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絕處逢生
自己的前方再一次出現了一支軍隊,這也耶律喜一驚,身邊幾乎已經無人了,難道這次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不成?不過容得耶律喜定睛一看,卻發現這隻軍隊的指揮似乎是上京留守的人馬,也就是說這隻軍隊應當是來接應自己的人,若是如此自己倒也是逃出升天了。
蕭天寶來到了近前,確認了來的人確實是大梁國的皇帝耶律喜,之前蕭天寶曾經見過皇帝,但是如今的耶律喜和當初的那個英武的皇帝已經有了明顯的區別,現在的耶律喜打遠處看的話更加想是一個乞丐,或者說比乞丐稍微的強一點,衣服邋裏邋遢,胡子也有些亂了。
後方叛軍的追兵降至,自然蕭天寶也是顧不上那些所謂的禮節了,想必這個時候皇帝也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對他不敬。
蕭天寶想的還是不錯,這時候的耶律喜確實不在乎蕭天寶有沒有給自己行君臣大禮,畢竟自己的性命都是生死一線,這種君臣之間的虛禮哪裏比得上自己的救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呢?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後麵追兵的情況,隻不過可惜的是耶律野一行人似乎並沒有人能說清楚後麵具體有多少的追兵,或許是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查看後麵追兵的情況把,一路之上的狼狽可想而知。
蕭天寶雖然是渴望戰爭,但是蕭天寶也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相反出身將門的蕭天寶有這敏銳的頭腦,自幼也是在不斷地學習用兵之道,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之下莽撞的上去隻能帶來無謂的傷亡,絕對不來到什麽偉大的勝利。
一步之遙,就是這一步之遙,後方的追兵心中也是多少有些不服氣,前方的皇帝似乎每次都是一步之遙的時候就會出現阻攔自己的人馬,拖慢自己進攻的步伐,一步之遙或許就是天地之間的距離,不過這一次對方似乎跑不動了,後方的追兵第一次距離皇帝如此的近。
其實經過了長途的奔襲之後這隻本身就是為數不多的人馬剩下的人也不足五百人了,這五百人的精神狀態其實比較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下降了很多,顯然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追擊對於任何人的體力消耗都是無比的巨大。
“殺,兄弟們隨我衝殺過去,殺死皇帝,遼王賞公爵。”
勝利就在眼前了,皇帝的身邊好似真的已經是沒人,孤零零的一個人逃亡在去上京的路上,遼王的人看到了機會,看到了發家致富,看到了改變自己和自己後代以及家族的命運。
這幾百人似乎已經被馬上到手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在他們看起來皇帝是一個人,自己這麽多人蜂擁而上定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伏兵?開玩笑如果有伏兵的話何至於到現在才能拿出來?耶律喜的大軍都已經潰退了,這些人不相信耶律喜還能玩什麽花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耶律喜天生的馬術不好,還是因為體力過度的透支,甚至有人看到了耶律喜有些踉踉蹌蹌的差點從馬背上麵摔下來,不過經過這個舉動之後耶律喜跑的快了一些。
後麵遼王的軍隊哄堂大笑,絲毫不把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放在眼中。
一箭的距離,隻有一箭的距離了,隻需要在抽上一鞭子變能抓到前麵的皇帝了。
不過卻在這個時候前方的‘皇帝’好似不受控製一般的撥轉馬頭,竟然衝著自己這些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皇帝這樣的舉動顯然讓後麵追趕的士兵有些納悶,難不成前方的皇帝覺得自己逃出無望進而主動的過來自己這邊自殺了嗎?放箭?這是萬萬不行的,遼王光說了活捉皇帝給豐厚的獎勵,可沒說死皇帝還有獎勵,一旦放箭殺死了皇帝那麽豈不是到手的富貴就沒了。
突然間大地震動了起來,這不尋常的震動耶律喜知道是什麽聲音,草原上的騎兵更加知道是什麽聲音,不知什麽時候一直騎兵竟然出現在了遼王騎兵的兩翼,或許是剛剛過於專注追擊皇帝了,顯然這樣一直規模的騎兵軍竟然沒有人發覺。
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數倍之上,而且從對方的衣著來看應當也是一支精銳力量,以逸待勞,對方不管是從裝備上麵還是從士氣上麵都要比自己這些強弩之末強上很多。
跑?第一時間遼王軍隊的士兵們想到了這個念頭,但是旋即這個念頭很快的打消了,跑自己是不可能跑掉的,如今不管是人還是馬自己這邊都是十分的疲憊,根本不可能和人家甩開距離,人家以逸待勞,甩不開距離的話等待遲早會被人家追上。
跑是跑不掉的,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前麵的皇帝,這樣讓人家有所忌憚。
“我蕭天寶在此,爾等還不束手就擒,方可饒爾等狗命,不然等待爾等的就是夷滅三族的下場。”
突然間前方‘皇帝’張口說話了,不過這個身穿皇帝衣服的人張口說出來的話卻讓後麵遼王的士兵吃了一驚。
這人不是皇帝?蕭天寶是什麽東西?若不是皇帝的話那麽就算自己抓住人家又有什麽用處呢?
騎兵對衝的速度是相當的快,這裏的筆墨雖多,但是實際上發生的時間也是不長,蕭天寶說的話很大程度上麵或許隻不過是形式上麵的勸降,就算是蕭天寶自己都知道即使是對方投降了最好的結果也可能是自己死而不涉及家族,畢竟單單追殺皇帝一條任何的君王都不會放過這些人。
退路已經斷了,那麽唯有困獸猶鬥,遼王的軍隊也知道自己剛剛做的是什麽事情,耶律喜是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剛剛的話或許就是麻痹自己而已,與其放下武器屈辱的慘死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一些,這樣未來或許自己的家人還能得到人家遼王的善待,這也算是逆境之中最無奈的選擇。
人馬翻騰,困獸猶鬥爆發出來的戰意自然是強大的,但是蕭家的騎兵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出了梁國的禦林軍之外蕭家的這隻騎兵說第三沒有人敢說第二。
以逸待勞再加上人數上和武器上麵的優勢,雖然遼王的騎兵有這困獸猶鬥的精神,但是這種精神在這幾樣優勢的情況之下依舊是很快的土崩瓦解了,戰鬥進行的雖然激烈,但是相比較而言時間並不是很長,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除了個別的突出重圍和被俘之外,其餘的都成為了蕭天寶和蕭家軍的刀下亡魂。
戰鬥結束之後蕭天寶擦拭著自己的愛刀,這柄祖傳的鋼刀已經很多年沒有嚐試過鮮血的味道了,當年自己的祖先就是拿著這柄鋼刀為大梁南征北戰東蕩西殺,卻不曾想到這柄刀在一次的飲血卻是梁國人自己人的鮮血。
國家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蕭天寶隻不過是一介武夫,自己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因為這些事情在蕭天寶的眼中真的是太複雜了,弄清楚這些事情還不如自己出去耍刀來的痛快,還不如讓自己上戰場來的舒服,畢竟戰場上麵的敵人自己是能看到的,戰場下麵的敵人是自己看不到的,是隱藏於角落之中的。
“臣蕭天寶依然肅清殘敵,皇上受驚了。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來到後方不遠處的皇帝耶律喜的身邊,這一次蕭天寶下馬行了君臣大禮,遵守禮儀這本就是臣子應做的事情。
“愛卿平身,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蕭家果然赤膽忠心,愛卿何罪之有,剛剛若非愛卿舍身相救的話那麽朕全然已經成為了那群賊人的刀下亡魂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蕭天寶之後耶律喜倒也是沒有擺出自己帝王的架子,下馬輕撫起了蕭天寶。
“聖上乃是真命的天子,自有上天的庇佑,臣不過是做到臣應該做的事情罷了,皇上此地還是十分的危險,不如盡快的會到上京城內吧。”
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因為不管是蕭天寶還是耶律喜都不清楚後麵多少的追兵,一旦後麵由大部隊的話,那麽自己這些人最多也隻能抵抗一時而已。
“愛卿說的是,傳令軍隊回上京,對了不知愛卿剛剛有沒有抓到遼王的軍隊的俘虜?”
突然間耶律喜想到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這群該死的追兵讓自己狼狽逃竄了這麽長時間了, 很顯然人家耶律喜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算了。
雖然不知道耶律喜要做什麽,不過蕭天寶卻還是如此的回答了人家耶律喜的問話,當然特意的說明了俘獲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是負傷之人。
耶律喜聽到了蕭天寶的話沉默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寶劍,衝著那群俘獲的人走了過去。
蕭天寶站的地方比較遠,但是即使是這個樣子蕭天寶也是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撕心裂肺慘叫的聲音和皇帝那種地獄般的笑聲交相呼應。
天上的禿鷲似乎也是問到了地上的血腥味,大量的殘肢斷臂足夠這些禿鷲吃上數日的了,當然這是沒人打掃戰場的情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