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磨刀石
此刻,銀城,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了孤月劍派的山門之外。
看著破敗的山門和被燒成一片狼藉的孤月劍派眼神變的迷離了起來。
一個門派的興盛和沒落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想到這,他心中的緊迫感就更加強烈了。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秦烈,火城的城主。
郝劍殺了他門下的鐵騎衛,他本來打算先去孤月劍派討個說法,但是沒有想到孤月劍派竟然破敗成這個樣子。
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燒焦的土地,山門裏麵也沒有任何人把守。
破敗的房屋中到處都是亂跑的小動物,顯然,孤月劍派已經消失了,猶如曇花一現。
長歎了一口氣,秦烈轉身離開了孤月劍派。
但是他沒有想到在他離開的時候,在破敗的山門後麵出現了兩道人影。
正是楊芸和已經瘋掉的三長老秦狩。
“三爺爺,這人應該是來尋仇的,肯定和郝劍那畜生有關係。”
楊芸一臉的恨意,眼神也變的非常可怕。
三長老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一片清明,顯然和以前瘋癲的樣子大有不同。
“你的彎月刀法修煉的如何了?”
“小有成就,隻是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大成,隻是這磨刀石不好找。”
三長老眼神複雜的看了楊芸一眼。
他沒有想到,自從和棄醫習武以來,楊芸的進步直接讓人目瞪口呆。
若不是根基有點淺薄,心腸有點軟,恐怕早已經刀法大成。
“我來當你的磨刀石吧,你應該比我還清楚,磨刀等於魔刀也是魔道,等你入了道的時候,那時候才算真正的刀法大成,魔刀大成。”
楊芸怎麽會不明白,要磨刀,就先要殺人,但是殘殺無辜,非是她所願,那是郝劍走過的路,她楊芸難道還要走和那畜生一樣的道路?
見楊芸搖了搖頭,滿臉的痛苦之色,三長老秦狩並沒有強逼。
如今一切都是時機問題而已,當楊芸拿起刀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選擇了餘地了,總有一天,她會走到這一步的,殺人成魔!
他甚至期待這一天快點到來。
秦烈自然不知道孤月劍派還有餘孽,若是知道,他定然不會放過。
此刻他們主仆二人已經來到了歐陽強的城主府中。
秦烈是問罪而來,自然沒有什麽好的臉色,歐陽強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個大概。
郝劍這一路行蹤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就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會瞞過他的雙眼。
“秦老弟,稀客呀!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府邸之中了。”
看著熱情洋溢的歐陽強,秦烈沒有一點反應,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自然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隻因你們銀城的邪風太甚,我不來也不行。”
“老弟這話就讓為兄不解了,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情,讓你如此不滿。”
“孤月劍派的郝劍殘殺我門下20多鐵騎,這事情難道城主不應該給個說法嗎?”
歐陽強一臉的震驚,他看了看左右問道:“這孤月劍派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傳我命令,把那孤月劍派的劍宗郝劍帶到我府中。”
秦烈立馬憤怒了,他袖筒一揚,直接把門口的兩尊獅子塑像打碎。
“歐陽強,你少給老子演戲,那孤月劍派恐怕裏麵就剩下一群鬼了,你還給我找人,若你沒有誠心,我就告辭了。”
看見秦烈要走,歐陽強急忙拉住道:“消消火,秦老弟,有什麽事情不可以慢慢說。;來先坐下,喝杯茶,壓壓火氣。”
見歐陽強態度不錯,秦烈也就順勢坐下了。
“不是我不給老弟麵子,那孤月劍派你也看到了,一片荒蕪,我去哪給你找郝劍這麽個人。”
秦烈冷哼了一聲說道:“以你的修為,治下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想不通,還請歐陽兄給我解惑。”
“郝劍的事情,當初你我都有參與,這件事情又和他的父母有關係,他父母什麽人難道你不比我清楚。”
說到郝劍的父母兩人沉默了下來,他們那一代人眼中,郝劍的父母就是絕對的偶像。
郝劍的的父母是一對猶如神仙一般的夫妻,其一身劍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奪天地之造化。
在劍界,他們更是名震天下的劍鬥者,每一次劍鬥盛會,勝利者會把自己的手掌印記在榮耀石碑上。
他們夫妻兩人,前前後後在榮耀石碑上留下的印記不下五次。
按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對神仙一樣的人兒,突然失去了行蹤,下落不明。
他們夫妻在的時候,他們就是劍界的榮耀豐碑,所有的劍客都以超越他們夫妻為夢想,和他們夫妻決鬥在升天台為榮耀。
每一個時代都有他們的主心骨,而在歐陽強這一代人心中,郝劍的父母無疑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但是後來隨著郝劍的父母失蹤,整個劍鬥盛世也消失不見,那一代的高手大多都封劍退隱,從此不在劍界行走。
秦烈的臉色變化幾次,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他看著歐陽強冷冷的說道:“當初沒有斬草除根,如今此子要是成長起來,追尋往年恩怨,不知道到時你還有這個閑心給我玩心機嗎?”
歐陽強臉色一變,他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此子對自己的身世從來不敢興趣,現在一心隻為自己的小家庭,以我的判斷,當是有怨言,要是化解不了這種怨憤,恐怕他一生都不會觸碰父母的事情。”
“你就這樣確定?”
“我在銀城觀察了他20年,怎麽會不了解其性格。”
“可我觀察到此子齜睚必報,而且心狠手辣,和其父母完全是兩種相反的性格。”
歐陽強搖了搖頭說道:“哪是你觸犯此子,他現在就是一條沒有家的野貓,誰靠近了都會呲牙咧嘴,更嚴重點,就會出手傷人。“”
秦烈不再言語,他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後又詢問道:“碰上此子,你有幾份勝算。”
歐陽強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五五開吧!若是搏命,就三七開了,我們是真的老了。“
秦烈一臉的震驚之色,他和郝劍沒有交過手,隻是沒想到短短的幾年,其就成為如此棘手的存在。
“不好,我讓過兒去追擊他,若是不好,恐怕弄個兩敗俱傷。”
見秦烈一臉著急,作勢要離開的樣子,歐陽強搖了搖頭說道:“你也是關心則亂,還沒有我一個外人看的明白,你覺得過兒哪孩子是個和人硬拚的角色嗎?”
這樣一說,秦烈又安定了下來,他苦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寬敞的大廳中又變的沉默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