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保胎藥
“你猜?”花九闕眼帶笑意。
既知道沐芷兮不會真的去猜,他自覺沒趣,直言。
“本殿不是女人,不可能備著這種藥。”
跟在他身後的寧溪殷勤解釋。
“是殿下讓我尋來的。”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隻盼著,燕皇能夠看在這顆藥丸的份上,別拿他們殿下祭旗。
鬼醫喝了口小酒,頗有興致地提了句。
“這藥可是稀罕物,花了不少功夫吧。”
花九闕的笑意不達眼底,望向沐芷兮的小腹,悠悠地開口。
“本殿沒那麽好心。保胎,也是為了日後能順利將蠱毒逼出來。”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想要的兩生蠱。
蕭熠琰扶著沐芷兮上馬車,而後又主動找上花九闕。
“燕皇莫不是以為那藥有問題?不過,吃都吃了,後悔也沒用啊。”
蕭熠琰知道他是故意膈應他,並未計較。
“這一路,安分守己,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他臉色冷厲,警告的話,不容違抗。
花九闕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
“以本殿和倩娘的關係,必不會傷害你的女人。燕皇總是這樣防著本殿,倒真叫本殿心裏不痛快。”
蕭熠琰冷聲道。
“不痛快也得受著。朕不是兮兒,跟你所說的那個倩娘,沒有半分關係。更加不會看在她的份上,特別關照於你。”
花九闕合上他那把玉骨扇,眼神凜銳。
“燕皇還真是不近人情。”
警告過花九闕後,蕭熠琰直接上了馬車。
他將沐芷兮抱進懷中,手搭在她小腹上,靜靜的,什麽也沒說。
沉默了許久,沐芷兮主動開口。
“你和花九闕說什麽了?怎麽心不在焉的?”
“沒什麽。”蕭熠琰枕著她的肩膀,情緒低落。
沐芷兮將手放在他胳膊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會兒……”
她正說著話,蕭熠琰冷不防地問了句。
“還難受嗎?”
沐芷兮愣怔了會兒,搖頭。
“不難受啊。花九闕那藥還挺有用的。”
蕭熠琰的語氣有些悵惘,並且夾雜著懊悔。
“連他都看出你身子不適,我卻沒有看出來。”
沐芷兮淺淺一笑,“別在意。本來就沒那麽難受。”
“我知道,你想要盡早回皇城。但你現在懷著孩子,受不得顛簸。累了就跟我說,別硬撐著。”
她嘴角含笑,應了聲,“好。”
……
皇城。
今日休沐,煊兒便去了趟行宮。
和外祖父下了一盤棋,滿盤皆輸。
他頓時就不樂意了,手裏還攥著一枚棋子,悶悶不樂地抱怨。
“外祖父,您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好意思欺負我一個孩子?我才五歲,你應該多讓讓我。”
他說得理所應當,卻聽對方麵無表情地說了句。
“孤隻使了三成力,這麽輸不起,下次別來找孤下棋。”
煊兒:……
三成。
忽悠誰呢。
墨衍招呼人來收拾棋盤,臨了問了句。
“你的棋藝,誰教的?”
煊兒脫口而出,“父皇教的。”
墨衍喝了口茶,毫無顧忌地吐槽。
“你父皇這棋路不怎麽高明。當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煊兒再笨,也能聽出這話的嘲諷意味。
他捏著小拳頭,一臉不服。
“再來!”
墨衍不做理會,“再來一百局,你也還是輸。孤又何必跟你浪費這時間。”
煊兒向來睚眥必報。
他聽不得對方的譏諷,稚氣回懟。
“外祖父,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脾氣很臭啊?
“真不知道外祖母當年怎麽會看上你,還不及我父皇呢。”
砰!
墨衍將茶盞重重一放,抬眼,目光淩厲。
“皮癢了?”
煊兒毫不畏懼地挑釁。
“是有點癢,您老人家要幫我撓撓?”
墨衍控製住脾氣,不斷告誡自己,不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想要下棋是麽,孤跟你下。”
不能打,不能罵,總能在棋盤上“虐殺”他。
接下來幾盤棋,墨衍不著急贏。
他設下一個個陷阱,把煊兒虐得一臉鬱悶。
見他撚起棋子,墨衍沉聲開口。
“落子無悔,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我剛才下錯位置了。”
“耍賴?這招也是跟你父皇學的?”
煊兒十分坦蕩地承認。
“對啊。父皇下不過我,就是這麽幹的。”
“棋路不行,還耍賴,真不知道孤的女兒看上他什麽。”
墨衍沒有計較煊兒悔棋,卻讓他不痛快了。
“外祖父,父皇是大英雄,他很厲害,母後看上他,哪裏奇怪了?你不能因為父皇棋藝不行,就貶低他,瞧不起他,覺得他樣樣都不行。”
遠在他城的某皇帝:我棋藝不行??
墨衍隻用兩步,就拆了煊兒的局。
煊兒十分苦惱,手指蠢蠢欲動。
“又想悔棋?”墨衍的警告隨之而來,讓他立馬打消了那個不太好的念頭。
眼看著自己又要輸,煊兒哭喪著臉控訴。
“您就不該跟我計較這些。要不是父皇不在,我才不來找你下呢。”
見他真的失去下棋興趣,墨衍又耐心哄著他。
“棋如人生。你所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再慎重。你父皇的路子太野,你學不來,反而適得其反,漏洞百出。孤教你見招拆招。”
煊兒頓時眼前一亮,“好啊!外祖父願意教我,求之不得!”
“方才不是還在埋怨孤嗎?”
“外祖父,您年紀大,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墨衍:??
祖孫倆下了一上午的棋,直到午膳才結束。
墨衍特意讓廚房準備了煊兒愛吃的菜,還讓人添了幾道梁國菜式。
煊兒嚐過後,直呼喜歡。
許是這院子比平日裏熱鬧,墨依依路過,聽到聲響,便不請自來了。
“小煊兒?你怎麽在這兒?”
“來請教外祖父棋藝。”煊兒心情好,臉上都是笑容。
墨依依掃了眼旁邊矮幾上的棋盤,不無詫異地問。
“你會下棋?”
煊兒一臉得意,“當然。我可是外祖父手把手教出來的。”
一個上午的時間,也學不了多少東西。
他現在的棋路,還是更偏向於蕭家人那一套。
是以,墨衍並不想承認。
“你的棋藝是你父皇教的,跟孤沒有關係。”
想他好歹也是梁國第一棋手,教出這麽個“徒弟”,以後丟的是他的臉。
“外祖父為什麽要隱瞞?你教了我一個上午,以後就是我的師父……”
墨衍等不及打斷,“你這聲師父,孤受不起。”
煊兒腦子一轉,立馬就明白了個中緣由。
他壞笑一聲,故意刺激他。
“外祖父,你是不是很怕我給您丟人啊?”
墨衍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這小子倒是挺機靈。
正說著話,一個侍衛急匆匆地過來稟告。
“主子,城東發現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