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拒絕佟煜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時念微有些局促地皺起眉頭,想要掙脫。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佟煜立刻鬆開手,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上殘留著自己清晰可見的指痕,極為懊惱。
可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全鬆開她的手,而是虛虛地輕搭著,像是害怕時念微離開。
“佟先生,有什麽事嗎?”時念微嘴角噙著笑,可那笑意卻到達不了眼底,隻留下薄薄的一層偽裝。
聞著時念微身上傳來的馨香,佟煜隻覺得自己腦袋發熱。
每次遇到她,都會變得完全不像平時的自己。
最終,他還是想為自己再爭取一次:“我們能不能談一談,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時念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
半晌,她才點頭答應:“去外麵的咖啡館吧。”
得到時念微的應允,佟煜的眼底有些欣喜若狂,壓製下心頭的激動連聲答應。
和時念微並排走在路上,他隻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佟煜曾經不止一次夢見時念微,在黑暗的角落孤立無援,他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
每當深夜驚醒,都感覺悵然若失。
時念微身上有著他未曾遇見過的品質,堅韌倔強,卻又惹人心疼。
直到坐在咖啡廳內,他望著麵前觸手可及的姣好麵容,仍舊有種不真實的恍若隔世感。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佟煜有些小心地試探,他見證過祁淮深對時念微的暴行,也看過很多風言風語的娛樂報道。
對比起他的尷尬,時念微倒是顯得落落大方:“還好,你呢?”
“我一點也不好。”佟煜苦笑著回答。
他頓了頓,神色嚴肅認真地開口道:“微微,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幸福,雖然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可說來好笑,我卻有股強烈想要守護你的心意。”
時念微聞言,有些無言以對。
她自以為之前那麽決絕的話語已經讓佟煜看清了現實,可沒想到他如此執迷不悟。
自己已經是一灘渾水了,他又何必來趟上一遭?
“我很感激你的好意,隻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佟煜那張陽光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色,像是早就預料到時念微的拒絕般,苦笑著阻止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他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微酸苦澀的味道像極了此刻的心情。
“佟先生,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時念微站起身,語氣真誠:“對了,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朵朵的照顧。”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絕情,可隻有這樣,才能不給佟煜一絲期待,自己早已背負不起他人的真心了。
若是以前的時念微,斷不可能如此無禮。
隻是如今時過境遷,她已經潛意識裏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新的愛,想孤魂野鬼一樣遊離在人群邊緣。
望著時念微推門而去,佟煜歎了口氣,低頭攪動著咖啡,卷起一個小小的漩渦。
每每見麵,她都像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罌粟,知道隻要觸碰就一定會遍體鱗傷,可仍舊忍不住上前。
與此同時,時念微的內心也五味雜陳。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知道心痛是什麽樣的滋味。
每次拒絕佟煜,她都感受得到他身上傳來強烈的落寞感,就像是深秋飄落的楓葉般。
這樣強烈的思緒直到投入工作,才被關閉封存,掩埋在內心深處。
李莉進門,送來了時念微之前讓她去查的資料。
自從上次在盛世會所和容翎接觸,她就讓李莉去找關於他的資料,可誰知他的身份被捂得很深,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李莉足足查了一個星期,才堪堪通過一些旁門左道找到一些經過證實的信息。
容家一共有三個孩子,容家如今當家作主是大兒子容文彥是未來的繼承人,小兒子容玉。
而容翎是不折不扣的私生子,從小就被送到國外,前段時間才被接回來。而這一回,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處處和容文彥作對,不斷蠶食著容家的股份,還在海外創立了新集團。
傳聞他殺伐果斷,喜怒無常,是個極度危險陰冷的男人。
看著這份資料,時念微禁不住陷入了沉默。
容翎不管是在S市還是在海城,都對她展現出了莫大的興趣。隻是她根本不知道這莫名的關注是從何而來。
按捺下心中的疑慮,時念微合起這份文件,把它塞進了辦公桌櫃子的底層。
這時,手機傳來了叮的一聲提示音。
時念微點開屏幕,是羅文發來的消息。
“時小姐,午餐給您送到公司了。”
與此同時,李莉敲了敲門,手捧一個巨大的三層食盒走了進來。
“時總,這是有人指定要給您的。”
她輕輕放下食盒,一層層地打開。
第一層上麵是粒粒分明還在散發著熱氣的白米飯,接下去一層是葷素搭配的美味佳肴,最後一層則是精心熬製的排骨湯。
看著這超大的份額,時念微有些無奈。
原來祁淮深說的必須吃一日三餐是來真的,絕非說說而已。
即使時念微鉚足了勁吃,一頓午餐也隻堪堪吃了二分之一就撐得難受。
臨近下班時,她提起食盒,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公司大樓,因為這分量實在大得誇張。
到家時,祁淮深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長腿交疊,神情有些許慵懶,看到時念微提著食盒,淡淡地掃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吃完了嗎?”
祁淮深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從報紙後麵傳來,明明隻是一句普通的問話,卻像是流淌的音符。
時念微垂眸,把食盒放在餐桌上,搖搖頭:“分量太多了,吃不完。”
“嘖。”祁淮深放下報紙,似是不滿:“你吃得也太少了。”
“這樣就夠了。”時念微長腿一邁就想上樓。
“站住。”
祁淮深眼神一冷,眸中包含著狠厲:“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這姿態,仿佛是天主在給罪惡之人一次坦白罪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