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楚嫣然一案的卷宗
見四皇叔著急不安,沐芷兮安慰他說。
“往好的方麵想,你們遇襲那日,墨東羽很可能逃過了一劫。”
“確實有這個可能。”墨傾寒表示讚同。
墨景深拍了拍墨沉霄的肩膀,“四哥,沒事兒,東羽那小子命大,肯定在哪個犄角疙瘩待著呢。”
墨沉霄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墨景深一眼,大有一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架勢。
“放心吧老六,我沒事兒。東羽好歹是個男人,比起他,你家依依更令人擔心。”
他這麽一說,墨景深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
他一把抓住了墨衍的胳膊,急切地問。
“三哥,依依呢?你找到依依了嗎?”
沐芷兮已經得知墨依依任性出走的事兒,也擔心她在外麵遇到麻煩。
看六皇叔這操碎心的樣兒,她有些不忍。
“我們正在派人尋找依依,六皇叔,你稍安勿躁,先養好身體。”
墨景深和墨沉霄兩個難兄難弟,一個丟了女兒,一個丟了兒子。
兩人坐在一處,愁容不展。
墨衍又詢問了墨傾寒和墨歸言。
大致能夠確定,墨東羽並沒有和他們關在一處。
轉念一想,那些人不可能就為墨東羽另外安排地方。
是以,他們更加傾向於——墨東羽當天沒被那些黑衣人帶走。
沐芷兮看望過幾位皇叔後,並未在行宮多待。
墨衍親自送她和蕭熠琰到門口,叮囑她多保重身體。
臨上馬車,沐芷兮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多嘴問了句。
“父親,你知道玄冥國的往生符嗎?”
墨衍神色如常,“聽說過,不了解。”
說著,他轉而看向蕭熠琰,意有所指。
“既然是玄冥國的東西,你應該問他。”
蕭熠琰抿唇不語,保持著慣會偽裝的風度。
上了馬車後,他才忍不住向沐芷兮控訴。
“孩子都生倆了,你父親到現在還不待見我。”
沐芷兮莞爾一笑,“他對誰都是那副態度,你別多想。”
蕭熠琰環住她的腰,嘴角輕揚。
“確實。他在那幾個兄弟麵前也沒積什麽口德。”
“我總覺得,依依突然失蹤,有些奇怪。”
“她留了信,說她不想回梁國。孩子心性,貪玩罷了。”
沐芷兮擰著眉頭,直言。
“我方才也看過信,是她的字跡,但遣詞造句有些不對。
“或許是我多想吧。可不管她是否自願,一個女子單獨在外闖蕩,總是叫人擔心的。”
“一個是找,兩個也是找。墨東羽和墨依依,這兩人隻要在北燕,遲早能夠找到他們。”蕭熠琰目光深邃,說這話時毫不含糊。
從行宮到大理寺,不過半柱香時間。
沐芷兮拿到楚嫣然一案的卷宗後,迫不及待地翻開來查看。
果不其然,其中一頁上,畫了一道符文。
她將這符文和元日所畫的做比較,隻能說有八成相似。
“你覺得,這會是往生符嗎?”她抬眸看向身旁的蕭熠琰,濃密的睫毛如同小扇輕掃。
蕭熠琰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語氣並不肯定。
“符文這東西,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看著很像,卻並非同一個意思。
“這東西,還得找懂這秘術的人來看。”
聞言,沐芷兮有些為難。
“誰懂這些,你母後嗎?”
但,她也想過。
太後曾是玄冥國的公主,也未必會學這種奇怪的秘術。
更何況,人現在還是昏死的狀態,也沒法找她詢問。
“還有一個人懂。”蕭熠琰對上她那雙美目,語氣嚴凜。
沐芷兮也想到了那人,試探著問道。
“該不會,是你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師姐吧?”
此話一出,蕭熠琰並未否認。
沐芷兮垂眸看卷宗,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甚是淡然地自語。
“也對。這往生符的事,本就是她發現的。”
蕭熠琰將卷宗奪了下來,將其放回到她身後的架子上。
沐芷兮皺起眉頭,轉身踮著腳尖,要把它重新拿回來。
“幹什麽,我還沒看完呢。”
蕭熠琰突然按住她的後腰,將她抵在了卷宗架上。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著她高舉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的態度十分強勢。
“這往生符有點邪門,先讓元日去查。”
“不就是一道符文嗎?有什麽邪門的。”沐芷兮不以為然地轉身,“你先鬆開我。”
蕭熠琰雙眸半垂,望著她那雙瀲灩的眸子,甚是認真地解釋。
“說不上來哪兒邪門,一想到那東西,就有些不舒服。”
聞言,沐芷兮神情關切。
“哪兒不舒服?你之前怎麽沒說?”
蕭熠琰之前並沒有把這當回事兒。
但,他現在一回憶起元日畫的那個符,莫名的不適。
他抓著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
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
“這兒不舒服,悶悶的。”
說完,他將她抱進懷裏。
下巴抵著她頭頂。
沐芷兮任由他摟著。
沒來由地,她對往生符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是以,回到宮中後,她親自去藏書閣拿了許多書。
但,即便宮中藏書頗多,有關往生符的記錄,卻隻有寥寥幾筆。
天色已晚。
蕭熠琰批完奏折,一抬頭,就見軟榻上的人已經睡著。
他邁步走了過去,將她輕輕抱起。
身體懸空,沐芷兮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往他懷裏鑽。
蕭熠琰徑直走進內殿,將安置她在床上後,瞥見縮在床尾的小隻。
他毫不客氣地提起煊兒,將他“丟”到外殿的軟榻上。
做完這些,他才安心地躺在了媳婦兒身邊。
一夜好夢。
次日一早,蕭熠琰就去上早朝了。
他推開內殿的樟子門,被站在門外的煊兒驚了一下。
臭小子正抱著枕頭,一臉幽怨地盯著他。
不等煊兒開口質問,蕭熠琰先發製人。
“昨晚又夢遊了?”
煊兒氣鼓鼓地否認。
“我從來不夢遊!”
“夢遊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說完,他還安撫性地摸了摸煊兒的腦袋。
煊兒拿開他的手,瞪著他。
“沒有夢遊!”
卑鄙無恥的老狐狸!
明明就是被他丟出去的。
“哼!老狐狸!我詛咒你長命百歲,永坐皇位!”
蕭熠琰心情愉悅,不跟他計較。
“詛咒要是有用,你老子我當年就不需要打仗了。”
……
梁國使臣安然無恙被找回,蕭景逸的心情卻不怎麽樣。
整個早朝期間,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朝後,他也不著急出宮。
“有事?”禦書房內,蕭熠琰看了眼蕭景逸,劍眉皺起。
蕭景逸莫名心虛,“沒事兒啊。哈哈,我,我能有什麽事兒。”
“以前下了朝,你都是第一個走。今天破天荒的賴在這兒……”
一眼被看穿的感覺可真不好。
蕭景逸立馬轉移話題。
“那什麽,皇兄,太後她老人家病了,我想去看看,這總可以吧?”
蕭熠琰目光銳利。
“確定沒事兒?”
蕭景逸一臉真誠,“嗯嗯!”
蕭熠琰懶得追問,擺了擺手,“去吧。”
不一會兒,蕭景逸就到了坤寧殿。
他純粹是不想出宮,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但之後發生的事,令他無比懊惱。
早知道,說什麽都不會去見那勞什子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