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加倍奉還
鹿岑:“看著吧,好戲還在後頭。”
湖麵波光粼粼,一陣一陣涼風微微吹來,鹿岑愜意的閉上眼睛。
次日朝堂,柳智深拿著證據狀告徐州成勾結陳叢和霖州成知州貪汙霖州城堤壩修建公款,後徐家怕事情敗露殺陳府百餘口性命。
一下間朝堂哇然一片,個個都麵麵相覷。
此時有人站了出來:“柳大將軍一向對徐國公有不滿,柳大將軍切勿仗著自己軍功顯赫就在那信口雌黃,含血噴人。”
柳智深看了一眼那廝:“嗬,你們這些小人別動不動就拿本大將軍戰功說事,本將軍是不是誣陷,你們一個個看了證據就知道了!”
徐國公上前:“皇上,臣子雖然平日裏名聲不大好,可是貪汙納垢這種事是絕對做不出來,況且柳將軍拿堤壩修建一事誣陷,這可是背負霖州城眾多冤魂的罪名,臣懇請皇上徹查此事,還臣子一個公道。”
柳智深劍眉一豎:“徐國公也知道如今霖州城百姓無家可歸,也知道背負眾多冤魂,你想向皇上討回一個公道,不知道你府裏那些沾滿人血的銀子上麵是不是會有冤魂常在哀嚎。
你府裏半夜不知是否能得安寧,徐國公能睡不睡得安穩。”
徐國公麵無異常:“問心無愧,自然睡得安穩。”
柳智深暴跳如雷,臉上的青筋露出:“徐國公還真是厚顏無恥!”
皇帝坐在上麵,拍了拍奏折:“此事朕已經交給宗正司徹查。”
柳智深:“修建堤壩的官兩死一聲,陳府昨天晚上那把火實在是蹊蹺,皇上此事一定是有人從中威脅,暗下殺手!”
徐國公冷眉:“柳大將軍無憑無據,切莫在這含血噴人。”
皇帝看著徐國公:“朕令宗正司今日審問國舅,真是問心無愧便真金不怕火煉。”
徐國公瞳孔微縮:“皇上,犬子體弱多病……”
皇帝眼眸一冷:“朕命宗正司不得嚴刑拷打,難不成在國公眼裏,國舅如此病弱,離開府邸便病情加重。”
徐國公啞口無言,柳智深趁機道:“皇上英明,臣以為此案事關霖州城二十萬百姓,必須要嚴查細查。
若此案不嚴查,這何以能震懾貪汙受賄之人。
那霖州慘事怕是日後會接二連三發生!”
皇帝麵色凝重,等退朝以後,皇帝留下丞相一人。
今日的事情傳到了春鸞殿,皇後眼底下的烏青是越來越嚴重。
“皇上還是不願來本宮這?”皇後看著窗台外麵。
瑞冬上前:“今日早朝上果然如娘娘所言,柳智深當著百官的麵狀告國舅,隻是……”
皇後眉頭一皺:“隻是什麽?”
“隻是皇上下了旨,讓宗正司審查國舅,國舅現如今已經在宗正司裏頭了。”
皇後眉心更緊,瑞冬柔聲道:“娘娘,太醫說了娘娘切記不能太過勞心費神,不然有傷腹中皇嗣。”
皇後:“陳叢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這事隻要成兒咬死不說,那就一定能把事情都推到那兩個死人身上。
成兒最多落下個監督不力的罪責。”
瑞冬替皇後端茶:“皇後娘娘說的是。”
夜裏,鹿岑坐在殿內,天氣漸漸炎熱,鹿岑一身輕紗,露出腳踝。
丹青站在一旁,這幾日皇上不到後宮裏來,後宮死氣沉沉的。
丹青上前:“娘娘,該歇息了。”
鹿岑困意全無,今日的事樁樁件件發生讓她想起上一世。
上一世,皇後讓她受的苦,她這世一定要十倍奉還。
次日一縷陽光透進紗窗,鹿岑酣睡時覺得頭上一重,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鹿岑伸手把頭頂上的大胖橘推開:“丹青!”
丹青急急忙忙趕來:“娘娘醒了?”
“以後本宮睡了,不能讓福貴進本宮的寢宮!”
丹青吞了吞口水:“昨晚不是奴婢守夜,福貴也不是奴婢放進來的。”
鹿岑剛腳落地就聽到殿外一陣趾高氣揚的罵聲:“你們都是眼睛瞎了,嘴巴啞了?這一點事情都幹不好留在雲禧宮怎麽伺候娘娘?!”
鹿岑眼眸一下冷了下來,丹青道:“粟辛這幾日是越來越囂張了,就連裴嬤嬤有時候吩咐下來的東西都能陽奉陰違。
這教訓起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咱們雲禧宮的人呢。”
鹿岑揉了揉太陽穴:“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丹青滿眼欣喜:“那是幾天?”
鹿岑淡淡道:“一年半載吧。”
丹青黑了臉:“奴婢還要在她麵前做小伏低這麽久。”丹青歎了一口氣:“不過為了娘娘,忍就忍了。”
鹿岑:“等會去給裴嬤嬤說說,讓她借個機會好好管教管教,免得讓她日子過得太順當,出去外麵亂吠惹出一堆麻煩事。”
丹青笑著應:“奴婢知道了。”
粟辛走了進來看見丹青伺候鹿岑洗漱,粟辛上前:“娘娘醒了。”
鹿岑:“你在外麵又打又罵的,本宮怎麽能不醒。”
粟辛嚇得冷汗一出:“都是那些底下的人辦事不得力,奴婢這正管教她們,卻不曾想打擾了娘娘歇息。”
“管教的事情自然有裴嬤嬤費心,你身為本宮身邊的貼身婢女,這一大清早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粟辛低頭:“娘娘教訓的是。”
鹿岑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薄裙,裙上繡有芙蓉花紋,腰間束腰長瓔珞。
鹿岑頭上挽著朝雲發髻,發髻上插著步搖,每走一步,步搖叮鈴清脆悅耳。
言家後院。陳叢醒來時嘴巴被塞著粗布。
言湛坐在一邊喝著茶,看陳叢醒來時滿臉驚恐,言湛不緊不慢的把茶喝完。
言湛走上前:“是我救了你,你那兩個兒子我去晚了一步,送他們的人,剛出京城就把他們殺了。
你兒子的屍首我撿了,也替你埋了。
大人作孽,要孩提承受,這也是淒涼。”
陳叢眼睛瞪圓,嗷嗚聲叫著,驚恐,悲痛和質疑。
言湛把陳叢嘴裏的布拔了出來:“你不信,今晚我帶你去看看你兒子的墳。”
片刻陳叢問道:“你是誰?”
言湛不屑:“我是誰不重要,要不是為了霖州城死去百姓有一個公道,我也不會救你。”
言湛把一塊饅頭扔了下去:“快吃吧,這霖州城的百姓怕是連饅頭都沒得吃。”
陳叢撲了下去,一口咬著饅頭,眼裏淚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