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幫吃筆不吐墨渣的大老爺們兒
一天天的事多還麻煩,都趕到了一塊。
沒接受完批評教育的兩個冤大頭,餓著肚子,饑腸轆轆的。
本來以為做完筆錄就可以離開了,卻不遂人願,他們倆被扣押在公安局裏坐了一個半小時。
苦口婆心的路遠飛嘴裏吧啦個不停,聽的木枝欣連聲犯困。
礙於這種嚴肅的場麵,她極力克製住趴桌子睡覺的行為。
好幾次都想站起來動動,屁股都坐麻了。
不止是木枝欣,唐晨也不舒服,默默的挪了好幾下臀部。
“坐好,是屁股上長虱子了還是凳子上有釘子啊,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住。”
姓路的一出口,話是說的不好聽了點,但也是有話糙理不糙這個理的。
當警察十多年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
入行前,路遠飛有學過專業的有關於微表情的培訓。
隨便一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點什麽動作,都能被看透。
“像你們這些調皮的瓜娃子,就該好好調教調教。”
把握著的筆杆合上蓋子,輕手拋在桌麵上,路遠飛挪開椅子站起來。
“在這裏好好反思一下,想想都做錯了什麽,想清楚了你們再走。”
他沒有走遠,離開了辦公室不出兩分鍾,又進來了。
過去後,分別攤在木枝欣和唐晨桌麵上一張雪白而幹淨的A4紙。
紙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木枝欣的第六感告訴她,應該是要拿來讓他們奮筆疾書用的。
大概不出所料,就是寫檢討。
她心裏猜到了,表麵上卻假裝啥也不知道的疑惑樣。
在往後挪了挪凳子,像極了要逃避老師布置作業的學生。
找個機會,一擊反駁,木枝欣飛快的運轉她不太靈光的大腦。
眨眼睛的頻率跟按住了相機快門鍵似的,撲通撲通閃動起來。
“這裏有兩根筆,你們…”
“警察都這麽窮嗎?筆都是殘缺不全的。”話都沒讓人說完。
幹啥啥不行,打岔第一名啊木枝那個欣。
他拿給他們的筆都是壞的,也不知道是經曆了怎樣的摧殘。
一支筆頭上壓碎帶著裂痕,另一支幹脆是根本就沒有了護手的小磨刷。
就是原本每支筆頭的螺旋口上麵,會安裝的那個護套,表麵有凸起的矽膠顆粒那種。
實在想不通,破壞者是有多暴力。
聽她挑剔的語氣,路大警官可不慣著。
在辦公室用到筆的情況多了去,沒一兩天就會丟幾杆。
有的是被借走了,然後借的人再借出去,一經流轉,概不退換。
到最後連是誰都都不記得了,淪落到哪也隻能是聽天由命。
運氣好的還能找到丟失的物件,運氣不好的,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筆了。
這種事,幹的多了,就算習以為常,路遠飛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能寫字就行。
“筆是拿來寫字的,不是當裝飾品供起來的,知足吧,起碼還有筆給你們用。”
這話不誇張,因為以前是有過整個警察局上下找不來一支寫字筆的情況。
還總是在忙的的焦頭爛額的那幾天,剛拿在手裏下一秒就跑沒影了。
局裏有負責後勤的人員會每個星期發放辦公用品下來。
也會多發,備用的也有準備,可也治不了這幫吃筆不吐墨渣的大老爺們兒。
“你們缺筆有這麽嚴重嗎?”木枝欣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事。
她畢業以後沒有參加校招,也沒有工作過,所以無法理解。
像辦公室裏公用場所,是很難放的到東西的,不僅是警察局裏,大部分企業都是。
要是上班幾個月就明白了,辦公室裏不管放多少貴重的物品,都不會有人稀罕。
反而是比較便宜的衛生紙,寫字用的本子和筆,哪怕是一根鉛筆也逃不了失蹤的命運。
甚至更恐怖的是一包抽紙,比如說上午放在桌上的,也許到下班,或者都撐不到下班就讓人抽見底了。
說起來也沒人會欠這些不起眼還便宜的東西,幾塊錢就能買到。
但是可別小瞧了人傳人的現象,一個人忘記帶這些東西,也會有第二個人忘帶。
老是讓這些不起眼的小事搞得一團糟,不是粗心,這叫丟三落四,不長記性。
總是在要用的時候才會想起來要找,不用或者不需要時,拋之腦後。
對於這些,唐晨倒是比木枝欣見到的多,他以前在做兼職期間,常有這種事發生。
後來自己著急用,他就沒次出門之前,先在口袋裏裝幾支再走。
就導致他養成了一種走哪都帶筆的習慣,衣服也隻穿帶口袋的,而且是越大越好。
“你用我的這支筆,我出門帶的,還沒用是新的。”唐晨從口袋裏拿出筆給木枝欣。
可是越看到唐晨這副體貼入微的樣子,木枝欣卻氣的有點牙癢癢。
她本意是為了想辦法逃走,不願意寫這玩意兒。
一個小時不到,要她寫兩次,不為難人嘛。
再說,交警讓寫完給發朋友圈的那個檢討還是木枝欣憋出來的。
文筆有限,這次是真的擠不出來一個字了,半個符號都不行。
唐晨卻特別沒有眼力勁的把比塞給木枝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兩人在幹什麽,包括木枝欣心裏的小九九,路遠飛不明的說出來,可不代表就啥也沒看出來。
“你們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寫完早點走,我還等著快點下班嘞。”
再來磨蹭一會兒,就到大半夜了,還有就是他家離得也不近。
也為了唐晨他們的安全著想,路遠飛要催促幾聲才行。
不然他倆還不定啥時候動筆,問這麽多沒有用的廢話,還沒寫完一個字。
照這個速度下去,猴年馬月能解決好。
愁死人了,路遠飛拉著凳子坐在唐晨和木枝欣那一麵去。
和倆人坐在同一邊桌麵前,監督他們。
“你這樣我寫不出來。”
“事兒多!”
路警官被木枝欣的廢話所折服,一出一出的,啥話都讓她說了。
唐晨盯著木枝欣大腦袋,苦歎著一口氣,牽強的展露出一絲絲笑意。
“寫吧,躲不掉的。”唐晨說完,變安靜了,在紙麵上寫了幾個字。
猛然的,他胃裏抽痛的一下,讓唐晨閉住呼叫,吸入了一口涼氣。
他控製的很好,表情管理也很強,所以別人也隻認為他是在動,看不出是痛。
間接性胃痛的症狀,以唐晨自己的判斷,應該是胃病複發了。
他沒吃飯就這樣,都是常年積累下來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