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了一種怪病?
“什麽要求?”
容夫人忙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和老爺一定會盡力補償你!”
段嬰寧深呼吸一口,閉上了雙眼。
她將眼淚逼了回去,這才睜開雙眼。
“容夫人,我想退婚。”
“什麽?!”
容夫人臉色微微一變。
她皺著眉,“嬰寧,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你與玦兒的婚事自幼便定下了!先前玦兒說要退婚,我與老爺便沒有答應!後來聽說你已經死了,我們才打算退了這門婚事。”
“但你畢竟沒有死,怎麽能說退婚就退婚呢?”
“就算團寶不是容玦的兒子,難道容夫人也能接受?”
段嬰寧挑眉。
她對容夫人,其實並沒有什麽意見。
相反,她能感受到容夫人對她和團寶,是真心疼愛。
“這……”
容夫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若團寶是玦兒的兒子,我們自然要接受,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容家愧對了你。”
這幾年段嬰寧和團寶過得苦日子,讓容夫人昨晚一整夜都難以入睡。
“若團寶不是玦兒的兒子……我就更心疼你了。”
說著,容夫人開始掉眼淚。
她歎息著,“你我都是女人,我更加明白你的心情和處境。”
她對段嬰寧的遭遇,能感同身受。
至於能不能接受團寶……
容夫人心想,團寶長得跟玦兒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就算不是玦兒的孩子,她也能接受!
畢竟這母子倆,的確是太可憐了!
因此,她又歎了一口氣,“我和老爺商議過了。不管團寶是不是玦兒的孩子,我們都能視如己出,當做自己的親孫子看待。”
“所以這件事你大可放心!”
段嬰寧有些詫異。
她沒想到,這種事兒容夫人都能接受?!
古往今來,誰不在乎血脈清白的問題?
尤其是在這個年代,像是護國公府這樣的高門府邸,不是更加在乎血脈是否純正嗎?!
就連庶出,都比不上嫡出尊貴。
更何況團寶還極有可能,不是容玦的兒子、不是容家的血脈!
她蹙了蹙眉,“多謝容夫人的好意。但是您的好意,嬰寧心領了!這門婚事,我非退不可!還請容夫人能答應。”
不,不管他們護國公府答應不答應,她都要退婚!
“非退不可?”
容夫人有些為難。
她挺喜歡段嬰寧的,也很喜歡團寶。
“嬰寧,玦兒這孩子……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旁人或許不知道實情,但是我不想讓你心裏難受。”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玦兒打小,就生了一種怪病。”
“怪病?”
段嬰寧眼神微微一閃。
“是,怪病。”
說起這事兒,容夫人又開始掉眼淚了。
她哽咽著,“自小啊,玦兒就是好一陣歹一陣。即便是對我和老爺,也是如此。”
“我和老爺請太醫瞧過了,也請大夫看過了。但是誰也找不出原因,並且他好起來的時候,與常人沒什麽兩樣!”
“玦兒這孩子,與他爹性情一般無二,都是話少、瞧著冷淡,但是性情溫和。”
“這不過是他好的時候。”
段嬰寧忍不住想起,先前容玦在她麵前溫潤的樣子。
那時候,就是他好的時候嗎?
“不過不好的時候,也是真的讓我和老爺操碎了心!”
容夫人不住歎氣,手中的錦帕都被淚水打濕了,“他仿佛沒有任何感情,對我和老爺也像是陌生人一樣。”
“這件事我們瞞得緊緊的,就怕傳出去……”
見她哭得傷心,段嬰寧新下五味雜陳。
如此說起來,方才那個可怕的男人,也的確是容玦本尊了?
隻是好一陣歹一陣……
這又是什麽古怪的病情?
就連她都從未聽說過?!
即便是容夫人這樣說了,證明容玦沒有什麽孿生兄弟……段嬰寧沒有親自證實,那個男人的確就是容玦本尊之前,她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說辭!
哪怕是容夫人!
畢竟她從未見過,有人能有這樣極端的兩種性格。
能將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發揮的如此“絲滑”、真實!
即便是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也不能打消她心裏的懷疑!
“容夫人,我很感激您說的這些話。”
段嬰寧沉聲說道,“但是很抱歉,這門婚事我還是堅持要退。”
她站起身,“今日打擾了。至於退婚的事,應該也幹脆利索,畢竟聘禮什麽的都還沒有準備。”
“此事也不必問過我爹娘了,我自己能做主。”
她服了服身,“告辭,容夫人。”
段嬰寧轉身出去了。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容夫人呆坐在椅子上,低聲哭了起來。
剛出正廳,一名年輕男子迎麵朝著段嬰寧走了過來。
他長相與容玦有幾分相似。
但是很明顯,他不是容玦。
容玦身量修長,個子很高。
這個男人,比容玦低了約莫半個頭的樣子。而且容玦周身縈繞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而這個男人則不然……
他在段嬰寧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臉上帶著客氣的笑意,“這位就是段二小姐了吧?”
段嬰寧心中疑點萬千,心事重重。
因著容玦對她身子、心理都留下了創傷,這會子對護國公府的人,她都沒有什麽好感!
正所謂愛屋及烏,便也恨屋及烏。
隻要是與容玦有關的人,段嬰寧都恨!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與容玦長著一張三分相似的臉!
“閣下是?”
聽出她語氣不甚友好,但男人還是微微一笑,客氣而又禮貌的答道,“段二小姐,初次見麵。我是世子的大哥,容彥。”
他既然是容玦的大哥,卻還要尊稱他一聲世子……
可見這位大哥,並非容夫人所出。
想必是容國公的哪個姨娘所生的公子吧。
畢竟這氣質,也不像是嫡出的。
段嬰寧心下有了猜測。
她眼皮子也不抬,“有事?”
“沒什麽,恰好路過,沒想到與段二小姐有了一麵之緣。”
容彥麵帶笑意,“瞧著段二小姐像是隻身一人來了國公府,可是來找世子?”
“不是。”
她冷冰冰的回答。
“段二小姐隻身一人前來,可見回府不便,可否讓我送你回去?”
“不必。”
她仍舊冷冰冰的。
容彥熱臉貼了冷屁股,倒也並不在意,隻微笑著與她道了別,“既然如此,段二小姐好走,容彥便不耽誤你了。”
段嬰寧冷著臉走遠了。
隻是她沒有發現,她剛剛離開,容彥眼中便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