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宮掌她的嘴!”
聽到自家娘娘的命令,翠柳摩拳擦掌,內心有些小激動。
伺候娘娘這麽久,她就沒見過這麽欠抽的。
翠柳一步步地走向嶽如煙,眼神升起一絲報複的快意。
嶽如煙站在原地,毫不退縮。
她正義淩然地挺直腰杆。
“今日,即便皇後掌我的嘴,我也要為了天下蒼生,直言不諱。
“瘟疫一經傳播,無人能夠幸免。
“太子殿下絕對不能離開東宮。”
她大義凜然,看向那些侍衛。
“你們也要違抗皇上的命令嗎!”
侍衛們全都恭敬頷首,不予回答。
皇上的命令,固然要聽。
但,得罪了皇後娘娘,他們同樣沒好果子吃。
嶽如煙還要說什麽,翠柳大步上前,掄起胳膊,給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嶽如煙被打得腦袋一偏,耳朵也嗡嗡作響。
這才一巴掌,她的臉就已經見紅。
可見,翠柳用了多大的力。
嶽如煙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抬起頭來,正視著翠柳。
四目相對,還不等她開口警告,翠柳左右開弓,又連著給了她兩巴掌。
啪啪!
這三巴掌下去,不隻是嶽如煙的臉疼,翠柳的手也很痛。
但她心裏格外爽快。
連著十幾個巴掌,嶽如煙那張清麗的臉,瞬間腫得不成樣子。
整個過程中,她始終一聲不吭,站在那兒任由翠柳掌摑。
然而,她一直盯著沐芷兮,眼睛裏掩著殺意和怨念。
蕭熠琰聞訊趕來時,嶽如煙還在受掌摑。
他隻瞥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直奔沐芷兮母子。
見他對自己如此冷漠,嶽如煙心中的怨念又加增了幾許。
“蕭師弟,你不能過去!”
她方才挨巴掌的時候沒有反抗。
看到蕭熠琰犯險,當即便使出猛力,推開了翠柳。
“蕭師弟……”她攔在蕭熠琰麵前,臉色憤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那是瘟疫,瘟疫啊!”
他怎可如此糊塗。
難道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蕭熠琰冷漠十足地睥睨著嶽如煙,“讓開。”
這兩個字,不夾雜任何感情。
嶽如煙身體緊繃,一臉堅決地搖頭。
“不。我不能讓。”
他繞道走,她則迅速跟上。
總之,就是要攔在他前麵。
蕭熠琰十分惱火,“讓開!”
“我不能讓!”嶽如煙表現得忠心耿耿,做出了許多侍衛不敢做的事。
他們都知道瘟疫有多可怕,自然不希望皇上靠近太子。
嶽如煙眼看著攔不住蕭熠琰,便將矛頭直指沐芷兮。
“皇後,你害其他人也就罷了,難道忍心看著皇上感染瘟疫嗎!”
沐芷兮神態自若,“太子又沒有感染瘟疫,本宮有什麽不忍心的。”
蕭熠琰的眼中含著驚喜之色。
“煊兒真的沒事嗎!”
掌事太監在一旁附和。
“是啊皇上,娘娘說,太子殿下沒有感染瘟疫,是蠱蟲,殿下吐了好多蠱蟲……”
煊兒不想再回憶那些惡心的東西,捂住了耳朵,往母後懷裏鑽。
“母後,我不想待在這兒。”
嶽如煙一臉不信。
“皇上,縱然皇後的醫術再高明,也不能聽信她一人之言。
“瘟疫非尋常病症……”
然而,不等她說完,翠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一邊。
“既知娘娘醫術高明,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蕭熠琰對沐芷兮的話深信不疑。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母子二人麵前,將他們擁入懷中。
“沒事就好。”這一聲,飽含著複雜的情緒。
煊兒被夾在兩人中間,有些不舒服。
“父皇,你的胡子都渣到我了!”
蕭熠琰出言責備,“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讓你母後抱。自己滾下來。”
煊兒搖頭,緊緊地抱著母後的脖子。
“不要。我害怕。地上有蟲子怎麽辦。”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蟲子?”
煊兒生氣地扭過頭,“哼!我不跟你說話。”
嶽如煙神情淡漠,緩緩開口。
“蕭師弟,你真的相信太子沒有感染瘟疫嗎。”
煊兒聽到這倆字就煩躁。
一天到晚瘟疫瘟疫,有完沒完!
“囉嗦什麽!本太子要是有瘟疫,第一個就感染你!!”
他就像隻隨時要咬人的狗,窩在母後懷裏毫無顧忌。
沐芷兮不在意別人怎麽想,唯獨看著蕭熠琰。
“煊兒是被人下蠱了,和瘟疫的症狀十分相似。我萬分確定,絕對不是瘟疫。”
蕭熠琰目光溫柔地點了點頭。
“我信你。”
說著,又看了看跟條惡犬似的煊兒。
“別累著你母後。父皇抱。”
嶽如煙緊緊地盯著父子二人,看到他們有接觸,心裏就十分不安。
“蕭……”
“閉嘴!”蕭熠琰冷聲警告嶽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肅殺的寒光。
他話音剛落,一個太監氣喘籲籲地跑來,急聲向蕭熠琰稟告。
“不好了皇上,聖域血蓮……血蓮它不見了!”
蕭熠琰一手抱著煊兒,一手與沐芷兮十指相扣。
聽到這話,他臉色一沉。
“關上宮門,嚴查。”
煊兒沒有感染瘟疫,聖域血蓮自然也沒了用處。
但,那畢竟是他用血灌溉的。
血蓮失竊,整個皇宮戒嚴起來。
嶽如煙離開東宮後,立馬趕去見東塢。
看到她那腫成豬頭的臉,東塢十分詫異。
“怎麽弄的?”
在北燕皇宮,誰敢打她的臉?
嶽如煙撇過臉,“這不重要。”
旋即,她話鋒一轉。
“師叔,血蓮也被人偷走了。”
東塢臉色大變。
“宮中守衛森嚴,血蓮怎麽會失竊?!”
“我也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就是不見了。”
東塢有些憂心,“如煙,你要知道,血蓮被盜,茲事體大。說明,這賊人已經混入宮中了。”
“我知道。”嶽如煙凝眉,臉色沉重。
另一邊。
沐芷兮不解這聖域血蓮從何而來,正在詢問蕭熠琰。
“聖域血蓮是蕭氏太祖皇帝征戰所得,千年難得一遇,迄今為止,全天下隻有兩株。
“這血蓮以花瓣入藥,能治百病,但隻有蕭氏一脈的血,才能夠灌溉它開花。”
沐芷兮越發震驚。
“能治百病?怎麽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當年要是有這聖域血蓮,她也不用為了解藥,離開他們父子四年。
麵對她的疑問,蕭熠琰也覺得慚愧。
“我之前根本就不知曉。煊兒感染瘟疫後,是母後告知我的。是以,我那時根本沒有懷疑過母後。”
“懷疑她什麽。”沐芷兮明知故問。
蕭熠琰以為她不知道這事兒,臉色糾結,“懷疑她是害煊兒染上瘟疫的元凶。”
他擔心她會為這事兒跟他鬧,但,她的目光十分平靜。
“你難道……已經知道了?”他猶豫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