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曾立超跟吳小姐（上）

  中原油田保衛局成立了，辦公地點就在原吳家老宅處，原來是三進的園子，後麵有一個小花園子，現在隻是修了個門臉，照壁也拆了，進大門後直接就是一排大玻璃窗戶的平房，後麵在原來的二進園子裏，隻是簡單的平整了一塊場地，在圍牆邊上修一間小屋，這是曾立超的住處，平時辦公就在前園裏，原來的三進園子後麵就沒建什麽，連同後花園荒蕪著。


  吳家新建的二層三間帶院子的大落地玻璃窗戶的房修的很是氣派，還外帶陽台，這一點吳又之很是滿意，一進院子中間是三尺寬的水泥路麵直通中間客廳，左邊是廚房，右邊是書房，

  沿著中間客廳樓梯上二樓，中間五尺樓道，向南三個臥房，北麵二間客房，樓道東麵是一間帶抽水馬桶的廁所，不過要衝水，邊上麵有一個水箱，要加水進去才行，這廁所下麵也是一樣有一間廁所，在樓下書房內，吳又之看著全是白色陶瓷做成的馬桶，連牆上貼的也是白色瓷磚，還有這個落地玻璃門，又驚喜又疑惑，聽完白大人的解說後，按一下果然陶瓷馬桶裏的汙物隨著水流消失不見，隨後大喜啊，等不及了，眼看著天要下雪的樣子，連夜搬家，那城牆根下的茅草屋裏也沒什麽可搬的，就是一些床板被褥什麽，連像樣的家具也沒有，一家子也就四口人，一位老媽子，小姐的貼身丫鬟，在新家弄了三天，把鍋碗瓢盆放進廚房，一張破桌子就當吃飯用的地方，樓上西邊帶陽台的小姐閨房，東麵是吳老爺的臥室，2間客房分別是老媽子和丫鬟住，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吳又之望著空空蕩蕩的客廳發呆，連把椅子也沒有，想了許久，口中喃喃道：“書記員就書記員吧，也是個機會，總比坐吃山空要好。”


  入夜時分，吳家小姐總能聞到陣陣飯香，這是從牆院外以前老宅的地方飄過來的，就隔著一堵高牆，站在陽台上，還能看到那邊院子裏的情況，隻有一間房的小屋，屋簷下搭著一個灶台，總能看到那個叫曾大官人獨自一個人在炒菜吃飯，有時會有幾個人圍在一起吃飯，也是曾官人炒菜做飯，招待來客，如果沒有父親大人說過，那個人就是這園子的主人，還當是個廚子，這就更加激起了好奇心，時不時地留意，時間久了成了習慣，吳小姐總是習慣天蒙蒙亮就起床了，等梳洗好後，去樓下吃了早飯後回房，透過玻璃窗戶，正好能看到那人在屋外刷牙洗臉，不管天冷，圍著園子跑上5-6圈，接著就是做早飯吃，身邊沒有傭人和丫鬟，那人再一次出現在小屋裏要等到天快黑後，每天都是這樣。


  今日，吳老爺下了衙，手中提回來足足有十多斤的一隻羊腿肉，說是快過年了，政府裏發的，凡是在政府裏做事的人都有，吳又之吳老爺快一年沒嚐到肉味了，家裏人也一樣，平時能吃個飽已不錯了，今日有肉就不同往日，吳媽整腿往大鍋中一扔，就煮了起來，晚上喝著羊湯，咬著羊腿肉，這是一年多來全家吃過的最愜意的一頓飯了，吳老爺吃飽喝足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吳小姐名字吳香兒，那丫鬟叫瓶兒，丫鬟道：“你看那個怪人，他也分到了羊肉，看他一個人怎麽吃，那麽大一腿羊肉，全切成了小塊，嘻嘻，他在鋸竹，還拿刀在削竹，真是個怪人。”


  其實曾立超早就知道了，院牆上那二層小樓有人在偷看，回到小屋裏用望遠鏡也偷偷地看，對麵窗裏是什麽人在偷看，這一看連忙把望遠鏡給收了起來，因為看到的是女孩子家的閨房，一位的穿著打扮分明是丫鬟，而另一位就是傳說中的深閨小姐了，長的也不是傾國傾城，相貌平平卻很有一番風韻，用曾立超的評語，吳小姐端莊、穩重、親切很是耐看，人不是很瘦弱，還帶有點微胖娃娃臉，所以今晚曾立超故意做點什麽，心裏賭氣地想著，就讓你們看。又自言自語道：“小曾同誌，接下去開始你的表演。”


  削了幾十根竹簽子後，就把醃製好的羊肉串上竹簽，接下去就故意把燒烤爐子放在院牆根下，這樣等會烤羊肉串時，會把香味更多地飄過去，饞死這位小姐，說不定還會跳牆而入。這樣的話，這羊肉串就要改成女跳牆了。


  曾立超來到這個時空，最大的私有財產就是一個小木箱子，裏麵分了好幾層，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裏麵放的全是凋味料，各色醬料，黃豆醬、海鮮醬、叉燒醬、某縣豆瓣醬，各種的調味包，酸菜魚包、火鍋底料，小龍蝦包、水煮魚包等等，應有盡有，全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曾立超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東西會變的越來越稀缺，可是這些也有保質期的，對一個專業廚子來說，眼裏就是這些，當這個部長也是趕鴨子上架，好呆當了二年兵，培養紀律、訓練新兵什麽的還是勝任的。


  今晚就奢侈一把，準備一罐某島啤酒，正準備烤，發現還沒放木碳，後然一想，一會烤肉還要一把刷子，刷醬汁用，就又坐了下來，打開戶外營燈，撿了許多竹葉，綁在一跟竹簽上，又用剪刀把竹葉剪去一半，再撕成細條狀，一把刷子就完成了，這就像是一個迷底，那二樓上的小姐丫鬟趴再陽台欄杆上看的分明，卻不知這個怪人在做什麽？猜不透，就越要往下看，丫鬟說道：“小姐你看他的這個燈真亮，見不到火，這是把月亮拿下來了嗎？”


  不一會香味飄了過來，陣陣的烤羊肉串香味，誰能受的了，那丫鬟又輕呼道：“小姐你看，他用這把竹葉子… … 。”


  吳小姐輕輕點頭道：“原來如此。”可隨著剛刷好的醬汁後，這肉味更濃鬱了。


  吳小姐道：“我受不了啦，回房去。”說完還淹了一口吐沫。回到房裏也能聞到這淡淡的香味，就坐立不安，剛拿起針線想做點什麽，不去想著茲茲冒油的肉串，越不想，腦海裏就不時冒出他給肉串刷油時的情景，唉呀呀，口水流了出來。


  原來吳小姐是個吃貨，以前在吳家莊，雞鴨魚肉什麽時候斷過，也沒覺得，可這一年多來，吃的全是粥，喝的也是粥，區分是幹一點，稠一點而已，這一下子把饞蟲給勾出來了。


  曾立超吃了幾串後想著，引誘到此吧，弄過頭了反而不美，

  因為我知道，學校裏也讀過關於明清時的烹飪，一般的平民就是水煮，不管做什麽全是水煮，放點鹽調味，鄉紳大戶有專門的廚子，也是以水煮為主，接下去就是篜，把鹽、醬什麽的調味好了，跟食物一起篜，要麽就是燉、熬，很少有炒、烤的，烤的最多就是餅子，隻有一些大城鎮裏的飯館裏才有，一般大眾化調味就很簡單，大三樣，蔥薑蒜，除了這些，就是鹽跟醬，有些菜會放糖來提鮮，有些高檔的妓樓裏會有胡椒、香葉這些香料，可是鹽、糖、醬這些在製作時提煉不純，會有異味，而糖最多用在煮茶上，不管是什麽糖還有蜂蜜，全放進茶裏煮著喝。


  曾立超抬頭一望，隻見陽台上的那個丫鬟，手指含在嘴裏在發呆，故作驚訝狀，過了一會對著陽台說道：“這位大姐（古時對年輕女的稱呼）想不想嚐一嚐，評評我的手藝。”


  這句話說的很婉轉，問她想不想吃，不過不能白吃，要有評論的哦，這樣在丫鬟聽起來，就是我不是想吃，因為吃了才好評論好不好吃，也不白吃，因為我說了評論後等於扯平。


  看，這就是心裏找平衡，想吃別人的東西，不好開口，別人送上門來了，總的保持點臉麵和矜持，最後剩下的就是點頭同意了。這丫頭也是個吃貨，哈哈哈。其實吧，在十七、八歲的年齡，正是長身體發育關鍵期，吃什麽都是香的，何況遇見這樣的美食，早就拔不動腿了。


  曾立超二話不說，把剩下的十幾串用細布條捆好，找了根竹子一頭綁上，就舉過了院牆，舉到了陽台上，那丫鬟麻利地解下了肉串，對著曾立超微微一福，轉身進了房，曾立超又是一陣暗笑，做為廚子，最大的心願不就是把自己做的美食與人分享嗎。


  自從吳小姐品嚐到了羊肉串的美味後，就一發不可收，有時會主動開窗戶，對著一牆之隔的曾立超問道，今晚吃什麽啊，有沒有我們沒有吃過的東西啊，因為開窗比去陽台有保密性，窗戶在房間裏，而陽台在房間外，而曾立超也習以為常，每次進入內院，先去院牆根處，那小姐必定會開窗問答一番，後然幹脆把灶台拖拉到了牆根處，隻要抬頭，就是那窗戶，離得更近，可以像平時一樣說話，在這個過程中，什麽水煮魚片、糯米糖藕、魚香肉絲、麻婆豆腐、東坡肉等，每日一菜早就把吳小姐的矜持拋在不知何處了。


  可不知曾立超還有一樣泡妞必殺技，就是抱著吉他自彈自唱的功夫，吳小姐還不知道，可是今晚不一樣了，有什麽不一樣呢？就要說道今天早上，就有2個女傭，在院子裏殺雞斬鴨，還有許多的蔬菜果品，在園子中間，鋪上幾個大圓桌，細聽這2女傭的說話，也了解政府在這裏開新春茶話會，還有黎城來了個大官，吳小姐心情有點失落，往日夜深人靜中，隻有他，可今晚看來他不屬於我了，隻是哀歎了一聲道，今晚早點睡吧！

  就隔著一個窗，窗外麵是一陣一陣的歡聲笑語，吳小姐轉折反側難入眠，幹脆也不睡了，靜下心來聽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