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流民、兵痞（一）
1644年10月1日（順治元年），大順軍戰敗後，李自成死，張獻忠將在成都稱帝，建立大西政權。今日順治帝將入主北京，大順軍山西、陝西、節節敗退，整個山西，人心浮動，河北、湖南、山東大批流民南下，而山西、陝西流民蜂擁而至，
一部分流民湧至左權、襄垣一帶，要不是辛安泉鎮外圍山道上的哨所阻斷，黎城早就人滿為患了，可是總有許多的山澗小道通著，還是有幾千流民拖家帶口湧進了辛安泉鎮 ，由孟小雙、吳一、程晨帶隊，抽調各地公務員，城管隊，在梨園村搭建了許多帳篷，設立臨時衛生防疫站，號召全鎮商戶、大戶建粥棚，衣服等生活必須品，又臨時抽調朱康來做各種甄別工作，青壯勞力，有一定手藝的木工、瓦工等進入澗口村化工廠修路、燒磚、采石、建房， 那邊正缺人手，每天可得相應工錢、口糧等物，以工代賑，減輕流民對辛安泉鎮的壓力。
等過了幾天後，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吳一提議，放開關口，就讓流民進入辛安泉，換塊牌子，建立收容所，又做做宣傳，進入收容所的人，能吃飽飯，能安排工作，還能獲得毛巾臉盆和肥皂，能穿新衣服。
費見深滿臉微笑道：“我們缺的不就是勞力嗎？修鐵路，修公路，架橋，采礦、建房。女人進製衣廠，織布廠做工，老弱在家帶孩子，這些半大的孩子組織起來去采石場敲石子，哈哈人人有工作，來個10萬人也沒問題，今年夏糧豐收，眼看秋收在望。家家全有整年的餘糧可用，不出一年，這些人將會創造出更多的財富，沒問題了，沒問題。”
吳一在邊上說道：“老費啊，現在是沒什麽問題，可檔不住流民源源不斷，聽情報部朱康說，更多更大的人潮還沒有到，這就要說到黎城的地理位置了，隻要這裏辛安泉一封閉，來自西南、西北的流民就進不去，而東北、東南的流民在南下或是去江南，大部不知道黎城是一個世外桃源處，目前盡快在鎮北麵的東社村、西社村建立流民定居點，鎮南麵是化工廠區，不建議往南，就往北沿濁漳河北上，河岸大片的河灘可用上，規劃一下，沿河砌石堤，修築道路，先按三級公路修，定居點盡量靠近山體，我早就看過，那邊山體很穩定，到2020年時，也沒有出現過地質災害，這些人沒有土地，就進工廠，進礦區，做服務行業，白雲石也是好東西啊，咱們就建設一個新農村出來，在上窯村，建立水泥廠，磚瓦廠，鼓勵當地大戶、商戶去建，3年內免稅收，產出有政府按市場價收購，通知技術部關建林，讓老田、老魏按排手下建築施工七個隊，人手不夠就從流民裏挑，讓他們知道這是在為自己建房。”
費見深接口道：“這樣的話，我馬上回黎城學校，跟褚老他們商量一下，連夜做出初步規劃，施工方麵還是要找老田他們去考慮。”
正說著，手台裏傳來了朱康的呼叫，吳一、費見深立馬跑去收容站，好家夥，裏麵到處亂哄哄的，不遠處。還有2個帳篷在燃燒，老弱病殘滿地爬著，婦人大呼小叫著，孩子幼童坐在泥地裏哇哇大哭，費見深一看就火了，回頭跟吳一說道：“去！跟守衛在鎮橋堡裏的二連三排六班長說，緊急抽調5名值班戰士過來，要全副武裝，一邊說，一邊摸出隨身的一本即時貼，寫好後簽名，交給了吳一。”
走過了5個帳篷後，看到前麵一坨人圍著，聽到朱康在人群裏喊道：“誰也不許動，放下手裏的刀就能活命。”
費見深身邊隻帶了2名城管隊員，可圍在一起的人不下3百多人，一名城管員腦子靈，跑出10幾步拖起在地上被打翻的一個老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老頭滿臉是血，一看到戴著紅袖圈的，立馬趴在地上哭訴道：“強盜啊，這是一幫賊，把政府發給我們的包裹，衣服，臉盆全搶走了，我們不同意，就把我等給打了，還放火燒我們的帳篷，不讓我等住這裏，嗚，嗚。”
費見深一聽，那個叫氣啊，決不能把這些外麵烏七八槽的東西在解放區裏存在。
隻聽人群裏朱康在喊道：“爾等是什麽人？看著不像是流民，到像是流寇。”
這時，人群裏幾個人在起哄，你說對了，我們就是流寇，流寇，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誰也撈不到好。
朱康被人圍在中間，身邊也隻是2名城管員，雖然帶著把手槍，可要被這幫人手裏拿著短刀，一擁而上的話，就討不了好，所以，見坡下驢道：“好！好的很！咱們走著瞧！你給我讓開，你也讓開，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擠出了人群。
一看外麵不遠處，就看到了費見深，一見麵，老費說道：“你小子，反應還算快，要不然我救也沒法救。”
這時，老遠隻聽見吳一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跑過這麽快。”
後麵跟著整整一個班11人，連王複班長也來了，這王複是黎城第一批招收的人員，現在，第一批人員差不多，全是基層骨幹了。
費見深一看，不對啊，怎麽橋不守了，怎麽把人全拉來了？
吳一道：“橋卡這邊，幾位城管頂著，現解決這裏的事要緊。”
費見深也不廢話了，對王複行了個不是很標準的軍禮說道：“命令，把前麵這幫300多人給圍起來。”
王複聽令而去，隻聽一陣的報數口令後，隻有11人的班，每人相隔在10米以上了。就這樣很鬆散地圍了個半圓，因為東麵不需要圍，是大片的河攤，濁漳河水嘩嘩地響著。
這幫人，明顯有個帶頭的，滿臉胡子拉碴的，也看不清長的啥樣，手裏一把短刀，捏在手裏還在不定地拋著，身邊圍著幾十人在起哄架秧子。有些人手裏拿著盆，是的，是搶來的臉盆，有些人腰間係著包袱，手裏拿著小木棍，個個斜頭痞腦的得瑟的很，眼裏全是，我們這麽多人，能把我們怎麽樣。
這不是在找死嗎，有句話怎麽說的，不作死就不會死，要是現代人，看到軍隊來了，雖然隻是11人，早就一哄而散，要麽乖乖舉手投降了，這就好比《水滸傳》裏麵的牛二，不知刀快，大多數人望著每隔10步的列隊，哈哈大笑，相互打趣，有些人三三兩兩的在評頭論足，我說王三，你看看那些人，這衣服有點意思哈，手裏的火槍怎麽那麽短，看來射程也就20步，一會真要是打起來，咱們最好是一湧而上，打一槍再裝彈的話，起碼要20息，我們人那麽多，怕個鳥啊。
“前麵的人聽著，放下手裏的東西，高舉雙手，這樣做就不死，如若不聽，反抗到底，按暴亂份子處理，隻有死路一條。”
啊呀呀！頭兒，你聽聽，懶蛤蟆打哈欠，口氣很大，就憑這10幾人想讓某等死，一會大家一湧而上，占了這裏。
很明顯啊，一大堆人相互簇擁著，慢慢朝前移動。
這樣已經很危險了，費見深歎了口氣道：“一會盡量少死點人吧，手裏沒有“武器”的就不要殺，專殺那幾個帶頭的。”
朱康轉身冷冷地對王複道：“聽清楚了，不到萬一，不要連射，現在是100米左右，把幾個帶頭的點射掉。”
叭，叭叭，幾聲響後，那個滿臉胡子拉碴和身邊幾個起哄的7人栽倒在地，邊上的人一看，楞住了，一下子安靜了，大約過了5秒左右，不知是誰在人群裏喊道：“不好了殺人了，大家衝啊，他們裝彈沒那麽快。”
在這一聲的喊叫下，這幾百人就像突然清醒過來，發一聲喊，猛虎下山般地往費見深、朱康、吳一這邊衝來，站在邊上的幾個城管員，明顯有2位臉色發白，雙腿打顫。
王複一見情況有變，幾位首長有危險，連忙對著小喇叭喊道：“打開連擊，自由射！”
這一坨人，結果是什麽？就是在外圍的人無差別地剝去了裏三層、外三層，明明是跑在後麵，可是人在邊上的跟跑在前麵是一樣的結果，不到幾秒時間，陸續有人在換彈夾了，王複一見連忙喊道：“停止射擊，停止射擊！”在張恒一的教導下，軍事素質還是杠杠的。
此時，這一坨人就像是外皮剝掉了，露出了芯子，能站著的也就百人，而在他們的四周躺下的是200多死屍，想往上衝也跑不起來了，麵麵相覷，滿眼驚恐。
一個彈匣裏有30發子彈，幾秒鍾11人全部打完，殺傷力這樣大是因為全聚在一起，起先是為了相互壯膽，結果成了靶子。
費見深對朱康說道：“甄別後，弄清這幫人的來頭，把剩下的全部下河淘河沙去，王複收隊，轉身又跟吳一說道：哎，真難啊，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善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