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心領神會
“是,”小白龍點點頭,深有同感。
如果守候十八天能讓幹將同意打造一把劍,即便時間再長也是值得的。
小白龍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十八天是天曆,換算成人間的曆法是十八年。”
“十八年?”哇,對於凡人來說,女嬰都可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的朋友還真是有耐心。
“我今天告訴了你,你不要再忘了冰玄劍的名字,靈珠?”他很委婉的說,“對於我來說,你的存在和我隨身不離的劍都很重要。”他的聲音依然有自責,帶著眷戀和傷楚。
原來他還是很在意的。
他臂一展,那把冰玄劍就握在了手中,果然在白天一見,與寒凝劍一樣看不出光芒,和普通的寶劍差不多。
接著冰玄劍急速飛出,舞出幾朵炫麗的劍花,劈,刺,挑,抹在偌大的天空中自行演繹了一套劍法,待小白龍手一收,劍又自動回到了掌中。
“哈,這個簡單,”我興奮地拍掌,“好像不需要學習劍法就可以做到,怎麽讓劍自己去殺敵,你快教我。”
小白龍沉下臉道:“靈珠,萬事都不可能不勞而獲,神器的特點就是它本身也具備感應,可以隨主人意識而動,而且配合得越久越能隨心所欲,這更需要紮實的基本功,好好學習劍法。不信,你試試?”
我將寒凝劍握在手中,也向他那樣集中精力向天上指去“出”,寒凝劍瞬間刺向天空,但是飛了一半就落了下來,畢直畢直插在了地上。
“你看,你不懂劍法,它又怎麽能跟著你的意識舞得出來?你不參透劍法的精髓,它又怎能舞出其中的玄妙?你不能融會貫通,它又怎能流暢自如?所以,還是老老實實,一筆一畫的學習是當務之急。”
我又泄氣了,“我看我一輩子都學不會?”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大俠的料。
小白龍的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你冰雪聰明,很快會學會的。”
他的笑總是若有似無,就像冰天中的雪蓮花,既冷卻美。好吧,即便是為了常常看到這樣的笑容,我也會盡力的,這不也正是靈珠仙子所希望的嗎?
他上前去拾起寒凝劍,“你和你的劍都還需要磨練,契合,真正好的神器,隨著主人的神識波動久了,甚至會跳出主人的框架,追求越來越精奧的兵法境界,所以不要以為它沒有生命,所有的東西都具有靈性,你越愛它,它越忠於你,你越培養它,它的能力就越為你所用,甚至會超出你的想象。這也是為什麽習武之人都會把自己的兵刃似若生命一般愛護。”
我明白了紅孩兒為什麽會那麽珍惜他的槍,而烈焰槍也如同活物一般對他心領神會,看來彼此之間默契到了很高的層次。
那麽惠岸的雙鉤也不是一般的神器,那天看到的隻是他演繹的最簡單的鉤法。
和小白龍聊了這麽久,竟然沒注意了惠岸一直沒出聲。
再一瞧,他正坐在一棵鬆樹下,聚精會神研讀著佛經。
我搗亂之心又起,悄悄走過去,猛地將劍在他眼下一送,想挑起那本佛經,還未等我的劍送到,惠岸手指輕彈,隨著“當”的一聲清脆,寒凝劍飛脫而出,遠遠落在地上,我倒退幾步,跌倒,手臂更是震的發麻,虎口疼痛難耐。
“靈珠,不可。”小白龍眼見我所動想出言製止,已經晚了一步。
惠岸的反擊看來毫無意識,他彈出劍身後,抬起頭來查看,見是我,“靈珠,幹什麽?”隨後,起身向我走過來,“你沒事吧?”
小白龍已過來將我扶起,帶著深深的責怪看著我,“你若想偷襲別人,定要知己知彼,否則偷襲不成,反傷了自己。你看你這樣什麽都不會,還學著偷襲,搞不好,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我知道,惠岸大概也沒感覺出這一劍的威脅性,順手輕彈,僅是本能,根本就沒用到什麽力道,要不然,隻怕這條臂膀就廢了。
原來,高手過招都是意會神傳。
我捂著虎口,剛剛快樂的心情又陷入煩悶中,想達到他們那樣的高度,恐怕是長途路漫漫,看來我是注定受欺負的命。
惠岸觀察了我發紅的虎口,抬起手掌在我的虎口處罩了罩,一股很強的功力傳遞進來,疼痛頓時緩解了好多,手臂也微微發熱,“劍,可不是拿來玩的。”他隻說了一句。
小白龍又教了我收劍的方法,原來所有的神器都可以依著主人,隨心而動,小白龍就是把冰玄劍變小後收在袖管處,是以平時看不到。關鍵時刻,心念一起,就會自行飛出來。“大師兄的金箍棒是插在耳朵裏,這個看各人方便收藏。”他說。
我記得紅孩兒是把烈焰槍變成小金笛插在腰間,於是也將寒凝劍變做金釵大小沒入發中。
見天色漸漸暗淡,小白龍已不能再耽擱,“我要回去了,恐師傅等久了心急,待你完全康複後,再繼續教你,平日你多熟悉熟悉寒凝劍吧。”
和惠岸告辭後,他縱身一躍,騰雲飛去。
沒想到,今日會得了這麽個心儀的寶貝。
晚上,惠岸決定在野外就地休息。
我坐在草地上,凝神寒凝劍,心念啟動,寒凝劍如意飛出,瞬間握在手裏,果然如小白龍所言,泛著青青色的光暈,因為劍身紋路,光暈之中也帶有幽幽的花紋。我揮了幾下,亦發愛不釋手。
惠岸接過寒凝劍瞧了瞧,“好劍!”又稱讚道:“果然知你,如小白龍,你確實需要一把合適的兵器。”
“可惜我不會用,惠岸,你那對雙鉤也是可以自由發揮的嗎?能不能演一個我也瞧瞧。”
大概見我誠心學習,他這次倒很爽快地應了。
黑暗中,惠岸的雙肩兩側顯現出兩枚月牙似明亮的手柄,“起”,隨即兩道光急速飛往夜空,銀白色光芒的雙鉤清晰可見,在夜空中上下翻飛,就像兩個看不見的對手臨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