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夜無眠

  幸好這個年代的人都不屑於縱橫家的學問，雖說儒家也是講究辯論，但是如果相比較起來的話，和人家這種專業的靠嘴皮子吃飯的還是有一定的距離，不巧的是馮寧曾經在大學業餘時間的時候學習過縱橫家的詭辯，再加上自己律師的口才，自然說的李綱無言以對。


  歎息一聲，李綱對此有些無可奈何，年輕人有自己想法，顯然李綱知道自己說服人家馮寧的概率已經不打了，同樣的李綱其實也並不像破壞雙方之間這種忘年交的情感，一些事情自然不必贅敘，馮寧走出了李綱的府邸，來到了大街之上，顯然現在的大街之上靜悄悄的。


  曾幾何時馮寧多少還是習慣那種喧囂的夜生活，放佛隻有在這種夜生活之中才能縱情的釋放出來自己內心的激情，但是如今的馮寧或許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那種激昂澎湃，顯然重生一次的馮寧對比較上輩子來說更加的穩重了很多，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


  回到了家中，許婉兒和元衫兒兩個人衣帶不解的等著自己回來，兩個人都知道抗旨是一個多大的罪過，甚至兩個人都已經做好了馮寧回不來的可能性吧，畢竟天威難測，上一秒或許還是能原諒馮寧，下一秒就能要了馮寧的命，隻不過如今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馮寧之後內心之中的激動還是溢於言表，相比較元衫兒，正牌妻子的許婉兒就開放很多了，撲倒了懷中。


  一家人能夠團團圓圓的真好，溫柔的撫摸著懷中的許婉兒，馮寧此時的內心之中也是有些澎湃，這樣的場景曾幾何時是自己夢中最好的場景，麵前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溫馨的家庭，一個愛自己的妻子，不過馮寧也知道或許也就今晚會是這個樣子。


  明日的朝會必然會掀起來很大的波瀾，李綱的話沒有錯，自己不去管這件事情尚且有麻煩，更別說自己在皇宮之中說出來的那一番話了，或許明日自己就成為了天下讀書人的敵人，馮寧不是一個偉大的人，更加不是一個無私的人，但事情到了這一步馮寧必須有擔當。


  認得力量是阻攔不了暴風雨的，隻不過或許就是早來或者晚來的區別，早來的話或許還能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但是如果晚來的話那麽這場巨大的暴風雨帶來的後果是災難性的，二者如果真的選擇的話，那麽很顯然馮寧絕對會選擇前麵的一種。


  聯靖抗梁的國策既然已經定了下來，那麽或許曆史上麵的一刻將會重演，馮寧絕對不能把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放在人家靖國人心慈手軟的份上，如果自己想要改變曆史的進程，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即不惜一些代價改變文朝內部現在的情況。


  後世的人評論宋朝聯合金國國策上麵的失誤，放佛就是一個死局一般，但是人們往往在談論事情的時候都是忽略了主觀能動性，固然那個時代的人不會想到這個多的事情，但是既然上天讓自己重生了，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BUG，既如此那麽自己就是有可能發生改變的人。


  文朝整個自己的官員隊伍，甚至是加強武將的建設，進而聯合靖國從而滅掉梁國，收複自己的燕山六州之後快速的移民，若是能夠滿足這樣條件之下，這樣的國策未免不是一個壯大文朝勢力從而變相削弱靖國的好辦法。


  雖說如今靖國和梁國的國土麵積比較文朝來說已經超過了不少，但是這兩國之內都是有大片的草原沙漠之類的荒蕪的地方，如此一來梁國的經濟和文朝比起來差距還是相當的巨大，至於說國力上麵和文朝的差距也是很大，可以說出了軍隊之外兩國沒有一點領先於文朝。


  若說長安縣的那群金吾衛出身的衙役是自己改革軍隊做出來的一步的嚐試，那麽這一次遵循皇帝的意見對於文官痛下殺手或許就是自己對於體質改革的一次試探，正所謂是不破不立，文朝對於讀書人的壞規矩真的太多了，多到了已經縱容的地步。


  文朝的貪汙簡直就是合法化的東西，這樣的體質之下任憑文朝的國力多麽的強大也是不能發揮出來一二，優待讀書人或許並不是一個很錯誤的選擇，但是錯誤就是錯誤在了過度的，畢竟任何的事情都是有一個限度，如果超過了這麽限度的話那麽很顯然得到的結果將會相反。


  一夜的時間馮寧思索了很多的東西，今夜看起來是平靜的，但是有多少的人如同馮寧這樣徹夜難眠或許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今日早晨似乎來得特別的早，很多的官員比往常甚至提前了一個時辰出門，往常早到的大人如今到午門口卻發覺自己竟然落後於同僚了。


  昨晚上官家會麵馮寧的事情已經在京城的官員之中傳遍了，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當然馮寧抗旨的事情也是在京城之中流傳開了，人們對此除了表示馮寧膽子大之外，更加的好奇的是他和皇帝之間究竟商談了一些什麽內容。


  馮寧感覺到了周圍人有些異樣的眼光，按道理自己今日是不需要上朝的，因為並不是大朝會，按道理來說自己也是沒有資格上朝，隻不過今天早上皇帝親自傳旨讓自己上朝備詢，如此一來馮寧才隻能頂著自己的熊貓眼來到了午門口。


  李綱看到了馮寧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打招呼，讓馮寧感覺意外的就是人家蔡荊也和自己拱了拱手，這點馮寧確實不曾想到，畢竟自己和蔡荊之前的關係一點也不貼近，人家堂堂的平章更不可能有意的示好一個小小的知縣了。


  當然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中午自己還答應和蔡荊共敘，顯然馮寧也是回了一禮，對於人家蔡荊表示尊重，隻不過馮寧的這個動作算是有些看傻了一邊的那群牆頭草，卻不知道馮寧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兩大派係的大佬對於他都是如此這般的友好。


  眾人還在交頭接耳的時候宮內傳來了鞭子的聲音，顯然上朝的時間已經到了，宮門打開，這群官員們整了整自己衣衫，按照自己的官位大小魚貫而入勤政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