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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今天為什麽突然說這些?”


  好半天,盛安然才找到自己的嗓音。


  她並不知道鬱南城在醫院見到她之前經曆過什麽樣的心情起伏,這個平時話很少的男人此刻在她麵前一緊用了平生最大的耐心,試圖讓他們之間總是坎坷不斷的戀情走向一個平穩的階段。


  鬱南城望著她,“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會跟我說什麽?分手嗎?”


  盛安然啞口無言。


  他說的沒錯,每次兩個人之間出現什麽問題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她撤退,及時止損是她人生最大準則,二十多年來,向來都是這麽做的。


  她要權衡利弊,在兩個孩子和鬱南城之間,她選了兩個孩子。


  在事業和他之間,她選事業。


  如果將來這樣的選擇涉及到家人,朋友,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在她的人生裏,鬱南城是愛情,可愛情卻排在最末尾的位置。


  這一切都歸咎於什麽呢?


  她猶豫了很久,終於開了口,


  “真話不好聽,現實也不好看,有的時候蒙蔽自我活著也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話,那我隻能抱歉,不管是小星星、我其他的親人朋友,對我來說,都遠遠比戀人重要的多,就像你無法將景希跟我來做比較一樣,別用這種事情來逼我作抉擇,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我不介意呢?”


  鬱南城看著她,神色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從準備這場談話開始,他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其實心底關於盛安然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他早就一清二楚。


  他所有曾經以為不可打破的原則,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也全都打破了。


  盛安然愣住了,甚至有些慌亂不安,“你,你說什麽?”


  “我不介意你把我排在最後,但你的人生裏必須有我。”


  他神色倨傲,看起來還是當初第一次在電梯裏麵見到幫自己解圍的那個樣子,不可一世,孤傲的很,可是說的話卻不在盛安然的了解範圍之內。


  鬱南城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在等她的回應。


  你愛一個人的時候,曾經所有以為固若金湯的原則統統都可以打破,隻剩下唯一一件,她的人生裏,必須有你的存在,這一點無法接受一星半點的推諉。


  “我知道了。”


  原本冰涼的手腳漸漸回暖,盛安然眼中漸漸被暖意滲透,她回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曾經有過多少誤解,如今還有多少問題。


  但她確定了一件事,對他而言,自己真的很重要。


  “真的知道了?”


  鬱南城看著她。


  “嗯。”


  “那還不過來。”低沉的嗓音在屋子裏回蕩。


  盛安然一愣,半晌,椅子在地上摩擦出些微的聲音,她走了過去,被鬱南城拉入懷中,在寒冬裏,這種突然被溫暖席卷的感覺真的很好。


  三天後——


  鬱南城剛送盛安然到公司,便接到了周方的電話。


  “鬱總,人帶回來了。”


  三天時間,周方馬不停蹄的奔赴墨爾本,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找到了裏昂,不容他反抗,直接帶回國內。


  “帶到西郊倉庫。”鬱南城冷冷的吩咐了一聲,掛斷電話後,踩下油門,從高速上開往西郊。


  盡管盛安然沒說那天是怎麽回事,但是酒店的攝像頭裏麵隻有裏昂送她進酒店房間的畫麵,時間不久,也隻有他一個人出來,所以不管做了什麽,或者即將做什麽,這個叫裏昂的肯定知道內情。


  西郊倉庫是堆放盛唐集團一些雜物的一個廢棄倉庫,有個很深的地下室,潮濕陰暗,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一盆涼水潑下來。


  角落裏栗色頭發的男人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你們是誰?”


  他驚恐的往後縮去,渾身都打著哆嗦。


  兩個打手模樣的男人均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衫,一個手裏提著水桶,一個手裏拿著電棍,擋住了一大半的燈光,

  “我們是誰?”其中拿著水桶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笑聲格外的粗獷,“閻王老子。”


  “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是彪哥讓你們來的嗎?是不是?我錢已經還清了。”


  “彪哥?”拿電棍的男人盯著他,蹲下身來,拿電棍捅著他的腰窩,

  “彪哥是誰?”


  裏昂嚇得尖叫了一聲,“你們不是彪哥派來的,我跟你們有什麽仇?”


  “欠債還錢你懂,但有些東西不是錢就能還的,你小子算是倒了大黴了。”


  旁邊的大漢將水桶丟在了旁邊,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煙塵滾滾中,地下室的門開了,鎖鏈哢噠,男人鋥亮的皮鞋踏在了水泥樓梯上。


  裏昂驚慌的抬頭望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麵如死灰。


  “是你……”


  鬱南城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仿佛是在看一隻螻蟻,“看來你是認識我。”


  裏昂哆嗦著,

  “盛唐集團前任總裁,鬱家的大少爺鬱南城,誰不認識?”


  旁邊的大漢已經搬了一把幹淨的椅子過來,鬱南城抬了一下手,示意不用,而後便站在了一邊,並不說話。


  周方從鬱南城身邊走出來,看了兩個大漢一眼,“你們倆先出去吧,這兒我來就行了。”


  “哎,好。”倆大漢點頭,“有事您叫我們。”


  “嗯。”


  地下室的門重新關上,昏暗的燈光中,影子在地上搖曳。


  “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兒嗎?”周方蹲在裏昂麵前,拽了拽他身上被扣得緊緊地繩子。


  裏昂咬著牙,“我不知道,你們綁架是犯法的。”


  “在金陵,鬱家就是法。”


  周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能把你從墨爾本弄回來,你以為還怕這些?奉勸你坦白,問什麽說什麽。”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沒幹。”


  裏昂的臉都已經凍成了青灰色。


  寒冬臘月,他隻穿了短袖短褲,完全就是在墨爾本的夏季被人撞進麻袋帶過來的,已經凍得麻木了。


  “郵件不是你發的嗎?”周方盯著他,“那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裏昂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也緊了幾分。


  想到鬱奇峰警告他的話,還是咬緊了牙關,抵死不認,“我什麽都不知道。”


  見他油鹽不進,周方冷著臉站起身來,指著旁邊的椅子問,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


  “我可以告訴你原理,固定你的下半身坐在上麵,然後澆水,通電冷凍,你說人的腿在零下的冷凍中,一般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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