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訪糜竺
中平三年五月，春種事宜落下，林雲也打算起身赴東海郡了。
對拜訪糜家，林雲看的很重。他林人將印好的《論語》《春秋》《左傳》《孝經》等儒家經典數十冊。
又將從陳留搶來財貨中挑出玉壁，金珠、名人字畫裝了一箱。之後是重頭戲，精鹽滿滿十數車，後挑精幹護衛百人這才出發。
六月，徐州東海郡朐縣城外來了一支車隊。為首之人騎一匹白馬，身穿蜀錦儒袍，頂束玉冠，腰佩長劍，手拿一把折扇，顯得豐神俊朗。不用說，這人便是欲拜訪糜家的臥牛山大當家林雲。
他走到朐縣城護城河前，被幾個兵卒攔住。林雲隨手扔出一個錢袋，便率車隊向城門內走。
守城門的隊率見林雲衣著華麗，以為是哪家氏族公子遊曆，也不敢阻攔。林雲便大搖大擺的過了護城河上的吊橋。
看到自己的通緝告示貼在城門前，看到兩邊牆上貼滿告示。好奇之下駐馬觀看。
隻見上麵貼的都是通緝布告，細看之下，發現一張老舊發黃的布告，居然是通緝他的。
和蔡邕待了半年，林雲認識了不少字，讀個告示還是沒問題的。他看通緝告示上寫到：“黃巾賊帥林雲，率眾劫掠陳留，為禍地方，罪大惡極。若有擒此賊者賞錢五萬。”然後就是一個半身畫像，和林雲的大名。
林雲盯著這張布告看，心裏直罵娘，那個混蛋把自己給畫成這個鬼樣子。
自己好歹是算一個英俊青年，可這告示上把自己畫的五大三粗，麵目凶惡，若在加兩個獠牙，活脫一個地府夜叉。
林雲看著畫像很不爽，可他停了下看告示，車隊也停在了城門前，導致一些百姓議論紛紛。
典韋看不下去了，走到林雲麵前道：“家主！我等還有要事去辦，許快些進城。”
林雲被典韋叫的回過神來，回頭一看，無數人被堵在車隊後方，無法入城。他尷尬的插手向百姓一禮算是告罪，然後率車隊進城。
朐縣在城徐州也算大城，隨較郡治所郯城略差，可繁華一點不輸郯城。
林雲按照所得消息，入小城，來到南城的一座占地百畝的大宅前。府門前的石階上站著十個壯碩護院，門上有一個塊黑木匾額，上書兩個鎏金大字“糜府”。
見林雲一行人停在門前，便知是有貴客拜訪家住。一人上前，對林雲深施一禮道：“見過小郎君，可是有事見我家家住？”
林雲差手還了一禮道：“久聞東海糜子仲雅名，今特來拜訪，這是在下名賜，望兄台代為通傳。”
說罷淩雲將一個兩邊木板，中間夾紙的拜帖，遞給看門的護院頭領手中。
護衛結果這拜帖很意外，一般人的名賜是以錦為麵，木為骨，帛為襯。
而淩雲的拜帖是木板上包這兩張紅紙，上書林雲的名字，裏邊夾著一張白紙，上麵書寫著一些恭維話和禮單。
護院的頭領接過名賜，對林雲一禮，看了看林雲，記住相貌，然後向院內奔去。
見人去通傳林雲便在門前等候，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麵容白淨，頷下段須，相貌俊朗文雅的人急步而來。
走至院門前，他差手一禮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貴客臨門，未能遠迎，贖罪、贖罪。”
林雲趕忙回禮開口道：“糜家住客氣，冒昧來訪，還望子仲兄贖雲唐突之罪。”
糜竺聽後上前一步，再施一禮道：“子鴻賢弟客氣，隨我堂內說話”
糜竺為何要叫林雲字誌博？原來這個時代的大戶子弟，不光要有名還要有字。
林雲假扮大戶子弟，那得要有字。林雲求教蔡邕士人之間，相互拜訪的禮儀。蔡邕教了林雲禮儀，為了身份不被拆穿，順便也給他表了字。
糜竺三請，林雲三謝之後，糜竺抓住林雲手臂，二人把臂而行，一同入了糜府。
在入二道院時，門口立著以魁偉青年，二十出頭年紀，相貌於糜竺有六分相似。
林雲意見此人，便知這乃糜竺之弟糜芳，這時糜竺也給林雲引薦道：“這乃我之胞弟糜芳。”
林雲趕忙又施一禮道：“原來是子方兄，雲這廂有禮了。”
糜芳與糜竺不同，他善武好遊俠，因此到是不太喜歡那些俗禮。他笑著對林雲一抱拳道：“誌博賢弟不比多禮，我等廳內說話。”
見糜芳如此說話，林雲頓感親切許多。畢竟他也是個武人，對士人間的那套禮儀也十分反感。拱手謝過糜芳，三人一同入了院。
來到迎客大廳內，三人分賓主落座，下人立刻被上茶湯，三人各飲一口，這時糜竺道：“觀賢弟所贈之禮，多為書籍，想來家學淵源。可恕在下孤陋寡聞，卻未從聽過上蔡林氏，這是何故？”
林雲對糜竺有此問並不意外。糜家商行三州，耳目自然不少。若連上蔡沒有林家都不知，這林雲可真要懷疑糜家的實力了。
他一笑道：“我家族隱於山間，今大漢亂象以現，顧才出世。”
聽了林雲的話，糜竺糜芳相視一眼，眼神交流一番後，糜竺開口道：“今大漢雖有小疾，但還算安穩。賢弟言亂想以現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林雲聽後一笑道：“子方兄何故自欺欺人？大漢如今是何狀況，以二為兄長之才，怎可不知？”
糜竺一聽，二人怕是要談及一些禁忌之事，趕忙岔開話題道：“素為蒙麵，賢弟便送我糜家大禮，不知有和所求？”
林雲一聽糜竺直言，心道：“直奔主題？這個我喜歡，省得繞來繞去麻煩。”
於是一笑道：“糜家以商植為業，此次前來自然是行商。”說罷拿出一個小布袋，放在見積案之上。
這時糜芳起身，繞過積案來到林雲麵前，拿起布袋遞給糜竺。
糜竺接過布袋代開，見裏麵都是細小的白色顆粒。他用手撚起一點放入口中，頓時雙眼圓睜。
他驚訝的看著林雲道：“此鹽白皙晶瑩，賢弟何處得來？”
林雲一笑道：“此乃家中鹽礦所出。這單生意糜兄可有意？”
糜竺看了看鹽，麵上露出為難之色道：“鹽鐵乃官營，此物雖好，單糜家不敢染指啊！”
林雲一聽，心道：“商人就是商人，麵相在忠厚，逐利的本質還是不變。”
於是一笑道：“糜兄說笑了！如今這世道，官員、世家、商人、哪個還將官營二字記於心間？糜家無此門路，那雲隻有去冀州，拜會一下甄家了！”
糜竺聽了林雲的話有些尷尬，訕笑道：“子鴻賢弟說笑了，不知這鹽賢弟月產多少？”
林雲聽後道：“不多，不多！一月也就兩萬餘石。”
糜竺聽後心下一驚，月產兩萬石，這可是筆大生意！他著看林雲道：“賢弟何求？”
林雲笑道：“皮貨、糧食、獸筋、布匹，尤以皮貨為主。此生意糜兄可作得？”
糜竺一聽心裏一驚，糧食布匹還好，這皮貨獸筋都是軍需之物。此刻他更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他看著林雲道：“賢弟空不是什麽上蔡林氏之人吧？為兄聽說三年前，豫、徐、楊州之間的臥牛山來了一夥草莽英雄，不知林兄可熟識？”
林雲見身份被拆穿也不著急，他飲下一口茶湯道：“居於山間，自然熟知。”
糜竺聽了林雲的話，將鹽袋往前退了退道：“這筆交易太大，糜家不敢染指啊！”
林雲聽後一笑道：“糜兄可是忌憚雲之出身？”糜竺聽後沒有回答表示默認。
林雲一笑道：“糜兄迂腐了！今這世道官匪勾結的比比皆是，這商匪交易有何不可？如今亂世將至，今日我為賊，誰保他日某不會是官。
官匪勾結也好，商匪勾結也罷！我等不過為在這即將到來的亂世求存罷了，糜兄以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