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返校
七叔保持戒備地看著兩位警察，用眼神詢問馬小該怎麽辦。
馬小對警察是保持一種恐懼狀態的。他身上有命案，雖然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掀過去的，他想大概公安局會留下案底。
“你是馬小嗎？”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馬小點點頭道：“對，我是。”
兩個警察麵色頗為沉重，向前走近馬小床前，說道：“前兩天你被刺這件事我們要簡單做一下筆錄。鑒於你身上有傷，我們就直接來這邊找你做一下了。”
馬小點點頭，麵色也不是很好。他很害怕這兩個警察再提起自己手下的一樁命案。
不過警察問的問題倒是比較簡單，馬小也就將當天的事發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沒有將七叔將劉華強眾人收服，然後來給自己【負荊請罪】一事，這種事情感覺說出去沒幾個人會信。
警察說道：“謝謝你的配合，目前還是安心養傷，我們可能以後還需要進行一些記錄，希望後續還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馬小鬆了口氣，陪著笑臉道：“當然。”
待到警察走後，馬小心中又陷入了沉思。難道自己殺了個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不知道是馬運還是神界的廣大神通，但是馬小自己心裏恐怕很難過意得去。甚至在未來，這件事會成為他的心魔。
七叔開車接馬小回租住的房子，馬小在家又躺了一天。他今天看著書卻總是走神，一會兒想起那個可能又回醫院給自己送飯的小姑娘，一會兒想起已經死去的父親、殷想，還有合夥騙自己的那個騙子。
自己真成了【凶神】。所有靠近自己的人真的都會死嗎？
鬥轉星移，夜晚很快過去。第二天，馬小起床刷牙，感覺好了很多。昨天一整天的休息，以及早早地入睡，整個身體狀態非常好，精神狀態也很不錯。
他決定今天就回學校。
仍舊是熟悉的校門校訓，仍舊是熟悉的【二中賦】，不過這次倒沒碰見賀敏。
馬小去的時候正是早上，有一些剛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的同學，碰見他仍舊會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不過不再像原來那樣說什麽“馬小好帥啊”之類違心的話，隻是會悄悄的低聲交談，然後又抬起頭來暼他一眼。
隻是馬小怎麽覺得，這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呢？
馬小也不在乎，回到自己的教室，班主任過來問了他一句傷勢，然後也走了。馬小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看書。
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這時候，某個人已經嘴角微微上揚，做出了準備看好戲的神態。他雖然好像在學習，但是眼神卻一直暼向馬小這邊。
直到馬小課間去上廁所。
廁所裏，馬小正在暢快淋漓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幾個蹲坑的同學說道：“哎，金波你聽說那個馬小的事了嗎？”
金波回應道：“當然是聽說了，這事都快傳遍高三了。我估計過幾天，全校都得知道了。”
“聽說他小雞被噶了，笑死我了。”靠近馬小這邊的坑位裏傳出來一個聲音，夾雜著吟吟的笑聲。
馬小沉默了。低頭看了看，確實還在。
接著剛才那個金波說道：“小雞被噶了？我怎麽聽說他變成植物人了？”
馬小一頭黑線。
正此時，其中一個同學從隔間裏衝水出來了，一眼看到了正在上廁所兼偷聽的馬小。
“咳咳！”他連忙咳嗽了幾聲，給還在隔間裏的幾個同學發信號。“馬小同學，你回來啦！”怕同學們不懂他的意思，還大聲喊出他的名字。
這下，旁邊幾個隔間的同學都不說話了。
馬小笑了笑，提起褲子說道：“你們在聊什麽呢？”
那同學憨笑兩聲，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快該上課了，我先回去了。”說著，溜之大吉。
馬小一陣鬱悶，剛準備離開，接著聽見其中一個隔間裏傳來聲音：“首先排除植物人。”
馬小回到教室，同學們也大都低著頭在做題，有幾個女生在閑談，大家好像都沒注意到他，又好像都在注意著他，這讓馬小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剛準備坐下，忽然聽見門外班主任喊自己的名字，說著：“馬小！馬小！去年級辦公室一趟！”
馬小隻好又出去，去了年級辦公室，正是那梁啟的辦公室。
“報告！”馬小輕輕敲了敲門。
“進！”梁啟本來帶著笑意的臉，一見是馬小進來了，馬上變得非常嚴肅。
“主任，您找我？”馬小一邊輕輕關上門，一邊看著這個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大叔，不知道他找自己什麽事。
梁啟點點頭，示意他在一邊坐下，道：“馬小，成了優秀學生代表的感覺怎麽樣啊？”
馬小不明所以，道一聲：“還好啊，沒什麽變化啊。”
梁啟忽然麵色嚴厲，猛地一拍桌子道：“什麽叫還好！你知道你給學校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馬小更是一臉茫然。怎麽感覺世界一下子又變成自己陌生的麵孔了，先是同學們對自己議論紛紛，再是梁啟對自己大發雷霆，難道為的是同一件事？
“讓你作為優秀學生，自然是覺得你擔得起這個名號，學校的老師領導都覺得，你認真努力，好好學習，是同學們應該學習的榜樣，但是你看看，你在百日誓師大會上講的是什麽？！”
“當時可還有電視台直播呢，你也不知道收斂點？整個一貪生怕死，嫌貧愛富，見錢眼開，早戀炫富的庸俗、低俗、媚俗的演講！你想過這會給我們二中帶來什麽樣的影響嗎！”
馬小搖搖頭道：“不太清楚。”他本來就覺得自己講的挺好，現場的氛圍也很熱烈，怎麽還就【庸俗、低俗、媚俗】了呢？
“你……”梁啟沒想到馬小會這麽說，一時間被氣得說不出話，隻能拿手指著他。
按照他本來的想法，是自己先發威，唬住馬小，然後再順勢提出讓他捐助之事，可謂水到渠成，天衣無縫。
但是沒想到馬小直接麵無表情地來了一句【不太清楚】，一時間給梁啟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