫她擋下了不少拳頭。
突然,沐芷兮扣住了陸遠的肩膀,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命令。
“給我一掌。”
陸遠:!
不不不,他哪兒敢啊!
“動作快!”沐芷兮語氣強硬,不容陸遠拒絕。
比試開始後,唯一離開這台子的方法,就是被打下去。
命令不可違。
陸遠象征性地對著沐芷兮擊了一掌。
他甚至都不敢碰到她的身子。
畢竟,主子和世子都在下麵盯著呢。
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咚!
沐芷兮假摔下台,無人起疑。
台下的婢女連忙扶起她,看她傷得那樣“重”,將她交給醫官。
煊兒擔心得站了起來。
若非方才親眼看見是陸遠動的手,他早就衝上去了。
母妃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他得冷靜,不能給母妃添麻煩,壞了母妃的計劃。
砰!
蕭熠琰手裏的酒杯瞬間被捏碎,目光冰冷狠絕,嚇得陸遠腿直哆嗦。
陸遠:主子,你聽我解釋。
蕭熠琰:不聽,等著領軍棍吧。
煊兒嘴角一抽。
父王這麽大個人了,怎麽比他還沉不住氣?
傷者能夠被帶去太醫院診治,這是她唯一能夠離開宴會的方式。
她臨離開前,看了眼墨傾寒。
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藥效發作,他也快撐不住了吧。
她看墨傾寒的同時,墨傾寒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他竟對著她笑了。
隻是一瞬的笑意,如同融化冰雪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