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姐房裏藏了男人?!
從江存綠那邊回來,段嬰寧發現容玦“失蹤”了。
倒也不算失蹤,隻是他不見人影了,而昨日的髒衣還掛在房裏並沒有帶走。
可見這廝是出門辦事了,夜裏還要回來。
“這狗男人去哪裏了?說走就走也不打一聲招呼!真當靜心院是他家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身上還帶著傷呢,就不怕遇到什麽危險嗎?”
段嬰寧取下髒衣,皺著眉低聲嘟囔了幾句。
她抱著髒衣出來,“老李,老李?”
“哎!小姐。”
李婆子手忙腳亂的從她房裏衝出來了,邊往外跑邊用衣袖擦拭雙手。
瞧著那模樣,像是正在漿洗衣物。
“你在做什麽?”
“小姐,奴婢正在漿洗……”
“正好!這些髒衣你也拿去洗了吧。”
段嬰寧將手中的髒衣塞給她。
李婆子原本以為是她換下的,忍不住多嘴道,“小姐,奴婢早起已經將您和團公子換下的髒衣拿去清洗了,這又是……”
不對!
看著懷中的衣物,分明是男人的衣裳!
自家小姐還沒出閣呢,這靜心院除了團公子一個“小男人”以外,也沒有男人啊!
這男人的衣物,又是從何而來?!
李婆子慌亂的抬起頭,神色多了幾分緊張,“小姐,這髒衣是?”
莫非當真如傳聞中所言,自家小姐在房裏藏了男人?!
那男人,莫不就是團公子的生父?!
可是這都好幾年了,她也沒有發現小姐房裏藏了人啊!
“是了,那狗男人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容玦這廝有潔癖。
瞧著那潔癖程度,還不輕呢!
聽如風說,容玦房裏沒有丫鬟伺候,被人碰過的東西……要麽是直接燒掉了,要麽便是命人扔掉了,總之不會再留著。
若是容玦知道,他的衣裳是李婆子漿洗幹淨的。
即便是洗過了,他怕也不會再穿了吧?
那狗男人性子暴虐,就怕他會一怒之下直接砍了李婆子的手!
段嬰寧又拿回髒衣,擺了擺手,“你去忙吧!眼下沒事兒了。”
見她轉身進了屋,李婆子一臉驚愕。
她心裏已經拉響了警報!
不好不好,若是被人知道小姐房裏藏了人,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麽樣的風言風語呢!
如今小姐與容世子關係僵硬,眼瞧著這門婚事都保不住了……雖說是小姐主動要退婚,但名譽受到損傷的人,也是自家小姐啊!
李婆子跺了跺腳,又拍了拍手,一時間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要怎麽做,才能勸阻自家小姐?
段嬰寧可沒工夫猜李婆子心裏在想什麽。
她抱著容玦的髒衣進了屋,原想著是讓容玦自個兒漿洗。
畢竟對他而言,她也是個外人不是麽?
即便是替他洗了,就怕這廝到時候翻臉,她吃力不討好、還鬧得難堪,被他嘲笑是不是她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呢!
但轉念一想,他受了傷……
罷了罷了!
她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段嬰寧又折返出來,吩咐李婆子準備清水,她親自給容玦洗衣裳!
李婆子險些沒驚掉下巴!
“小姐,要不還是奴婢來洗吧?”
她著急的跟在段嬰寧屁股後麵。
自家小姐雖算不上什麽金枝玉葉……在這個侯府,老爺夫人也知將三小姐捧在手心了吧?
但小姐也從未做過這樣的粗活啊!
眼下竟是在為一個男人漿洗衣物?!
“去去去,給我打水去。”
段嬰寧把她揮開,“打了水就擦擦晾衣繩。”
於是,李婆子屁顛屁顛去打水,又屁顛屁顛的擦幹淨晾衣繩。
做完這一切後,還被自家小姐嫌棄礙手礙腳。
於是乎,她隻好在一旁台階上坐下。
但此時她哪裏坐得住?
李婆子坐立不安,隻好又起身走到廊下。
她趴在廊下欄杆上,下巴伸得長長的,宛如一個老巫婆似的。不過這位“老巫婆”眼中,這會子沒有什麽惡毒的光芒,隻有震驚與心疼。
“小姐,這到底是誰的衣物啊?”
半晌,李婆子到底是沒忍住,鼓足勇氣問出了口。
“一個狗男人的。”
段嬰寧隨口答道。
狗男人?
如今這些個年輕人,對彼此的愛稱居然這麽奇怪了嗎?
果然是她老婆子上了年紀,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啊!
李婆子撓頭。
想問問狗男人是誰吧,又怕會惹怒自家小姐,這一盆砸過來的話……她腦袋準得開花!
不問吧,她心裏像是貓爪子撓過似的,抓心撓肺的難受!
容玦的錦服並不髒,段嬰寧洗幹淨後工工整整的晾曬在繩子上。
這個年代沒有晾衣架,這晾衣繩倒也挺好!
她將容玦的衣裳晾曬好,便進屋歇息去了。
殊不知,一雙眼睛湊在門口,早已將裏麵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清楚晾衣繩上晾曬的,居然是男人的錦服後……門縫中的那雙眼睛內,閃過一絲錯愕與興奮,那人立刻轉身跑開了。
直到黃昏,容玦才回了靜心院。
段嬰寧做好晚膳,團寶熱情的招呼段寶玉和小兔子上了閣樓,三小隻吃得歡快。
她今兒沒什麽胃口,便在廊下椅子上躺著吹晚風。
容玦的身影從牆頭一躍而下,像是出入自家院子一般隨便。
見她躺在廊下吹風,容玦臉上的淡漠裂開一條細縫,悄然多了一絲笑意,“這是在做什麽?”
“看不出來嗎?吹風!”
段嬰寧懶懶的掃了他一眼,“如今靜心院多了張嘴,開銷便大了!我今兒晚膳都沒吃,來喝喝風看能不能填飽肚子。”
“可是缺銀子了?”
容玦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不假思索道,“明日本世子吩咐如風,送些銀子過來便是。”
“誰稀罕你的銀子了!”
她雖說方才是故意內涵容玦,但更多的是內涵段寶玉那臭小子好不好……小小年紀能吃的很,一個人比團寶和小兔子倆人吃得還多!
若他明兒還來,她便去找段誌能要段寶玉的“生活費”去!
段嬰寧輕哼一聲,“我看靜心院這牆得加高,省得夜裏進了賊都沒人知道!”
她是故意指容玦來去自如的事兒呢!
她方才可看得真真兒的。
這男人從牆頭一躍而下時,臉色還冰冷如雪、周身帶著血腥寒氣!
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男人今兒出門,不是做什麽好事去了!
段嬰寧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了,“你今日做什麽去了?”