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返校
這個時間點正是上課的時候，整個學校顯得空蕩蕩的。
馬小背著書包——他也就這麽點東西，他具體的行李應該還在宿舍沒被扔掉，畢竟自己沒退學。所以，馬小也就背著放假帶回去的一些書。
不同的教室是有不同的氣場的。馬小從走廊上穿過，走過每間教室的時候都會向裏麵望去，相對應的，每間教室基本上都會有幾個不認真聽課的向外張望，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頗為尷尬地移開視線。
忽然間馬小感覺自己眼淚要掉下來。他不是一個喜歡煽情，多愁善感的人，這麽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他經曆了非常多非常多的事，就好像他已經離開校園生活好幾年了。當他再次回到校園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往昔的青蔥歲月近在眼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逝去的時間不會倒流，錯過的人也不再會有那份心境了。
他從走廊走過，看到中間天井那仍舊緊鎖的門，已經有些生鏽的鏈條，裏麵的景色仍舊是光禿禿的，那天的烏鴉已經不見了。
“也許已經開始要準備新的一年了，那些綠芽也會慢慢覆蓋舊的枝杈吧。”馬小自言自語道，他慶幸自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曾經那道身影永遠地留在他的腦海裏。
站了一會兒，上四樓，第一個教室就是馬小的教室。
裏麵在上化學課，馬小剛上樓梯就聽到班主任有些高亢激昂的講課聲。他還在想著，自己要怎麽樣打報告進入教室才不算尷尬。
這時候，教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馬小？”班主任的聲音有些陌生，又那麽熟悉。
馬小抬起頭來，說道：“老師好，我回來了。”
班主任點點頭，說道：“先進去吧。”
馬小輕手輕腳地溜進去，這時候同學們像是在做題，都低著頭，甚至並沒有發覺馬小的到來。
這時候馬小有點明白為什麽馬大一定要讓自己回來上課的原因了。
“馬小，你回來了。”李傑象征性地向馬小問候了一句，隨後仍舊是低下頭做自己的卷子。
馬小有些驚訝，沒想到李傑這樣一個不求進取的人現在也變得這麽努力。難道高三真的有種神奇的魔力嗎？
看著桌子上堆成小山的卷子，馬小有些頭大。但是這段時間他自覺的學習也不是白費的。
他就從第一張卷子開始看，順手寫上答案，第一張是化學卷子，像是剛剛發下來的卷子，而且是一些真題的集錦。馬小是很不願意寫這種卷子的，因為答案他看一遍就已經背過了，然後隻是機械地往上麵寫答案罷了，很難有真正的提高。所幸這種題花的時間不會很長，不到十分鍾，馬小就已經寫完了這張卷子。
他看著旁邊還在苦思冥想的李傑，微微一笑，順手把寫完的卷子給他飄了過去，同時準備寫第二張。
“……！”李傑目光中像是充滿了驚恐，半晌他小聲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寫完了？”
馬小有些得意地說道：“誰不知道，我馬小是全班最快。”
李傑配合地說了一句：“傳下去，馬小是個快槍手。”但同時，竟然把卷子又給飄回來了。“我現在還是不看了，等我自己先寫寫試試吧。”
馬小點點頭，看來李傑是真不一樣了，真的變得好學了。他怎麽可能打擊他的上進心呢，也沒再說話，隻是開始在小山上繼續奮鬥。
馬小正做著卷子，忽然間肩頭被人拍了一下，馬小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班主任，在示意他出去一下。
馬小隨著班主任來到了走廊裏用來課外輔導的課桌上，仍舊是班主任坐在座位上，馬小站著挨訓。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而且這是一切的開端。
“馬小，我最近看到你的新聞了。”班主任開門見山地說道。
馬小點點頭。
“你能回來我覺得很欣慰，我知道很多人如果有了那麽多錢之後恐怕不會再回來繼續學習。當然，錢很重要，但是我不想你就這樣失去一次經曆高三的機會，所以我才給你哥打電話讓你接著回來學習的。”
馬小當然還是點頭。
班主任接著說道：“你肯定也不止一次聽說過，沒有經曆過高三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當然這句話存在很多問題，但是我想你應該體驗一次，這對你的人生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一個節點。”
“當然，錢再多也會花完，知識學習再多也沒辦法窮盡，也終究會忘記，但是當你耄耋之年，蒼蒼老矣的時候，我不希望你那時候會有遺憾。”
馬小聽著班主任的教導，眼睛一直和她對視著，這時候的班主任絕對是真誠毫無保留的，她把自己生活這麽多年感悟出來的人生道理都講出來給馬小聽，馬小心頭一陣暖流經過。
“好了。你先回去吧，也快下課了，你記得今天放學之前把那張卷子做了交給我，今天我值班，其他同學都是現在收的。我想自學的話，效率應該不高，而且這段時間你又經曆了那麽多事，要是有什麽不會的不懂的，抓緊時間問。問我也好，問其他同學也好，你是一個好苗子，從你去年突然能考進年級前十我就相信你一定行，自己要加油啊，別被金錢衝昏了頭腦。”
馬小點點頭，說道：“老師，那張卷子我已經寫完了，下課的時候我跟同學們一塊交吧。”
“什麽？寫完了？！”這下輪到班主任吃驚了。要知道這套卷子是她留給同學們課堂做下課收的，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提前做，就算是課代表也沒有提前拿到卷子。這樣一來馬小就不可能是抄的別人的。如果不是抄的話，怎麽可能寫這麽快！
馬小還不想暴露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於是解釋道：“這個題目我很熟悉，這好像是往年曆屆的真題，所以我做起來很快。”
班主任點點頭，說道：“是的，但是這一張卷子包括了近十年的真題，全國ABC三套卷子的混合，你能輕輕鬆鬆地寫完，說明你掌握得還是可以的。幹得不錯，還要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