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都求援，留守疫區
李澤看了看孫思邈，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又是驚恐又是擔憂的百姓們。
幾個扛著鋤鎬的農夫也連忙說道：“是啊李神醫！你還年輕，千萬要小心不要染了這絕症！還是讓官府的人來處理吧。”
李澤麵色凝重的看著周圍的百姓，忽然指了指自己醫館上的葫蘆：“門前懸壺當濟世於天下，現在病人就在我麵前，我又如何退縮？”
孫思邈聽罷，正要上前，李澤連忙命令自己的隨從攔住了孫思邈：“張三王五，攔住孫神醫！”
“您年事已高，這天花病毒感染力極強，千萬不可接近！
說罷，李澤打開了醫館的大門，將孫大娘搬至病床，又連忙取來銀針與冷水毛巾，為孫大娘施救。
李澤一邊給孫大娘治病，一邊詢問周圍這些農夫一些村子裏發生的事情。
果然，全村不少人已經出現發燒頭痛背痛麵部長痘生瘡的症狀。
而且最近還有不少人曾經進入過長安城做買賣。
孫思邈聽罷，頓時麵色大變，緊張不已眼中浮現出一抹驚駭之色：
“這可如何是好！看來這個村子已經悉數被天花感染，長安城內也極有可能有不少病患，不行！這事情必須要盡快稟告陛下，早做防範。如今天花病症已經入了長安城，斷不能讓這病毒在進了皇宮，李神醫你也不能在留在這裏了！“
李澤麵色凝重，看著自己在這個村子裏建立的小小醫館，緩緩說道：“我從小就在這裏吃百家飯張大，鄉親們對我照顧有加，我如何能棄之不管？更何況我已經接觸了患者，極有可能已經染上了天花之毒，孫神醫你沒有接觸患者，在下還有一要事相托。”
孫思邈聽罷驚駭至極，如果李澤已經染上了天花，必然是九死一生，頓時心中狠狠一顫：“李神醫如今已經是將性命置之度外，老朽不過跑跑腿，李神醫言重了。”
李澤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連忙回應道：“天花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蔓延到了長安城，還要勞煩你趕赴皇宮稟告陛下，切記，每個人都必須以絹布捂住口鼻，萬不可與病患或者可能染病的人接觸！我留在這村裏，將健康的人和患病的人先隔離開。”
孫思邈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卷手帕，係在麵部：“我這就去，孫神醫保重！”
一路不敢怠慢，孫思邈跨上馬匹八十多的老頭全然一副年輕人的模樣，揮著馬鞭“劈裏啪啦”的揚起滾滾煙塵，朝著村外奔去。
看著孫思邈離開村子之後，李澤便開始以後世的方法對杜村的百姓進行隔離。
從村長處拿來名冊，將所有人都召集在村子的主路上，根據症狀不同分別隔開。以村子一條主路為劃分，無症狀的人就將其安置在村口，越是重症越靠村子深處隔離。
李澤招來兩個看似沒有任何症狀的村名：“杜叔，劉叔，麻煩你們二位把守住村口，這次天花病極其嚴重，斷不可讓任何人進出杜村。即便是當朝皇帝來了，也萬萬不可輕易讓他進來！”
同時趕赴村子深處，按照記憶，來到了孫大娘家中。
果然如大娘所言，家中兩兒一女，以及孫大娘的丈夫朱洪也都麵色發紅。
“李神醫……李神醫你終於來了！”朱洪差點就跪了下去。
李澤連忙扶起朱洪：“洪叔不必如此，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我先給你的子女檢查一番吧。”
先是看了看大兒子朱燁，除了發燒之外，到沒有特別嚴重的反應。
二女兒朱蓉，臉上已經有幾個水痘冒出，脈搏並不穩定，恐怕在拖下去就跟孫大娘一樣被燒暈過去。
三兒子朱曉已經是暈倒在床上，身上的膿瘡已經悉數破碎，粘結在衣物和床褥上。
李澤見狀，不禁皺了皺眉。
朱曉的病情必然是全村最嚴重的，之前早產導致其提抗力異常虛弱，這次感染天花極有可能是九死一生。
“洪叔，你恐怕要做好心理準備，能不能堅持康複，要看三兒能不能挺住。”李澤麵色凝重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兒，滾燙的額頭無疑不預示著疫症的嚴重程度。
同時，長安城內。
孫思邈快馬加鞭的朝著皇宮趕去，要不是李二賜給他的通行金牌，孫思邈這番蒙麵的打扮還不知要被攔下來盤查多少遍。
“孫神醫，你怎麽這副匆忙樣子，出了什麽事情嗎？”長孫無忌看到一個蒼髯白須的老頭子在皇宮飛奔，立刻意識到是孫思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孫思邈看到長孫無忌準備上前，連忙後退了幾步：“千萬小心！我身上很有可能帶著天花毒，快帶我找陛下，李神醫所在的村子裏染上了天花，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傳到了長安城內！“
“什麽？”長孫無忌頓時麵色驚駭無比，兩眼圓睜，慌忙朝著長孫無忌招了招手：“來來來！孫神醫速速跟我來！”
二人一路在宮內飛奔很快來到了甘露殿外，李二看到神色慌張匆忙的長孫無忌以及蒙著臉的孫思邈不禁感到一陣疑惑。
“陛下！陛下！李神醫老家杜村生了天花，眼下極有可能已經蔓延到長安了。”孫思邈隻站在門口，再不敢往前走。
李二頓時麵色一變，驚駭不已：“這……這該如何是好啊！孫神醫你可有什麽秘藥良方？對了……澤……李神醫……李神醫說不定有什麽方法！”
孫思邈深深歎了一口氣，焦急的回道：“李神醫現在就在村裏啊！老夫怎麽勸他也不肯回長安，反而讓他的隨從把我攔住，這才讓老夫前來稟告陛下！”
長孫無忌和李二兩人同時驚呼一聲：“什麽？”
二人不約而同的瞪大了雙眼，心中猛地一陣抽搐。
“李神醫在村裏？那他豈不是……豈不是已經染上了天花？”李二頓時感到一陣暈眩，又暗自掐了一把大腿。
“不行！不能讓李神醫繼續留在村裏，輔機，朕命你立刻率領一千千牛衛……算了，朕親自去，長安城內的病患，孫神醫你和輔機一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