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十四）軍無小事2
車上，赫連澤屹突然讓開車的華澄開慢些，可是等華澄將車速降下來後，赫連澤屹又突然改了主意，“還是開快點吧！”
這一來一回，別說端木明雅有些奇怪，連兩位警衛員都覺得納悶。隻是他們誰都沒敢去問赫連澤屹這麽做的原因。
直到，端木明雅從洗手間如廁結束走出來時，發現透過走廊上的玻璃窗，剛好能看到窗外的操場上，赫連澤屹正在一處單杠下做著人體向上的運動。她突然間有些明白了他方才奇怪的舉動是為什麽。
他中午吃的太多，車速太快，路上太顛，他的胃肯定會往上反。所以他才會讓司機開慢些。可是慢下來後，又想到端木明雅一上午都沒去過洗手間，隻怕會很著急，所以又讓司機提了速。
中午的操場上並沒有太多人，偶爾幾個路過的，看到首長在這做鍛煉，警完禮，打過招呼後，便也趕快離開，不敢圍觀。
她記得東方煜琰曾跟她提起過赫連澤屹此人，“話不多，但做事雷厲風行”……雷厲風行她確實見識到了，可這話不多就……她認為有待於商榷。
華澄從走廊的另一邊小跑著過來，畢竟這裏是女廁所附近，他若在附近總歸不好，所以他留在走廊的另一頭。同樣被操場上操練的赫連澤屹吸引了視線的華澄，直到端木明雅出來好一會才發現，趕緊迎了上來，“端木大小姐，首長說再給他十分鍾時間。如果您累了，卑職可以先帶您去首長的休息室暫歇。”
“他的休息室？”端木明雅覺得，這就好像讓她去陌生男人的臥房一樣……“不必了。我去操場上坐會就行。”
華澄絲毫不意外她的反應，“請！”
這種“建議”估計也就他們那位“不懂風情”的首長大人才想的出來。
可這也的確不能怨赫連澤屹。這間指揮中心沒有一個女兵，自然也不會有女人專用的休息室。這間女用廁所，還是考慮到有可能會有官兵的家眷來探親才修建的。當然醫務所的確有女用的休息室與廁所，可離指揮中心有些距離，加之赫連澤屹不太想讓端木明雅過多接觸劉軍醫，便也沒提帶她去醫務所的事。
十分鍾後，赫連澤屹走回到端木明雅的身邊，滿臉的大汗，“你怎麽沒去休息？”
端木明雅花了足足三秒鍾來確認他到底什麽意思，才小聲地抗議：“你的休息室……我怎麽能隨意進去呢？”
赫連澤屹也愣了一下，回頭大聲喊來了華清，“華清，我剛剛讓你跟華澄說什麽了？”
華清被問的不明咎理，小聲重複：“報告，您方才讓我通知華澄，等端木大小姐解手完畢後，帶她去休息。”
“去‘哪’休息？”
華清想了想，“辦、辦公室？還、還是休息室？”
“到底是什麽？”
赫連澤屹瞪著華清，明顯在壓著火。華清與華澄彼此對視了一下，華清徹底不淡定了，“首長，您的辦公室不是從不讓外人進的嗎……”
赫連澤屹一巴掌拍在華清的腦後，“你是軍人，謊報軍情會有什麽後果，你自己說！”
華清立馬明白了自己犯了大錯，嚇的臉色慘白，“卑職知錯。請首長處罰。”
趕在赫連澤屹發落他以前，端木明雅不忍見這情形，求情道：“赫連大哥，這也不算什麽大事。算了吧！”
赫連澤屹直接打斷了她：“軍營無小事。”他強勢的態度根本不容任何商量的餘地，“念在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可以從輕發落……負重二十公斤，障礙越野十公裏。去吧！”
“是！”
華清前腳剛走，赫連澤屹又看向華澄，“你去監督。規矩你懂，不要讓我重複。”
“是！”肅敬地回禮後，華澄去而折返，“報告，卑職兩人都離開了，誰來負責您的警衛工作？”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去吧！”
“是！”
端木明雅有些於心不忍，她總覺得像是自己害了華清與華澄似的。
赫連澤屹轉而看向端木明雅：“累嗎？是要休息？還是出去轉轉消食？”
端木明雅心底呐喊著：我剛剛明明說想回家的啊！這可倒好，他把兩個能開車送她回家的人全支出去了……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要是現在提出想回家，他會不會生氣？這家夥不發火時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方才圓眼一瞪，明明針對的不是她，她都覺得打心底有股寒意往外冒，她真挺同情華清與華澄的！
見自己問完後端木明雅一直沒回答，赫連澤屹好奇地看著她。端木明雅被他銳利的目光瞧的很不在自，低下頭，小聲地說：“還是出去走走消食吧！”至少不必在有限的空間裏與他單獨相處。
“好！”
像是習慣了一樣，赫連澤屹直接牽起了端木明雅的小手，她試著掙脫，可他寬厚的手掌握的用力，她根本逃不開。對此赫連澤屹卻笑了笑，“路不好走，我是怕你摔倒！”
端木明雅望了眼外麵，操場上就不說了，用瀝青壓的非常平整。出了操場還有石磚輔路，這怎麽就不好走了？
看她像在示意什麽的目光，赫連澤屹轉過頭，全當看不見。隻是在端木明雅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唇輕輕地揚起一道完美的孤線，手上的力度也不自禁地又用大了些……
劉軍醫與高陽軍醫用餐後往辦公室回時，剛好在必經之路上又遇到了赫連澤屹與端木明雅。
隻是為了不當“電燈泡”，他們很自覺地與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劉軍醫步伐越來越不穩，高陽鋒藏見狀，好心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但她極快地推開了，“我沒事。自己能走。”
“腿腳利索，可這心，就未必‘利索’了。”
劉軍醫沒好氣地推開他，“我就是想不通，我付出了這麽多，他也不是不懂，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又何必……”
“我不過就是身份上不如她，除此之外，她哪點比我好？”
高陽鋒藏抿著下巴，假裝思考，“話雖如此，不過，身份二字，卻是你一輩子也戰勝不了的阻礙。”
不說話的劉軍醫，恨的咬牙切齒，“這不過是他拒絕我的‘借口’。”
高陽鋒藏以眼神示意要不要繼續走？劉軍醫望了眼已經走遠了的赫連澤屹，才慢慢地繼續走。
“阿媛！你很清楚，那不是‘借口’。他是真的，就這樣想。他身為赫連一族的未來宗長，家訓就是明晃晃地立在那，未來的宗媳不得是軍中擔任要職的女性。”
“我都說了，我可以為了他退役。”
“你知道他管這種退役叫‘逃兵’。他平生最恨的也是‘逃兵’。”
劉軍醫，劉媛的內心滿是失落，她知道高陽鋒藏的話，沒有誇大其辭。
“我是不是就徹底沒機會了？”
高陽鋒藏沉默了片刻，“除非，做小。”
劉媛的眼中瞬間燃起了一層希望之光，高陽鋒藏卻狠狠地澆上了一盆冷水，“先不說端木大小姐願不願意，你所了解的赫連澤屹，是這樣的人嗎？”
她之所以會那麽迷戀赫連澤屹這個人，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原因就是，他越重感情，越挑釁另一伴，其實都是因為他太看重婚姻。軍人的自律與內心的柔情相結合，讓他一旦結婚，對妻子的愛必將深入骨髓般強烈而真摯。
這樣的他，莫說納小，就算出軌都不可能。
不過，哪怕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去試試。
因為她真的太愛他了……
“也許，我可以從端木明雅這邊下手！”
“你想做什麽？”
“小的，總要先討好大的吧！”
“你瘋了……”
“愛而不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