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留有後手
羅闖眼下雖然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但是有陳衝帶著，他做事是不可挑剔的。
想把中師食堂的飯菜問題鬧大其實很容易，找幾個人去食堂鬧鬧，然後扇風點火，傳到學校領導耳朵裏去就行了。
原本青華中學也不讚同這種食堂外包的模式，最擔憂的便是學生的飲食安全問題，如果學生因此在學校出了事情，學校又會惹上一身的麻煩。
但是中師校區的食堂承包合同屬於曆史遺留問題，學校領導也沒刻意去為難張春華，隻要沒傳出什麽不好的聲音來，一切都好談。
現在張春華為了利潤不擇手段，在學生飯菜上動歪心思，那就說不過去了。
若是不見油水、缺斤少兩傳到方夢平的耳朵裏，張春華估計得挨訓了。
陳衝猜測以張春華做事的手段，說不定細查還能查出更嚴重的問題來，比如過期食品等等。
羅闖下來思考了一下，覺得讓初中部的學生去鬧不太好，畢竟這些學生太小。
最後還是決定從留在學校的中師學生身上下手。
吵架鬧事那是女人的強項。
羅闖晚上和羅璿悄悄商量，讓羅璿慫恿她的姐妹們去食堂鬧。
羅璿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一方麵是為了幫陳衝，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初中部的學生吃的好一點。
飯菜價格一樣，他們有權力吃的更好一點。
第二天中午，初中生還有十幾分鍾下課的時候，馬娟就帶著幾個女同學去食堂了。
此時的食堂，很冷清，打飯的阿姨剛剛把飯菜端上餐台。
馬娟上去刷卡，打了一份肉，食堂阿姨連續抖了兩下勺子，到餐盤裏沒剩幾片了，馬娟不滿道，“兩塊五就這幾片肉？”
阿姨沉默不說話。
她也是聽老板的吩咐辦事。
馬娟念了幾句退到後麵。
排隊的女同學上去打了一份土豆片，表現出一副沒有食欲的模樣，嫌棄道，“你們食堂是不是想賺錢賺瘋了？
土豆片跟水煮的一樣，隻能看到一點油星子。
天天讓我們吃這個，有沒有點良心？”
打飯的阿姨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接下來這些中師的姑娘們，嘴巴一個比一個能說。
有人甚至吃了兩口，當場摔餐盤，“把我們當狗喂嗎？價格比外麵賣的貴，份量這麽少，還他媽沒油鹽味，怎麽吃？”
這時，初中生們已經跑來打飯了，他們心裏其實也有怨言，一聽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在抱怨，也跟著抱怨起來。
食堂值班的員工眼看形勢不對勁，趕緊通知老板張春華。
張春華此時還在外麵茶樓打麻將，聽完笑了笑，“讓他們鬧，鬧完還得繼續打飯吃。”
完全沒當回事。
掛掉員工的電話之後，趕緊給青華中學分管食堂的羅衛去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些諂媚的話。
若是上麵問下來，就讓羅衛說幾句好話搪塞一下。
張春華在電話裏的態度很好，並且承諾一定改正，經的起檢查。
隻要上麵有人通風報信，他在下麵就好操作，別說是學校領導來，就是分管食品衛生安全的政府領導來，他也能及時應對。
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麽多年，張春華清楚該怎麽鋪墊關係。
所以馬娟一群女學生去食堂鬧的事情，就當天產生的影響大一點，第二天基本上沒怎麽議論了。
但是或多或少傳了一些風聲到方夢平的耳朵裏。
羅璿疑惑地看著羅闖，“按照大哥的方法，鬧也鬧了，怎麽不見效果啊？”
羅闖猜到了一點，“肯定是張春華和上麵的人有利益關係，敷衍過去了。”
“那怎麽辦？要不明天叫馬娟她們接著去鬧？”
羅闖雖然不服氣，但是腦子是清醒的，“再讓她們去鬧就太刻意了，很快會被看破的。
還是等衝哥來了再商量吧！”
陳衝下午下課之後，來了小賣部一趟。
羅闖把事情詳細地講了，陳衝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
隻要能讓方夢平感受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行，接下來我得去請一位高人。”
羅闖好奇道：“誰啊？”
“她來了！”
陳衝笑著看向剛剛走進小賣部的方玲。
羅闖對這個女孩沒什麽印象，“她？”
陳衝喊了一聲，“方玲！”
方玲笑嘻嘻地跑到了陳衝的身邊，親切地喊道，“陳衝哥哥！”
“你上次給我的蘋果很好吃。謝謝你！”
“我下次再給你拿！”方玲笑的很可愛。
“好啊，作為感謝，陳衝哥哥請你和你的同學吃零食！”
“謝謝陳衝哥哥！”小姑娘給自己同學炫耀道，“他就是上次幫我們抓壞人的陳衝哥哥。”
剛上初一的小姑娘們，十來歲，稚嫩的臉上露出崇拜的神色看向陳衝。
陳衝揮手道：“你們去拿吧，隨便拿，這家店的老板是哥哥的朋友。”
幾個小姑娘立馬跑到貨台拿了幾包零食。
走過來對陳衝說了一聲謝謝。
陳衝雙手扶著方玲的手臂道，“方玲，陳衝哥哥需要你幫一個忙？”
方玲點頭，“好！”
陳衝去熟食區拿了一個碗過來，問方玲的同學，“你們中有住校生嗎？”
兩個女同學舉手。
陳衝笑著道：“你們就在這裏等我。”
幾個女同學點了點頭。
隨即陳衝拿著羅璿的飯卡去了食堂，打了幾個菜回來，遞給方玲，“你能幫哥哥把這碗飯交給你的大伯嗎？”
方玲這個小姑娘腦子聰明，猜測道，“你是不是要向我大伯反應食堂的飯菜有問題？”
陳衝撫摸著方玲的額頭，“你太聰明了，帶著你的同學一起去，把前兩天食堂鬧事的事情也一起告訴給你的大伯。
不然你的同學每天都要吃這麽難吃的飯。”
方玲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接過陳衝手上的碗，帶著兩個同學去了。
快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方玲特意對兩個女同學囑咐道，“一會兒給我大伯講的時候，你們誇張一點講。”
兩個女同學點頭。
羅闖猜測道：“剛剛那個方玲是方夢平的親戚？”
陳衝點頭：“親侄女。”
羅闖瞬間明白陳衝的意思了，前兩天叫人去食堂鬧，就是要把食堂飯菜有問題的信號傳出去，現在又讓方夢平的親侄女和兩個初一的學生去反應，這件事的真實度就上升了。
他和陳衝兩人不適合親自去找方夢平，一旦方夢平知道兩人是小賣部的老板，就會很正常地聯想到小賣部和食堂的競爭關係。
說不定方夢平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囑咐下屬分管領導來處理，下屬的分管領導又會和張春華通氣，事情不了了之了。
所以穩妥的做法就是讓方夢平親自吃一頓中師校區食堂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