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淩王

  淩本是太後幼子,從小因十分聰慧深得太後和先帝喜歡。


  淩王十歲那年隨著先帝一同外出狩獵,隻身一人追趕野鹿進入深林處,在深林處碰見一隻猛虎,年僅十歲的淩王箭殺猛虎一舉成名。


  也正因此事,先帝對他更是寵愛,當今皇上那是還是皇子,太子是先帝與賢文太後之子。


  太子當時病重垂危,多數人更言淩王可繼為太子。


  淩王十二歲那年,太子薨逝,當時還是皇子的李承玄和淩王誰當立為太子一事鬧的朝堂沸沸揚揚,立長立賢更是吵的不可開交。


  太子之位懸空一年後,先帝突然病急垂危,當今太後更有意讓幼子淩王繼位,認為淩王仁慈有愛,當為盛世明君守住大蒼。


  況且當時的淩王的賢德在朝堂上深得百官擁護,淩王繼為太子要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誰也沒想到最後居然讓李承玄贏得了太子之位。


  當今皇上李承玄娶了徐家嫡女徐玉慈,得了徐國公府鼎力相助,恰逢側室應柳兒的兄長在事關大蒼國生死存亡一戰時擊退敵國將領,立下赫赫戰功,護住大蒼邊疆十二州。


  柳智深被封大將軍,手握兵權駐守邊疆,爭奪太子之位時對李承玄也是全力支持。


  次年春,先帝駕崩,留下一道口諭聖旨給當今的太後,先帝駕崩喪鍾一響,太後宣召淩王,一個時辰後,太後走出金鑾大殿,召告百官讓李承玄繼承大統。


  先帝喪事一過,李承玄冊封幼弟李承殷為淩王,等守孝期滿即刻前往邊疆駐守,無召令不得回京。


  皇帝雖然給了李承殷王爺封號,讓他駐守邊疆,可卻沒有給他半點兵權。


  淩王文武雙全,在行軍打仗方麵也有過人的天賦。可皇帝偏偏倚重柳智深,讓柳智深在兵權上壓著淩王。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柳智深恃寵而驕,居功自傲但皇帝對他也多有容忍。


  鹿岑初次見淩王時驚覺這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剛陽英俊的男子,一身麥色肌膚,長年在邊疆那些苦寒之地,皮膚依舊沒有半點皸裂。


  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眉眼與皇帝有幾分相似,難卻比皇帝還要俊朗,宛如明日,讓人心感赤誠磊落。


  淩王若是在京城當個尊貴王爺,惹無數貴女垂涎吧。


  鹿岑第二次再見淩王,淩王不如初見時那般,原本挺拔的身姿開始變得微微佝僂,聽說是淩王在邊疆絞殺匪賊時不小心中了暗箭,從馬上摔了下來,被馬踏斷了一根肋骨。


  太後喪禮上見淩王,那是最後一次見他。當時的淩王麵容枯瘦如柴,走路都慢了許多,已經全然找不到當年那個英姿勃發的模樣。


  太後薨了後的第二年,淩王也病死在邊疆,淩王一生無妻妾無兒無女,臨終前立下遺囑死後不入皇陵內,葬身邊疆大漠山。


  皇帝以此怒斥淩王不孝無德,竟然不顧皇室體麵,枉顧祖宗禮法,分明心中有怨,故褫奪淩王封號,貶為庶人。


  鹿岑回想起來,微微失神,興許是初見時太過深刻,才覺得淩王是個可憐人。


  丹青看鹿岑失神,一邊輕聲叫喚:“淩王回來,這下太後高興,皇上怕是不高興了。”


  鹿岑抬起眼瞼:“皇上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日後即便是在本宮跟前也要管住好自己的嘴。”


  丹青捂著嘴巴:“奴婢知錯了。”


  一邊的裴嬤嬤:“太後壽辰,娘娘打算送些什麽?”


  鹿岑摸了摸爬上來的福貴,太後長久深居簡出,後宮之事也鮮少理會。


  一生大富大貴,什麽新鮮稀奇的都提不起興趣,什麽華衣錦服首飾珠寶一概不喜歡,最想求得應該是想淩王在皇宮裏多陪她一段時間吧。


  這樣的禮她還真沒那個膽去送,討好了太後得罪皇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鹿岑道:“本宮會親自繡一副百壽圖送給太後當壽禮。”


  裴嬤嬤:“那奴婢這就去準備上好的金絲線,一些寶石。”


  春鸞殿內,檀溪麵色犯難,皇後一旁冷聲道:“這麽點事都辦不好,真是個廢物。”


  檀溪惶恐:“奴婢也沒有想到這粟辛竟然蠢到這個地步。毆打宮女也就算了還被抓了個現行,聽說雲禧宮那位裴嬤嬤直接把粟辛關了起來再去跟榮婕妤說此事的。


  榮婕妤叫了那被粟辛打的宮女看了傷勢,又見那宮女去了太醫院拿藥,怕這事傳開,就隻能把粟辛關了起來。”


  皇後:“定是在雲禧宮作威作福慣了,去了才多久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有幾斤幾兩。處處大擺風頭,讓人盯住機會還能放過她。”


  檀溪:“那娘娘……”


  皇後有些煩心:“此事就先暫時罷了,太後壽辰快到了,今年太後去皇上跟前求了,讓淩王進京,皇上這幾日怕是心情不愉。”


  不止是皇上,就連皇後都心煩氣躁,這淩王進京,皇上不得不倚重柳家。


  一想起舒妃那得意樣,皇後不禁摸了摸肚皮,眼裏頭的恨意宛如一把鋒利刀刃。


  檀溪被皇後眼神嚇得低頭:“聽說國舅爺尋得了一塊極其有意思的石頭,這石頭露出來的玉石紋路剛好是個壽字。”


  提起這不爭氣的弟弟,皇後坐了下來:“近日要人很緊國舅爺,別讓他再捅出幺蛾子給本宮!”


  檀溪:“國公爺已經讓人去盯著國舅,這次是讓府裏頭的管家去了,一是看著國舅免得讓小人設計,二是替國舅好好打點。”


  皇後揉了揉太陽穴,剛剛吃的藥如今犯了困,心裏堵著一團難受怎麽也睡不安寧。


  檀溪見狀扶著皇後:“太醫說娘娘你身子虛弱,不能再勞費心神了,要是娘娘傷了身子,豈不是讓舒妃那小人得意。”


  檀溪看了一眼,外麵的宮女進來把安眠香點上,嫋嫋白煙幾許,皇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當天晚上,皇帝就去了雲禧宮,鹿岑坐在涼亭看見皇帝一身玄色龍袍緩緩走來,多日不見,皇帝麵色疲憊不少。


  那原本如脫俗仙公子般的氣質也如加了沉重凡俗之事。


  鹿岑倒是不驚奇皇帝會來她這,這後宮裏頭,皇後病著,舒妃連著寵幸幾日,皇帝眼下跟太後置氣,顏如意那肯定不會去。


  她在這新人堆裏長得是最花容月貌的,且她也是在朝廷毫無根基背景可言,皇帝自然會到她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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