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穩健,就是各種準備。
知己知彼,是一個穩健殺手永遠的功課,而在‘知己’這一塊,張三很明白自己缺點和優點。
張三自知自己在武功方麵,其實不遜於黑山客。
地階上段的鐵布衫,天階下段的白鶴飛,其實單論武學修為以及內力,張三還小勝黑山客和休忘仇幾分。
可張三更明白自己有兩個極大的缺點。
因為謹慎······或者說怕死,鐵布衫和白鶴飛練的確實很好很強,可問題是這兩門武學,全部都是自保有餘,殺敵不足,張三平日任務親自動手時幾乎就靠著下毒,和手裏的一把玄鐵匕首偷襲,再或者對手太弱用內力震死。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要在黑山客手下逃生,而是要殺他!
麵對黑山客這樣地階絕頂的高手,難道能靠鐵布衫撞死他?或者用匕首紮死他嗎?
第二點,比第一點更嚴重,也是決定了張三和黑山客休忘仇這類高手差距的缺點。
那就是張三他······沒有戰鬥經驗!
沒錯,內力雄渾,輕功一絕,並且精通潛蹤,下毒,偷襲等等職業技能的張三其實沒有戰鬥經驗。
任務中幾乎隻下毒,偷襲,設陷阱且穩健無比,隻做人階任務的殺手張三,其實沒有真正和同級別的武學高手搏殺過,甚至在生涯中和人階武者打鬥的場麵都極少,基本將黑道三板斧貫徹到底的張三,在正麵迎敵方麵,其實是一個‘偽高手’。
然而,現在他要殺的,是地階上段,身經百戰的地榜第二殺手——黑山客。
光靠黑道三板斧顯然不現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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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裏,張三在藥台上鼓搗了許久,王小二在一旁看得五體投地。
王小二原本知道師父除了是一個醫術高手以外,也知道,師父會用毒,但沒有想到,師父連煉毒的手段都可以高明到這種地步!
王小二看著桌上那些透明狀的晶粒,很快就明白過來,想必那些就是以前在武俠書上寫過的,無色無味的劇毒!
“師父,這毒是不是無色無味的奇毒啊!”王小二興奮的問道。
張三緊盯著桌上的小煉藥爐,一邊回答道:“算是毒吧,也確實無色無味。”
王小二道:“我懂了師父,你做出這種無色無味的毒,然後偷偷下到他們的飯菜裏,這樣就可以毒死他們了對吧!?”
聽聞這話,張三先是感歎了一下,就算聰明,九歲小孩的腦回路也還真是清奇啊。
隻見張三眉頭一皺,罵道:“你想什麽呢?讓你平時少看點那些書生寫的武俠書,就是不聽!那些都是書裏的故事,我們這是真正的江湖懂嗎?”
王小二摸了摸小腦袋,看著桌上那些透明的晶粒,還是沒想明白,便問:“師父你是說,你現在做的毒,毒不死人?”
張三解釋道:“王小二,你要明白一件事情,無色無味,甚至不會被檢查出來的毒,這個世界上有,能毒死地階高手的毒,這個世界上也一定有,但能毒死地階高手,還不會被檢查出來的毒,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
開玩笑,又想毒性劇烈到連地階內功都扛不住,還想無色無味容易下毒,最好還不會被任何手段檢查出來。
張三表示,這裏是現實的江湖,不是書生寫的武俠故事,哪裏想這樣的美事去?
要知道一個人要付出多少苦功,才能將武學練到地階,結果這世界有這樣‘神奇’的毒藥,隨隨便便就把你弄死了,那還練武功幹什麽?大家都去當絕命毒師好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地階上段,作為天階以下的最高武學的代名詞,像休忘仇和黑山客,當然也包括張三,普通的毒藥想毒死他們和天方夜譚也沒什麽區別。
雖然類似毒穀‘血毒散’能夠起到作用,但是別忘記了,當初休忘仇中血毒散,是有前提的。
當時毒穀的雙毒下了圈套,在那少女所在的房屋裏布滿了血毒散的毒氣,可這種毒氣的氣味是很明顯的,所以他們才想出放火燒屋這麽個辦法,用焦臭來掩蓋毒臭,這才讓休忘仇一時不慎中了招。
並且即使是血毒散,也不能即刻要了休忘仇性命,若不是那雙毒拖住了休忘仇讓他沒有機會運功逼毒,使得毒性深入經絡,否則休忘仇還真未必會傷的那麽重。
被師父一頓罵後,王小二顯然是有些不服氣的。
王小二反問:“那師父,你這是做什麽?”
張三淡淡的說:“暗樓的殺手,他們的警惕性比休忘仇要強多了,想毒死他們幾乎不可能,不過,我什麽非要毒死他們呢?我隻需要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王小二。
“一個和黑山客一對一的機會。”張三坦然說。
通過清晨時後在縣衙外的觀察,張三明白黑山客手下八人,個個都是地階下段,精通弓弩,雖然休忘仇廢了其中三個的眼睛,可對於高手而言,看不見也能聽見,開弓射箭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配合黑山客的暗樓黑刀刀法,一個在前,八個在後。
說實話,張三認為昨日就算是休忘仇沒有受過傷,一個人打黑山客加他手下的八個箭手,估摸著也是要敗的,甚至如果暗樓的人像他張三一樣足夠無恥,一開始就九個打一個,休忘仇應該就不是要敗而是必死了。
“師父·······”王小二很遲疑,顯然不太相信張三的武功。
張三一低頭,看著王小二,問:“隻要能一對一,把握我還是有的。”
王小二望向桌上的透明晶粒,明白師父機會的關鍵應該就是這些東西,可旋即就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立即問道:“那師父,你說暗樓的那些殺手那麽厲害,要怎麽才能給他們下毒啊?”
暗樓殺手這種等級的黑道,警惕心絕對超乎尋常,別說是給他下藥了,隻怕踏入縣衙一步,他們就會有所警覺。
張三微微一笑,說:“你還記得昨天早上,那個縣令出行時,我們兩個在茶館裏喝茶嗎?”
“當然記得。”
“那個小二,不是說過一句很有趣的話嗎?”張三朝王小二露出一個笑容。
王小二恍然,可又問:“師父,就憑一座井會不會······”
張三說:“當然不可能隻靠井水,我們還需要一場‘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