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窮山惡水
秦越被伏斑斑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正色說道：“放心吧，是非我分的清楚，她是單純無辜的，即使有錯也都是那些人渣的錯。”
雖然這麽說，秦越倒不覺得自己會和樂瑤有什麽發展，畢竟才見兩麵，捫心自問她的樣貌身體對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毒藥，他不否認一些好感和非分之想，但是也僅此而已，否則跟禽獸有何益，況且他剛丟了王小美，再漂亮的女孩自己現在也是力不從心，也沒什麽想法。
沒多久樂瑤給他發了短信，秦越在門口踱著步子，糾結該不該和樂瑤說，不一會樂瑤等了半天見沒人來，剛探出個腦袋就看到秦越在那發呆，不由奇怪道：“你怎麽不進來呀。”
“哦，我怕打擾你休息。”秦越解釋道，他覺得表姐說得對，清官難斷家務事，李裘水這次多半也跑不了，因此決定先不跟樂瑤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你是不是嫌我煩啊。。。”樂瑤低著頭小聲說道。
“沒有人會嫌美女煩，尤其是在夜晚，”秦越說完又覺得這時不適合開這樣的玩笑，趕緊岔開話題，“房間還行吧！”
“恩，我還沒住過這麽奢侈的套房，”孤單寡女半夜共處一室難免讓人浮想聯翩，她本就害羞，氛圍曖昧起來更是不知說些什麽，她穿著伏班班的睡衣，外麵套了秦越的帽衫，仿佛身上都是他的氣味，樂瑤羞澀難當，脖頸到耳根紅了一大片，經過兩次意外的相處，她對秦越不知不覺有著非常的好感，不然今天也不會想到找他，但是和秦越畢竟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並且成長經曆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在男女之事上不安全感非常強烈，她擔心秦越把持不住，又怕秦越認為自己是那種放蕩隨便的女子，一時間十分糾結。
秦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見她一副受驚的鵪鶉模樣，以為還未從打擊中回複，不由暗暗歎了口氣：“你要不要看些電視，今天是除夕夜，有很多有意思的節目。”
“是啊，今天是除夕…”樂瑤神色落寞，想到除夕夜的遭遇，不禁痛恨起自己來，居然對秦越抱有非分之想，她這樣的女人還配嗎？
秦越見她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眼淚又流了出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平時自詡自己心思細膩，怎麽總能跟女生把天聊死，王小美把自己拉黑了不說，大半夜的還把溫柔的樂瑤搞哭了，他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樂瑤，抱歉道：“對不起啊，看得出來你今天不開心，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
樂瑤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她想讓自己停下來，可情緒一旦起來卻怎麽也止不住，秦越給她拖了把椅子，輕聲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忍著難受的，現在你安全了。”
樂瑤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她埋首在膝蓋間，絲質睡裙頃刻被打濕了大片。
秦越頗為不忍，他輕輕拍著女孩的肩膀，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那樣的女人…”樂瑤滿臉是淚，神情十分哀傷。
“怎麽會呢？你單純善良，溫柔又漂亮，那些人的錯誤你千萬不要加在自己的頭上，再說你還是個女孩，別把自己說老了。”
“那些人…怎麽說我…你都聽到了…你也怕給他們看到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秦越搖了搖頭：“怎麽會，你還是不了解我這樣的吊絲，跟你站一起我巴不得在全世界麵前來回炫耀，那裏會躲著別人…我是擔心你晚上著涼，不想跟那些流氓無賴糾纏，而且你也知道這些人嘴有多賤，被他們看到過兩天縣裏就傳開了，我是擔心給你帶來麻煩。”
“那你躲著他們，不還是看不上我…”
秦越心想怎麽越解釋越亂：“別瞎想，真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
“對不起，是我瞎想了，我明天就回家去，不給你添麻煩。”
“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再哭了，”秦越無比頭大，“我是配不上你還差不多，主要我不是有女朋友嗎…”
樂瑤這下突然就不哭了，有點失落道：“那，那你女朋友是什麽樣的？”
秦越心想怎麽扯到我身上來了，不過這樣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他想王小美這會大概已經不能算是他女朋友了，便跟她說起自己和顏穎怎麽認識的，見樂瑤果然不再哭，便問道：“你要不靠在床上休息一會，椅子上涼。”
秦越去擰了一條熱毛巾，樂瑤已經靠在了床上，黑色的連帽衫被她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一邊，伏斑斑身材偏瘦，樂瑤穿著睡衣顯的有些小，秦越眼睛一直看向別的地方，不敢直視她。
樂瑤若有所思道：“你的女朋友真的好有福氣的說。”
“不怕你鄙視，我也是個花心大蘿卜，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他覺得這麽說自己應該能打消兩人之間的曖昧，“你呢？應該有很多人追吧。”
樂瑤搖了搖頭，她現在心情平靜了很多，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鼓起勇氣小聲同秦越說道：“那個，其實我繼父…李裘水他沒對我做什麽，他是想，可是我跑了，我沒有…”
聽她說的有點語無倫次，越想解釋越是害羞，秦越笑著對她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釋的。”
樂瑤不知道怎麽的見他微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十分來氣，她大聲說道：“你才不知道，我想告訴你我沒有被他怎麽樣！”
眼看著她又要哭的樣子，秦越急忙安慰：“我都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子，我沒騙你，我懂點醫學知識，你今天晚上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被侵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聽他這麽一說樂瑤這才相信，不禁又羞又窘，看到秦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氣得爬起來抱著秦越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秦越雖然皮糙肉厚，但還是裝作一副被咬痛的樣子，樂瑤果然氣順了很多，秦越心想自己怎麽也是個帥小夥，看起來有這麽可恨嗎。
女孩子動口咬人未必是討厭，對於異性而言也是一種表達親密的方式。樂瑤原本在他麵前有些拘束放不開，咬了一口之後感覺自然很多，她自然的抱著那條被她咬破的胳膊，靠在秦越的肩頭，慢慢和他說起自己的成長曆程，就如同秦越猜想一樣，她的美貌在成長中帶來了不少煩惱，這座小縣城封閉而貧窮，是非也特別多，她的母親年輕時相貌一樣出色，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外婆本來給母親相好了親事，但她選擇和一個窮小子結了婚。父親普通而自卑，迫於生計起早貪晚的工作，生怕從別人口中聽見自己配不上她，省吃儉用的他營養跟不上，終於累到在工地上，再也沒有回來。
樂瑤父親去世的時候她還在上小學，媽媽因為愧疚一直沒有嫁人，可村裏的閑言言語漸漸多了起來，留言一直陪伴她直到現在，在那些鄉間民婦的口中，她忠貞善良又美麗的媽媽居然成了一名蕩婦，似乎村子裏的閑漢各個都與她有一腿，秦越知道那些女人多半是出於嫉妒，因為她們的男人做夢時想的不是自己，而那些男人吃不到葡萄也開始惡意詆毀，可謂流言四起。
後來樂瑤長大，母親帶著她搬到了縣城，上了中學就出落的成熟而性感，漸漸出落成一帶出名的美人，童顏巨魯之名不脛而走，謠言雪上加霜，縣城學校管的不嚴，就像一個小社會，她不僅要麵對校內外小混混無窮無盡的騷擾，女同學的欺淩孤立，甚至還被老師言語騷擾，那時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考上大學，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帶母親逃離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